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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面积本来不小,但是都被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占满了,打眼望去,有大胸(肌)手办,绒毛鸭玩偶,待拼装的乐高……每一件东西李赫南都看不懂,却也知道价值不菲。他闭了闭眼,又展了展微酸的背肌,手指下意识抚上脖颈。没有领口的遮掩可以看到,脖颈到锁骨的部位皮肤光洁,并没有需要掩藏的疤痕或是纹身,至于为什么习惯总是把脖子遮起来……因为习惯啊。在人工耳蜗植入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那时的助听器还是盒式机,一条线一头连接耳内的设备,另一头贴着脖颈从领口伸进去,连接一块傻乎乎的像手机一样的方块,效果也很差,时不时会发出尖锐的哨音或电磁音,李赫南讨厌别人异样的注视,他总是抓紧领口的那根线,不让它过分惹眼。“为什么不当医生了呢?是因为太累吗?可你看起来不像怕苦怕累的人啊。”不止一个人这么问起过,李赫南都回以讳莫如深的微笑。初心,怎么可能没有呢,手握手术刀,救死扶伤,就是他的初心。但他不能解释太多,他怕对方会一直问下去。“因为医疗事故?都做了人工耳蜗怎么还会失误?”“人工耳蜗听说只有后天失聪才有效,你是因为意外吗?那又是怎样的意外?”“真可惜!但是当医生也没什么好的,听说根本没有休息日!”因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在深入了解之前要向那女孩交代一切,解答问题的时候相当于把过往再重复一遍,在连盒式机都没有佩戴的时候,左半边的世界是虚无的,是空旷的,起初的时候,他连家门都不想出,他总觉得在听不到声音的左面,有个无形的巨兽,随时张大嘴将自己择时而噬。女孩虽然表示意外事故可以理解,而且现在也和常人无异,但探询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偶尔走在自己的左侧,他知道对方在看什么,在看自己的耳朵,观察那里有没有刀口留下的痕迹?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李赫南苦笑着摘下腕表,下意识朝床头的方向走去,在自己家他习惯把表放在床头柜上,突然他想起黎嘉庚十分钟内踢翻两次小凳的壮举,他觉得还是不要放这了,怕是会被灰飞烟灭,虽然这块宝珀已经有些年头,但他还不想换新的。余光忽然瞥见一堆东西,一堆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东西。那是一摞书,还是字书,放在床头小柜上,一个随时会被翻开看两眼的位置。李赫南好奇心乍起,拿起最上面的看了眼书的封面:。“……”下面的几本分别是:、。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吗?看来那天我真很过分。李赫南猛搓了下手臂,抖落掉无形的鸡皮疙瘩,把书按原样摞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信步走出卧室,正气凛然的扬声道:“我换好了,衣服还挺合适的。”黎嘉庚正好也从厕所探出头来,嘴里叼着牙刷:“唔,正好我也把你的吸住用具找猪来了~”第28章两人并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李赫南在拆牙刷时,眼角余光注意到黎嘉庚正从镜子里偷看自己,表情像是有话要说。“要方便?需要我回避?”他问。黎嘉庚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突然想起来,卧室还要再收拾一下!”有什么可收拾的,下午我都给你收拾完了,至于真正需要收拾的,大概只有那几本书吧?李赫南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不点破,只自个闷着乐。黎嘉庚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再次并排站在镜子前。李赫南往牙刷上挤牙膏时,黎嘉庚开始洗脸,李赫南开始刷牙了黎嘉庚还在洗脸,李赫南开始洗脸时,黎嘉庚仍然在洗脸。在眼睁睁看着黎嘉庚先先后后往脸上抹了三种不同颜色不同气味的膏体后,李赫南实在没忍住:“你在干嘛呢?”“洗脸啊。”“为什么要洗那么多遍?”黎嘉庚理所当然的答:“先卸妆,再清洁,然后今天是‘大洗‘的日子,要上一遍深层清洁面膜……”李赫南听得云里雾里:“大喜是什么?”黎嘉庚用中指挖取一块泥巴样的膏体,熟稔的在在额头,眉心,下巴处抹匀:“就是深层清洁,一周要做两次,今天正好赶上了……”“……”李赫南受教的点点头,弯腰,用水鞠了一把脸,拿毛巾擦干,完事。黎嘉庚连忙叫住:“哎,那个,我还没问你呢,你介意我也睡床吗?还是你习惯自己睡?我睡沙发也行的。”他现在除了眼睛眉毛嘴都糊着浅灰色的泥浆,眼珠因而显得格外灵动,活像一只泥猴。李赫南退回来,按上他的肩膀,注视着镜子里的泥猴:“首先,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床,如果你介意的话,那也应该是我去睡沙发。那么,你介意吗?”最后的一句几乎是擦着耳朵问的。黎嘉庚的双耳rou眼可见的迅速变红。更像猴了。李赫南心想。黎嘉庚用力摇了摇头。李赫南:“好,一会见。”刚才黎嘉庚果然是来藏书了,床头柜上那几本已经不见了,桌面干净得像被洗劫过似的,看来不能见人的除了书本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只是刚才那几本书太辣眼睛,以至于他没注意旁的。让他辗转反侧的一百种方法?呵呵。李赫南好整以暇的把腕表从西装内袋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手机设好震动闹铃,然后鸠占鹊巢的占领了床头柜旁距离壁灯最近的有利位置。………………黎嘉庚终于把自己拾掇完毕走进卧室时,已经万籁俱寂。李赫南留了一盏壁灯给他,光线调成最低档,堪堪照亮巴掌大的一小圈范围。床上的人背对自己侧卧而躺,被子只盖到腹部,肩膀、手臂、胸膛都露在外面,虽然穿着睡衣,但薄薄的衣料仍然均匀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他貌似已经睡着,针落可闻的空间里,似乎能听见他有节奏的呼吸声。黎嘉庚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咽了口吐沫,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的抬腿上床,紧贴着床外沿躺下。约摸过了五六分钟,他屏着呼吸转过身,令自己面朝李赫南的方向。已经适应了幽弱的光线,他躺在男人打下的暗影里,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对方,李赫南的肩膀很宽,这么躺下来也依然支棱成一座山,手臂线条分明,虽然没有贲张的肌rou,但肌理很紧凑,仿佛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