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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脏兮兮的,可是遭人抢劫?”“我……”被追问的她迟疑了一瞬,眼神有些闪烁,似是在想着该怎么编理由,想了好一会儿才附和道:“对,我是来这儿寻亲的,半路遇到了劫匪,才会变成这样。”心下嗤笑的贺临风又问,“既有劫匪,他们为何不抢你的银簪和首饰?”“呃……因为……”小姑娘紧掐着手指,原本苍白的面色因为紧张而稍稍泛红,“因为他们抢走了我的包袱,包袱里有很多钱财,他们也就不在乎我的首饰。”可能是他一直板着脸立在那儿,令她有压力,说话都发颤,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严肃,贺临风遂在一旁的圆凳边儿坐下,尽量将声音放平,询问她的名字。小姑娘扑闪着卷翘细密的睫毛,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轻转着,瞄他一眼,看他面色温善,似乎并无恶意,遂低声回道:“我叫……小蓝。”小蓝?蓝茵?莫非……真的被他猜中了?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疑惑,贺临风故作好心地吩咐下人备菜,而后又将桌上的糕点端了过来,“掉了的馒头也要捡,定是饿坏了,先用些糕点垫垫肚子,饭菜很快就好。”一见糕点,她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叫,实在熬不住,便也没客气,道谢接过。一开始为了顾忌形象,她还小口小口的吃着,可后来实在没忍住,一口咬得太多,就在她感觉噎着的时候,一盏茶及时的出现在她面前,抬眸就见那人墨瞳盈亮,笑容温雅地将茶盏递向她,“喝点儿茶润润嗓。”“抱歉,失仪了!”窘迫的她接过茶盏急急饮下半杯水,这才好受些,紧跟着他又递来一方帕子,小蓝不禁在想,这人明明很细心,却始终容色淡淡,规行矩步,也算是位谦谦君子,本想道谢,却发觉不知该怎么唤他,遂红着脸小声询问,“敢问恩公贵姓,如何称呼?”未免此时亮出身份吓到她,贺临风只简单地回了句,“免贵姓贺。”小蓝忽然觉得“贺”这个姓氏可真好听,以前怎的没发觉呢?暗自思量着,她由衷感激,“多谢贺公子搭救之恩,待我寻到亲人,定然让他携礼向您致谢。”贺临风心道:可以,但没必要,连明驰若是晓得你在这儿,只怕该急疯了!他只是淡笑着没吭声,小蓝并不晓得他的心思百转,还将他当成了大好人。人在走投无路之际,面对善意时会更容易生出感激,贺临风对其关怀适中,不冷不热,既没有太过殷勤惹她厌烦,也没有言辞突兀惹她生疑,先是寒暄闲聊,而后再状似无意地将话头往重点上扯,“你说你来寻亲?可你现在受了伤,当需休养,不宜再走动,你若不介意的话,大可报上那人的姓名,我帮你寻找。”聊了这么久,小蓝已对他放下戒心,但仍未敢报出真实身份,只模棱两可道:“不知贺公子是否认识一个叫连明驰的人。”“你说的可是燕国来的那位质子?”“正是!”小蓝欣喜追问,“你认识他啊?方便带我去见他吗?”贺临风面露难色,“他如今被封为怡郡王,住在郡王府,不是任何人都能随便相见,我贸然求见说有人找他,只怕他不会信我。”顿了顿,他又顺水推舟道:“你可有信物之类的,我想办法帮你转交给他,若是他答应见面,我再带你去见他。”她那黯淡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瞬时明亮起来,脆声应着,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首饰,皆是新的,兄长不一定认得,唯有她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青色编绳是很多年前的,在兄长尚未离国之前她就一直戴着,他肯定还能认出来,于是小蓝将这编绳取下递给贺公子,请他帮忙转交。拿到信物之后,贺临风便没了闲聊的兴致,正预备找借口离开,恰巧小蓝说几日没清洗,想去沐浴。贺临风随即命人去备水,又嘱咐丫鬟,侍奉时千万小心些,不可让伤口沾水,叮嘱过罢,这才告辞。除却沐昭晴之外,他对女人一向没耐心,但凡有一丝关怀,皆是有预谋,为的就是安抚她,好让她安心留在这儿。偏偏小蓝涉世未深,看人不准,以为他是诚心帮他,也就安生留下,等他的消息,没想着逃离。孰不知,拿到手绳的贺临风转头便去了一家酒楼,与此同时,又差人去将怡郡王请来。侍卫并未细说,只按照主子的吩咐,说是瑞王请他过去喝茶,事关一位叫小蓝的姑娘。一听到这名字,连明驰立马警惕起来!这不是蓝茵的小名吗?儿时他时常这般唤她,难不成贺临风找到了蓝茵?就在他诧异之际,侍卫又将手绳递上,连明驰接过一看,只觉这青色编绳好熟悉,雀头结,中间串着一颗月光石,这不正是他送给蓝茵的手绳吗?难道蓝茵真在瑞王那儿?那他为何不公开,偏要约他去酒楼?纵觉有诈,连明驰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与季开言交代了一声,便径直去往酒楼赴约。到得约定的地点,连明驰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三楼厢房,绕过檀木镂空屏风,便见北边还有两扇门,门外走廊上置有茶桌,此楼开在九江附近,坐在外廊可远眺碧水长天,金叶青山,开阔的视野最适合把酒言欢,然而贺临风来此却是别有目的。迈步来到外廊,连明驰负手而立,自江面上旋来的风吹起衣摆,吹得他发间的白羽来回摆动。今日的风夹杂着几分瑟凉,贺临风却格外喜欢这样的气氛,立在栏杆前的他望着江面出神,逐渐枯黄的枝叶点缀在江畔,天地间充斥着肃杀之气,耳畔的风越是呼啸,他越觉得心潮澎湃,充满斗志!听到动静,贺临风并未回首,只是举着手中的茶盏示意他看眼前的景致,“你看这碧波万顷,大好河山,可有什么感慨?”感慨便是风真大,把他的原本顺滑的长发都给吹乱了!连明驰默默腹诽了一句,面上还要装作附庸风雅地夸赞道:“王爷真是好兴致,品茶都要挑这么雅致的地儿。”实则他心里想的是,风沙会不会刮进茶盏之中?看来这茶不能喝!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手绳,反正两人本就关系不睦,也无需费心寒暄维系,直切正题即可,“王爷找到了蓝茵?她人在何处?”“自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人是他找到的,连明驰暂时不好与他摆脸子,客客气气地道:“烦请王爷带我去见她。”“可以,”这正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