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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州,顿时群龙无首,京城的旨意又未及下达。七皇子在西边便是身分最高的人了,他却不似养尊处优,遇事就吓破胆的权贵,而是亲自拿起刀剑,跟兵勇们一同起卧,吃食粗糙,衣物单薄,这些他竟都忍了下来。他亲自领着那几万兵,硬是扛住了西夷的猛烈战火,保住藤州,在朝廷补给还未及时到来前,甚至用巧计带人烧了西夷的粮队,让西夷不得不暂停进攻。皇帝自是大喜,当即追加一道旨意,封七皇子为正三品参将,另封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为新的镇西将军,领着朝廷兵马援救藤州。那镇西将军到了藤州,本以为跋扈的七皇子会仗着前功颐指气使,没想到七皇子却身着还沾着血污的盔甲,认真的跟镇西将军秉报军情,分析战况。几场大小战役下来,镇西将军在捷报中不加掩饰对七皇子的欣赏,直言天生将才,皇帝大悦。更惊掉众人下巴的是,七皇子在保住藤州,击退西夷后,竟拒绝皇帝诏他回京的旨意,执意留在藤州,更在一年多的筹备里,与镇西将军合作,将失守的云州夺了回来。七皇子本人,还亲自提了西夷王庭单于的项上人头,放在匣子里,快马送到京城皇帝的御案上。众人这才彻底领悟,七皇子这可是立了不得了的战功啊!不只风光回京,只怕将来的造化不可小觑。皇帝早就心心念念七皇子回京,更是急下三道旨意,让儿子回京受赏。此时战事因明朗许多,皇帝陪侍太后,领着一众妃嫔到皇山别宫避暑月余,本来日子是算得好好的,先让皇后回宫整理宫务,皇帝自己过几日再回去,与七皇子回京的日子正好遇上。谁知七皇子不知为何,竟提前好几日就回来了!皇帝在别宫里听到消息,先是惊愕,后来又喜不自禁,连忙命人去拦住儿子的队伍,让他直接往别宫来。皇帝哪里知道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儿子,却先等到儿子的侍卫来报,七皇子他去抢个亲先,稍晚再来看您老人家!皇帝登时哑口,一脸茫然。他反复讯问七皇子的侍卫,还是百思不解,七皇子抢了亲的那姑娘,他从未听说儿子对人家有什么兴趣,更何况仔细一算,十年前儿子被罚去守陵,敢情小姑娘那时候才七岁!这也就不存在当年人家姑娘有什么攀附引诱的心思了。皇帝一想到儿子提早回京竟不是为了自己,心中自然不满,对那石家也就有些怨言,不过他向来偏着自家儿子,这抢亲背后肯定不简单,也就先忍着等儿子来见。幸亏没过多久,孟辰终于想起来这个皇帝老父,外头内侍来报七皇子晋见,皇帝顿时眉开眼笑。站在旁边,自小就伺候皇帝的太监总管王寿也是带着笑意,这打小亲自教养的情分就是同别的皇子不一般,没看几个皇子就算长成再出色,就没见皇帝对哪个另眼相看,一贯的慈和罢了。别人不知道,王寿心里可明白得很,皇帝碍于众怒不得不发配七皇子到藤州去,可外人不知道的是,皇上私底下添了多少财物人手,还派了许多暗卫,这些人在云州之乱也派上了用场,都立了战功回来,身份倒是过了明面,顺理成章成为七皇子的人手。王寿又想,这回七皇子是真的争气,只怕皇上更明目张胆地疼他了。此时年号敦淳,敦淳帝六岁即位,已有四十七年,如今五十三岁,但保养的彷佛四十出头,外貌儒雅,身材高大,几个皇子皇女也都相貌不俗。敦淳帝一向性格疏朗祥和,即位以来除了云州之乱,尚算风调雨顺,又礼贤下士,所以朝廷百姓向来是交口称赞的。敦淳帝在别宫正殿里等着儿子来,谁知儿子又给他带来一个‘惊喜’,竟是提着一个猥琐男子的后领,大咧咧的就走进殿里来。没能一见面就父子重逢互泣,敦淳帝不禁僵住,只匆匆打量十年未见的儿子,见他长得更高大健壮,眉目也成熟许多,心中略定,才忙开口问:“辰儿,这是怎么回事?”冯忠凯也没想到七皇子在石家门前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只让人粗暴的提了他衣领丢在马背上,他颠了一路,下马时还吐了一地,尚且没回过神,眼前一花,又被七皇子嫌恶的抓着后领拖到正殿来。冯忠凯千算万算没料到七皇子竟然打算把这事捅到圣上面前!他原本两股颤颤软跪在地,后又心想,明明是七皇子抢了自己将过门的新娘子,人证俱在,难道七皇子还能颠倒黑白不成?他便又尝试着直起脊背来。还未等七皇子说话,冯忠凯便涕泗横流的哭道:“皇上,求您替草民作主啊!”敦淳帝一见这形容猥琐的男子哭得这么恶心,心中就不喜,王寿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见状立刻肃面上前喝斥:“大胆!陛下面前岂容你失仪!”冯忠凯吓得一哆嗦,连忙噤声,只听得孟辰竟一副坦荡模样微笑行礼,才慢悠悠的开口:“父皇,十年未见,您还是这般硬朗!”敦淳帝听了这话,不禁眼泛泪光,竟亲自从御案前走了下来,伸手扶住孟辰的手臂。“十年了……辰儿,你在那儿过得可好?”敦淳帝其实早从暗卫的定时汇报中知道,孟辰衣食不缺,那里也没有不长眼的官员敢为难皇子,但在他眼里,藤州怎么可能比得上富贵繁华的京城,自小养在跟前的儿子在那儿就是受苦了,更何况还在军营打滚奔波,豁出命去驱逐蛮夷,这可让他心疼的不得了。所以不等孟辰回答,敦淳帝又道:“回来就好,朕的儿子受苦了,朕方才知道你提早回京,已命人准备了别宫里的流光殿,你先在别宫陪朕住着,稍晚朕给你办个洗尘宴!”流光殿乃是孟辰离京前在别宫固定的住所,位置极佳,宫殿精致,孟辰想起往事,一时也有些怔忡。他们父子叙别离情,冯忠凯一声不敢吭,王寿又冷冷盯着他,冯忠凯现在只期盼也在别宫的二皇子能知道消息赶过来救他。但孟辰可没忘了他,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父皇,洗尘宴的事不急,且说儿臣在西边抗战蛮夷,没想到京中竟有人趁机要抢了我看中的姑娘,您说,这事儿臣该怎么办?”冯忠凯瞪大双眼,这七皇子竟然还真的这么不要脸,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来了!他忙喊冤道:“皇上,草民乃是安达侯次子冯忠凯,与石家姑娘有婚约,金日本是草民的大婚之日,草民从未听说石姑娘与七皇子殿下有什么关系,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