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东南第一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将杂草拔干净,丢在一旁,拿出了香烛纸钱。

楼清接过季长风点燃的香,跪拜道:“娘,我回来了。”

他说完,拜了三拜,将香□□土里。

季长风亦照他而做,跪在他身侧。

楼清看着碑面道:“多年不曾来看你,儿子不孝,娘,我成亲了,可娶得不是温婉贤淑的夫人,是我身边这位,他叫长风,对我很好,你放心。”

季长风乖乖地对着墓碑叫了声:“娘。”

楼清转过脸,对季长风笑了笑,像极了当年楼夫人抱着他时露出的温暖笑容。

那块光滑的碑面也温柔起来,连风声都不喧嚣了。

楼夫人姓王,名婉如,是楼清最爱的娘亲。

“楼丞相对她不错,死后大张旗鼓的安葬了。”

季长风握住他的手,给他无言的支持。

“这也许是她嫁给他最大的安慰,让她走时没有太大的痛苦,□□是一点一点慢慢渗入她的五脏六腑,楼丞相怕被人发现,让她看起来像是病逝的。”

季长风默默地听着。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他不想找回我,我才能在东南县待了六年,若非那夜我意外听见他与大哥的对话,也许楼家下一个走的就是我,原因会是什么,思母成疾,他应该想好了。”

“我怕死,连责问他都不敢,为何要害死我娘?”

季长风将落泪的人拥进怀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在想,肯定是我无用,连自己娘亲死了都不能面对,他一直觉得我没用。”

靠在他肩上的人声音开始嘶哑,在克制着很深的疼痛,却忍不住抽泣。

“祖母是我最后的挂念。”

所以他逃了,因为那个慈祥的老人家,楼清做不出弑父的事,连自己母亲的仇都报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谢谢毋道的地雷。

毋道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3119:08:46

第81章81

楼清一把打开门冲了出去,手里还握着一块玉。

回廊烛火深深,映的翠竹婆娑,他的身影在廊下奔跑。

“吱呀…”虚掩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里边的人也被惊扰到。

季长风坐在窗下的小榻上,右边倚着凭几,面前一张矮桌,矮桌上摆着棋盘,寥寥落着数子,而他手上正把玩着两颗棋子。

一黑一白,他在与自己对弈。

楼清在他的目光中踱步走来,以不可抗拒之势,将手中的玉佩放在棋盘上。

季长风看着那块红玉佩,默了默,他先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笥,伸手去拿玉。

楼清一把按住他的手,季长风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这回…当真是要利用我。”

季长风愧疚的低下了头。

在楼清对他诉说心迹之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辰,他也对楼清说了他与梁思凡的计划,从二十年前的爱恨到今日的机关算尽,一件不漏,全部坦白。

在山上时,楼清并未做出回答,他先是退后一小步,而后移开视线。

季长风没有生气,他只是从这一小步体会到一个人的人之常情。

他们从山上回到别院,最后便是这时的场景。

楼清看他这样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戳的他心口疼:“我若是不愿,你是否就要将我囚禁在别院,直到你功成?”

季长风的头又低了些。

楼清冷哼一声道:“我说对了?”

按住他手的那只手是熟悉的温度,同样的柔软,季长风最喜欢碰触的手。

他默默不语,半响才抬起头:“我会陪着你。”

楼清真是不知该谢谢他的‘体贴’还是该一口血吐死,总之他现在不好受:“换了别人也可以,你是打算找谁?”

季长风将手从他手下抽回,顺便抓走那块玉佩,他悠悠道:“会有办法。”

楼清冷睨着他道:“楼丞相可不是我这个没用的教书先生,怀柔政策对他可无用。”

季长风看似慵懒,目光却很深邃:“阿清!”

楼清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下,他做了有史以来最辱斯文的事,他一把拎住季长风的衣襟,几近吼道:“我在爹娘的灵位前与你拜了堂,做了夫妻,只愿与你一心一意过一辈子,你却将我瞒了又瞒,知我过去却不肯透露,非得我自己剖开那些伤口,你知我昨日听见你要同我去祭拜娘亲有多开心吗?我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所托非人,可你在娘的坟墓前对我说了什么?你要我回楼家,去偷几十年前的证据,要我将楼家毁掉。”

“不然呢?”季长风将他深深看着:“你心里藏着这些事开心吗?即便是我先开口又如何,你能释怀?”

楼清倒抽一口气,眉宇紧皱。

他最不愿看见楼清这样的表情,季长风将目光移开,卷长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杀人偿命,楼家合该如此。”

楼清错愕的松开了手,身子晃荡了下,似要跌倒,季长风想要扶他,却最终只是将手握成了拳。

楼清痛苦的垂下头,季长风根本不会在意楼家,他被先皇害得家园破碎,娘亲早早离他而去,昶叔,庸医…二十年前的南王,都在等一个交代。

他能如何?一怨还一仇,他不是圣人,他也想给他娘报仇,他也不愿将仇恨搁在心窝里,日日膈应自己…

太难了…这个抉择二压一,他年迈的祖母如何能承受的住?当日他娘亲的去世,就已经让她卧床半月…

楼清倍感无力,他十分痛苦…

季长风将玉佩收进怀里,低声道:“我知你在为难什么,换成是我就没关系了,你就当做不知情。”

要怎样当做不知情?与他同床共枕的爱人正想着怎么夺取他父亲的性命。

“夫人,我身上的桎梏一日不脱下,就要惶惶不安一日...你要与我一辈子,可我连卸下伪装都不能。”

他们的冷战在拉长...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要说服谁,而是想要对方认同。

他们都有仇恨,一笔一笔的算,都是冤有头债有主。

季长风从楼清房里搬了出来,倒真像是应了楼清那句话一样,他将楼清囚禁在一间房,楼清的放不下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