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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拳头活活打死一个小厮,沈家父母这才意识到问题重要性,可长坏的树从里到外都已经腐烂,再也拯救不回来了。沈老夫人便想了个歪主意。不如给沈书毅娶个媳妇……这样一来,也好收收心。他们挑了镇中一老秀才的闺女,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饱读诗书,温柔似水,可沈书毅不卖账,嫌那闺女腰肢太粗,脸盘太大,嘴唇太厚,娶回家后,调教一番,又撒手不管了,还常常当着下人的面谩骂,惹得他媳妇当场将白绫挂于悬梁,哭着喊着要自杀。沈书毅丝毫不俱,丢下一句“你爱死不死”,便扭头就走,幸好丫鬟婆子于心不忍,赶忙抱着她的脚,把人给放了下来,自此之后,沈书毅那刚过门的媳妇,逐渐变得阴郁寡言,不爱跟人搭话,看人的眼神,也阴阴沉沉,怪骇人的。就在这个时候,整日在街头无所事事的沈书毅看上一来首饰铺买步摇的蓝裙姑娘,他浪荡惯了,直接抓着那姑娘的手就要轻薄,蓝裙姑娘自然吓得花容失色,狠狠咬了他一口,惨白着脸逃跑了。沈书毅是你不惹他,他也会硬要来招惹你的种,大庭广众之下,手臂被一女人咬了一排牙印,脸面上哪里过得去?便想尽办法找出她的背景——这蓝裙姑娘也是一大户人家的丫鬟,沈书毅知道后,便常常在她途径路中堵她,惹得蓝裙姑娘烦不胜烦,渐渐的,不愿出门了。谁想到沈书毅变本加厉,竟厚颜无耻地上那家讨要这姑娘,那大户人家也没什么良心,见是沈家少爷来讨要,不仅没有拒绝,还备了丰厚的嫁妆把人给抬了过去,这到手的果子自然没有外头的香,沈书毅尝过滋味,觉得也就那样,便厌弃了。蓝裙姑娘被随意地扔丢在废弃的院落里,起先她倒是乐得清静自在,谁想到与她同住的竟是一个疯疯癫癫,满身臭味的女人,那女人失了魂,发疯似的用锐利的爪子在她身上抓挠。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疯女人,是沈家夫人——沈书毅的媳妇。沈书毅厌倦了这两个女人,便叫人把她们一起扔进了猪圈,嬉皮笑脸看着她们又惊又怒地尖叫,还拍手鼓掌,对着身旁随从道:“你看看,像不像两头母猪,哈哈哈!”随从们牵起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跟着“咯咯咯”一起笑出声来。一个月后,沈家的猪圈里多了两具尸体。这件事本来对沈书毅没什么影响,他照常大摇大摆地在镇上游逛,碰见惹着他的,上去便是一顿毒打,可就在尸体处理完的第三日,沈书毅的精神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前一天和他说的话,第二天就会忘记,他会对着空气傻笑,过了一会,又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沈家祖母就这一个乖孙儿,生了这种怪病,立即寻了最好的大夫来来为他看,可惜大夫是请来了,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府里一些下人,就着大少爷的病情,描绘出一个又一个版本,说得最多的,便是大少爷的一妻一妾,找他索命来了。刚开始听到四起的流言,沈家祖母愤怒地责骂了那几个嚼舌根的下人,后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无奈之下病急乱投医,找上了白盼。白盼跟随沈家手下走进府中,见那沈书毅三魂六魄中缺了一魄,看着像是被恶鬼叼走了。白盼围着沈府转了一圈,在猪圈旁发现一个陌生的魂魄,她披头散发,幽怨地盯着四处打滚的沈书毅,快意又幸灾乐祸。——她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渐渐变成恶鬼,但她不是叼走沈书毅一魄的那个。白盼皱了皱眉,问起魂魄的来历,老祖母脸色微变,犹豫半响,才遮遮掩掩的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照她描述的模样,这披头散发的女鬼,应该是沈书毅的媳妇,面对失魂傻笑的丈夫,即使变成了魂魄,也难以掩盖幸灾乐祸的情绪。老祖母得知自家孙儿果然是被恶鬼残害,哀求白盼救救他,并结结巴巴告诉了掩埋尸体的位置。当时尸体已经入土一个多月,腐烂得差不多了,难以看清长相,白盼分辨良久,才分清了其中一位,幸好分清其中一位,剩下一位,便是那蓝裙姑娘了。白盼难免诧异,沈书毅的一妻一妾,妻子是被冷落嘲讽,后扔进猪圈活活饿死,才久留于世,那被强纳为妾的蓝裙姑娘呢?她本就被无辜凌辱,遭厌弃后,又被沈书毅疯魔的妻子折磨,也是在猪圈里生生饿死的,她就没有一丝恨意?没有变成恶鬼吗?若是她狠,应该像沈书毅妻子一般,缠绕在他周身,快意地看他疯魔,可她偏偏不在——蓝裙姑娘的魂魄,无端端的失踪了。……薛琰坐在床边,听他把故事讲完,然后问道:“那后来找到了吗?”白盼摇头:“至少不在沈府。”薛琰托着下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叼走沈书毅一魄的恶鬼,也没有寻到?”“没有。”白盼将浸湿的鞋袜脱了,往前轻轻一踢:“所以我忙了一天,连半分银两都没赚到,真是气人。”后面半句话,说着便像是赌气了。第168章沈家本就病急乱投医,对白盼疑神疑鬼,这会儿查不出什么来,自然分文不给。沈老夫人脸上那虚假的微笑更是挂都挂不住,变得疑神疑鬼,到了后来,言语里尽说些酸不溜秋,埋汰人的话,白盼全当没听到,只是神情淡淡,眸色微凉,沈老夫人自觉没趣,心里发怵,便不敢再多言。白盼洗完澡,褪下衣物,挨着薛琰睡下。这些年,薛琰已经习惯白盼在自己身边,没有丝毫防备。白盼如往常一般让身旁的男人陷入深眠,掀起他的里衣,轻车驾熟地摸向心脏处。“你这里,还是冰凉的啊……”他小声嘀咕着,又有些不满,若不是薛琰没有心脏,对传递而来的感情极为迟钝,估计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了吧。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才行。白盼紧紧揽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指尖按压在心房处,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早,雨过天晴。叶眉心穿着杏色外衣,帷帽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敲开门的一刹那,她用指尖稍稍抬起一角,露出娇美的容颜。“走吧。”她轻声说道。薛琰见她面色惨白,眼帘下泛着淡淡的黑青,一副阴郁暗沉的模样,便问:“叶姑娘,昨晚没睡好吗?”叶眉心黯然地点了点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明说。门外有轿夫接应,轿夫是个四十出头的壮汉,动作有些微微僵硬,眼神和举动,都带着迟钝感,看见叶眉心缓缓走近,向后退了一步,垂下头,把脸藏进阴影中。这个轿夫……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