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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面写着:“你只要把饭送到就可以了,就算对方发火砸掉你也不用理,回来就行。”陈迹一头雾水,又对着触屏手机琢磨了一会儿才想起返回键是哪个。前一阵帮阿蛮搬家的时候被她看到自己还在用诺基亚的键盘手机,她用狐疑的目光质问:“你的肾5呢?”,完全不知道肾5是什么玩意儿的陈迹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阿蛮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找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机塞给他,还被她白了一眼:“好好的手机不用干嘛。”陈迹无奈,偷偷观察阿蛮和小田好几天,才稍微琢磨出这种没有按键的手机是怎么接拨电话和发短信的。当然这种手机好像随身电脑一样干什么都行,但对于记忆停留在九年之前的陈迹来说太难了。不仅如此,他因为当司机也很少接触电脑,当阿蛮问他为什么不回他微信、扣扣、不去微博帮她点赞的时候,他也很无助,这里面他唯一听说过的只有扣扣,或许原身有账号,但他完全不知道密码。脱节的大叔要跟上新社会的步伐还真是难啊。陈迹一边想一边抬头去看墙壁上数字牌号。走过了半个走廊后他停在了502的病房前。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两下后直接推开了。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坐在床上的男人和他膝盖上的猫一起转过头来,陈迹僵立在门边。秦翊像玻璃珠子般冷漠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陈迹在心里把小田咒骂了一万遍,但只能强装镇静地站在那儿,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我替小田来送饭。”不知为何,秦翊的目光渐渐软和了下来。他虽然没说话,但那种如芒针在背的感觉已经消失了,陈迹壮着胆子把保温桶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你慢慢吃,那我就先走了。”陈迹仿佛逃命般转身,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一个生涩的声音:“......陈......迹?”话音像锤子把双脚狠狠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田助理告诉过我你的名字。”秦翊一脸平淡地指着保温桶说,“能麻烦你等我吃完吗?这个还要你带回去。”陈迹只好又坐下来。秦翊打开了饭盒,把鱼rou夹出来给猫后,才神情恹恹地喝起半温的汤。没有像小田说得那么可怕啊,刚刚他还说了“麻烦你”。无事可做的陈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开始胡思乱想。不过,秦翊怎么住院了呢?是因为胃病吗?突然听见铁器碰撞的声音,陈迹抬起头,就看见喝完了汤的秦翊正打算把保温桶盖上,陈迹没来得及思考已经脱口而出:“你不再吃点饭吗?光喝汤很快就会饿的,听说你胃不好,不吃饱晚上会更不舒服吧?”秦翊的目光扫了过来,陈迹立刻后悔地闭上嘴。该不会要骂人了吧......陈迹又再一次把头低下了,因为紧张又不自觉摸了摸鼻尖。静默了一会儿,却只等来重新放下盖子的声音,秦翊默不作声地动起筷子来。看到他明明不高兴地皱眉但仍然乖乖吃饭的样子,陈迹心里莫名轻松起来,刚刚一直盘绕在心中的局促不安也消失了,他忍不住微微弯起眼睛。自顾自地笑完,陈迹才发现秦翊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筷子,怔怔地注视着自己,触及到陈迹疑惑的目光,他似乎也猛然回过神,呆了呆,又仿佛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明明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他苦笑着低下头去。突然明白过来他话中所指,陈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直到秦翊吃完把保温桶递给他,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过话。陈迹拎着变轻的保温桶起身告辞,就快走出病房的时候,秦翊突然叫住他。“那天对不起。”陈迹回过头。“我睡迷糊了,还以为在做梦,把你当做了别人,冒犯了你很抱歉。”“没事......”陈迹舔了舔干燥的唇,没克制住问出了口,“能问一下你梦见谁了吗?”秦翊明显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神情,他凝视着站在门口的陈迹久久无言,把陈迹看得都发毛了,他才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回答。“是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爱人。”爱人。这两个字像巨石砸入他心里,陈迹呆在那里。他一直逃避的源头终于剖白在他面前,重生以来他一直不敢去想秦翊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虽然答案很明显,但那种超出了他想象的答案他直觉性想要逃避。但今天,这个答案被秦翊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了。养子对自己抱着异样的感情,这种事情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死的时候是个一事无成的中年男人,而秦翊却是成绩优异,长相又帅气的富家少爷,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秦翊会对自己这个老男人产生兴趣,难道是因为青春期的性冲动?为了宣泄□□所以找上了他,太可笑了,他居然因为这种事情丢了性命。陈迹最终什么也没说,为了掩饰脸上可悲的表情,他低下头匆匆离去,结果一出门就把人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陈迹连忙去扶被自己撞得跌倒的女人,可是看清了对方的脸后,陈迹却猛然瞪大了眼,连声音也惊愕得戛然而止。被撞倒的女人大约三十几岁,长发披肩,娇小苗条,虽然温婉柔和的面容稍微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陈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阿莹......”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女人,近乎梦呓般念出了这个名字。“哎?”女人下意识地回应了,她立刻抬起了头,但细细打量过陈迹后,她却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你是......”第9章(9)“......你是?”对方陌生而怀疑的眼神让陈迹蓦然清醒,他慌忙调动起所有面部神经,将故人相逢的感动硬生生扭曲成认错人的尴尬。“抱歉,我认错人了。”陈迹假作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张莹定定地望了他良久,确信自己真的不认识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才冲对方微微点了点头,“没关系。”陈迹就这么与她擦肩而过,视线下方女人略显圆润的肩线一点一点过去了,陈迹克制住想去拉住她的手,苦笑着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