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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的名声!”张德妃沉吟片刻,却摇摇头道:“汪家与七殿下向来没什么联系,我都让人盯着呢,就连皇上都忘了恭惠皇贵妃的母家姓汪,meimei你瞧,那汪家的公子中了举,没能进翰林院,却窝在小小的工部,可见是个不受重用的,依我看,兰儿与那汪公子的纠葛,于七殿下却无干系。”张德妃说到‘恭惠皇贵妃’几个字时,面露冷笑,满目嘲讽。睿王妃听完jiejie所说,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可如今那些秽乱不堪的谣言,却是七皇子让人故意散布的啊!”张德妃却不甚在意。“依我说,这却是兰儿做事一点都不仔细,大庭广众之下,叫人看见跟个男子在一块儿,怎能让人不多想?七殿下一向对睿王府怀恨在心,若让他知道了,自然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泼脏水。”睿王妃虽仍是犹疑,但jiejie比她聪明许多,她向来信服不已,听到jiejie话中有责怪女儿的意思,她意有不平,但也知道jiejie说得是对的,不敢反驳。“那就这么放过七皇子了吗?”睿王妃满脸愁容。“自然不能放过!”忽然一个男声响起,睿王妃与张德妃吓了一跳,回头去看,皆松了一口气,张德妃嗔怪道:“你这小混账,专门吓你娘亲跟姨母呢!”来的正是六皇子孟参,一脸笑嘻嘻的,他遗传了父母的美貌,身材颀长,长相英俊,但眉眼间却有些精神不振,乃是长年酒色浸蚀所致。孟参每日都要来跟张德妃问安,他要进来内厅,宫女们自然拦不得,故而他听到姨母睿王妃的烦恼,便直接闯进来插话了。他向来会讨长辈欢心,先是跟睿王妃做了个揖,睿王妃连连夸好,孟参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依儿子的看法,那汪家小儿倒不足为惧,不过一个小小经历,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个蝼蚁一般,倒是七弟,竟还敢趁机污蔑表妹,真是好大胆子!也不想想十年前将姨母害得那么凄惨,现在像条狗似上窜下跳的,不过一点小小军功,还以为自己是哪门子的盖世英雄?”孟参越说越咬牙,双目布满血丝,满满的忌妒几乎溢出眼眶。睿王妃却不敢附和他的话,十年前那场意外,他们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孟参身为兄长,却一向比弟弟孟辰矮小,那阵子正找孟辰的碴,却反被对方狠揍了一顿,孟参心觉丢脸,跟母妃哭诉,而张德妃当年受宠之时最大的对手便是汪妃,孩子也是同年一前一后出生,即使她的儿子占了先,却还是汪妃更为得宠,张德妃一向对汪妃与七皇子妒恨不已。两相迭加,正好睿王妃苦于不知该如何隐瞒假孕一事,张德妃便想出了让孟辰背锅的主意。当时结果还算是大获全胜的,以至于孟参久而久之,竟觉得孟辰确实亏欠姨母,不可饶恕。而说到孟辰的军功,在太平盛世的年代,还真是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了,睿王妃更是反驳不得。可张德妃一向宠溺孩子,连连附和,最后思索一番,便道:“我听说七皇子府将要建成,比起其他的皇子府邸,可说华丽好几倍,地段上好,用材布置都是一时之选,长此以往,只怕那七殿下会更加目中无人,他现在已有对咱们报复的心思,不如趁他还未壮大之前,将他的头给按下去!”睿王妃与孟参俱是双眼一亮,附耳去听,张德妃说完自己的计划,三人皆志得意满的笑了。*隔了几日,朝堂上忽有言官上奏,弹劾七皇子府邸造价过于昂贵,以现有的其他皇子府为例,比如大皇子府位在荣华东街上,前身不过是二品大员宅邸,整理规制只花了五千两,但如今的七皇子府邸,独占靠近皇宫的梧栖巷,目前整修已逾三万两,实在不合惯例。敦淳帝心中不悦,但他不能自降身价与言官辩论,立时就有那体察上意的兵部官员出列反驳,七皇子战功列居众皇子首位,皇子府又拖延至今尚未建府,使七皇子必须委屈自己暂住窄小的皇子所,故而造建七皇子府比从前用心并无不妥。敦淳帝心中满意,这完全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料到那言官口风一转,开始痛陈十年前七皇子连累睿王妃流产一案,致使睿王妃不曾再怀上子嗣,老睿王于国家于圣上有功,如今嫡系凋零,起因都是七皇子所致,虽七皇子有大军功,却应该功过相抵,待遇与其他皇子一般,现在将成的七皇子府理当拆除过分富丽的装潢摆设,或者另寻一处较次的宅子重建。敦淳帝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十年前那件事,本是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皇子打个架,睿王妃身怀子嗣,冒险去劝架,敦淳帝还觉得她也太粗心了,不管如何,孟辰都受到了惩罚,离开自小生活的京城与亲人,远赴藤州守陵多年,之后更是在打仗中浴血奋战,夺回失地,宣扬国威,何止功过相抵,这个军功就是赏他十个宅子都使得!但敦淳帝纵使再偏心孟辰,也不能够在朝堂上表现出来,这帮子人已经胡乱猜测东宫人选,甚至站队,若敦淳帝表现出无理偏心孟辰的样子,不但会动摇朝臣,也会让孟辰成为众矢之的。敦淳帝沉默一会儿,在众人眼巴巴地等待下才命礼部表示意见,礼部那些老臣哪敢蹚浑水,说的模棱两可,倒是引来那言官牙尖嘴利的回击,旁人倒是看出来了,这言官如此不依不饶,背后恐有人指使,有那善于揣测上意的,与趁机欲搅混一池水的,便纷纷站出来表达意见。争了一个早朝,也没有定论,倒是中了敦淳帝的心思,便散了朝。敦淳帝是心想,这七皇子府也盖得差不多了,要重建、要另筑,都还要费钱,礼部与户部大约也不乐意,就这么含混下去,或许建府礼成那日低调些,堵人口实便罢。结果事情并不如敦淳帝想的那么顺利,朝堂上的纷争传了出去,引来许多宗室的附和,老一辈的王爷公主,还递牌子进宫,向敦淳帝痛斥七皇子十年前的罪过。对这些老宗室来说,他们最荣光的时候便是老睿王摄政时期,故而他们认为老睿王便代表着他们的脸面,今日七皇子能把老睿王的脸面踩下去,那便有如把他们这些老宗室的脸面踩下去一般,怎可了得?有几个军功了不起吗?那是刚好他在藤州,换了随便一个皇子也能捡到那些功劳,谁知是不是底下官兵浴血奋战,七皇子躲在营账里吃喝玩乐呢?所以,七皇子还能回京城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宠了,十年前害得睿王妃流产,这事一辈子都不能算了!十年前睿王妃流产案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