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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寻求出路,没有让她继续在教坊里重复她们的人生,这样的坚持与努力,让石薇不禁也想拉上一把。且说皇子府一行车马浩浩荡荡来到城外,因着石薇有孕,孟辰命车队必要求稳,所以速度并不快,在官道上驶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驿站,车队停了下来。“我在信上同冯将军说了,让他夫人到此处与咱们会合,稍作整顿再一起上路回京。”孟辰对石薇这么解释,石薇用指尖微挑窗帘,用窗子一小角看出去,发现这驿站还颇热闹,许多马车排队等着安顿。只不过七皇子府的车队一来,所有的马车都得让路,驿站官吏谄媚的搓着手迎上前。方才还被驿站官吏大呼小叫、横眉竖目的其他人,不由得纷纷朝七皇子府的车队举目张望,好奇是何等贵人驾临。第一百零六章、王友成一家人各个疲累痠痛不已,从藤州一路乘着家中仅有的两辆马车,外放藤州十几年所有家当都在里面,一家四口挤得放不开手脚,一个小丫头与两个婆子只能坐在狭窄的车轼,风吹日晒,脸黑肤裂,根本看不出来是官家的下人,还以为是哪个灾区逃难过来的。王钱氏累得只想找张大床躺倒,可还是撑着一股劲儿,拉着女儿王宁宁,在驿站里头最大的院落里与一个小吏攀扯不休。“你这不是骗人吗?这儿还有那么大一个院子,还骗我们没有房间了!我家老爷可是五品同知,谁给你那么大的脸在这儿耍威风?等我家老爷考绩升上去,你就等着瞧!若是怕了,赶紧的将此处让我们一家进来歇息!”王钱氏身材拥肿,曾经的清秀容貌在生活中被磨砺的不堪入目,若不是她自报家门,谁会相信她是堂堂的五品同知娘子?驿站小吏急得满头大汗,眼见贵人快要来了,他却被王钱氏堵在这里纠缠不休,恨不得将王钱氏打几个大耳刮子赶出去,可就如王钱氏所说,好歹是同知一家,总不能动手动脚。“哎哟,这位同知娘子你行行好!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那位贵人也是早了好几日就派人说要用这处院子,你们今日来之前也未曾先递过帖子,今日驿站的房都满了,你们还不如趁着天光尚早,赶路进京呢!”驿站小吏差点给王钱氏跪下了,如果让贵人与王钱氏在这院子里碰上,贵人不喜,只怕他这个职位也做到头了!王钱氏不甘心放弃,转而哀怨地扯着身旁的王宁宁,对小吏哭道:“若不是我们在路上将钱银弄丢了,一家人怎会如此狼狈?我也想赶快进京啊!我们家在京里自有一处宅子呢!但大人你瞧瞧,我这女儿从小体弱多病,赶了这一路,实在撑不住了!我家的马儿怎么打就是不肯再走,就是想现在进城也做不到啊!我看这院子少说也有五六间房呢!你行行好,就让一间房给我们还不成吗?”小吏看了眼那王宁宁,却不敢多看,这一家人也是不讲究的,自顾自冲进来内院胡搅蛮缠,还带着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儿,只见那王宁宁脸色虚白,嘴唇起皮,疏眉长眼,姿色不过平平而已,只是一个病弱的纤瘦身条,蹙眉拢愁,让她自带一股难以言说的楚楚气质。王钱氏见那小吏看了女儿之后有些发愣,心中便得意起来,王宁宁苍白的脸红了一下,但很快又拿着帕子咳了起来,遮住不屑的眼神。“我这就赶紧让我家老爷把人都叫过来,你就挪一间房给我们,我们保证安安静静的,不会吵到贵人,成吧!”王钱氏我行我素地大声嚷嚷起来,拉着女儿就要往外走,那小吏不敢伸手扯住她,连忙跑到她们面前一拦。“不不不!这位同知娘子,真的不行!得罪了贵人,你我都要吃罪!你还是赶紧走……”小吏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院门口一阵吵嚷声传来。“娘娘,我家老爷早为您备下这一处清静地儿,以防您被前头那些人扰了……”小吏听出来这是上司夫人的声音,平时高高在上的上司夫人,现在的声音却极致巴结,小吏脸色一白,也不管规矩了,拉着王钱氏往旁边暖阁一躲,只还没来得及进去,外头一行人已经哗啦啦地进来。王钱氏倒是会看眼色,一见这排场,顿时噤声不语,缩着身子躲在角落,王宁宁从母亲背后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看见眼前的场面时,不由得失了神。身为年轻爱俏的姑娘,王宁宁首先入目便是墨蓝色卍字不到头的底缎上,珍珠连领金丝绣孔雀展翅华衫,裙边不知什么技法,将熠熠发光的银线轻盈地缀在上头,一圈随着曳动而闪现的银色波光,叫看的人目不转睛,好似也徜徉在那波光里头。但这身华丽裙衫的主人,竟是比衣着更夺人注目,只见一张如瓷般滑嫩凝白的脸蛋,黑黛如柳,大眼好似盛着满天星光盈盈生辉,浓密的睫毛长如小扇,眨眼之间让那双美眸若隐若现,观者简直舍不得错过睁眼时的璀璨,一口形状姣好的红唇竟是天生姝色,唇珠如珍,勾人采撷。王宁宁平生未曾见过这般美貌,倾国倾城想来说得便是这般了,她不由自主又将视线移到那令人忌妒的丰盈乌发,那发髻说不出的好看,松松地拢在耳下,将这美人衬得愈加慵懒,更别提一双翡翠滴珠缀流苏的琉璃金簪,行走间缓动慢摇,光影好比月辉朦胧潋滟。王氏母子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众多丫鬟婆子环绕的天仙美人,都恍如误入天界月宫,那小吏亦是惊艳地忘了趁机出去,三人缩在角落,一时竟没人注意到。平时盛气凌人的驿站官吏夫人,此时讨好地挂着高高的笑容,想去扶这金贵人儿,却被丫鬟婆子们肃着一张脸挤到外围,只好殷勤地请人坐到上首。“侧妃娘娘驾临此处,多有怠慢,还请宽容则个,妾身几日前听闻七殿下要携家眷暂泊,就敦促着一帮奴仆将这院子打扫得纤尘不染,您瞧可还妥当?”那夫人已是四十多岁中年妇人,却是对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女子卑微奉承,更显得那女子身分尊贵,不容冒犯。那女子让丫鬟们扶着坐在上首,冰白的指尖拂了拂鬓边落下的发丝,然后才微微勾唇。“劳动诸位了,此处很好。”不过两句,但嗓音清冷中带着幽柔,如弦动般让人不禁一颤。那夫人也是有些沉醉于眼前女子的美貌,受宠若惊道:“侧妃娘娘不嫌弃就好!”兰珠见这夫人彷佛还想与侧妃娘娘搭话,便温婉笑道:“殿下在前头正忙派人去路上迎接镇西将军夫人,侧妃娘娘一路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