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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九是兰硕亲弟弟,要是兰硕为傅时初出头,兰硕肯定不会拿兰九开刀,可他这个小虾米就难说了。“夺妻之恨是不是深仇大恨?”兰九扭头看向阿壮,他眉眼一片阴鸷,与平日里笑眯眯的模样判若两人。阿壮僵硬在原地,兰九又说:“出了事有我担着,你尽管收拾他去。”鱼柳山庄内有一间白灰相间的古风饭馆,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字正是“鱼柳山庄”。两旁挂着几个红灯笼,黑色小篆分别书写上“清水依依”、“柳树袅袅”。阿壮目送兰九走入饭馆,这才从兰九的“夺妻之恨”中回神。鱼柳山庄有大片的湖泊,湖泊上亭台楼阁小桥美女应有尽有。阿壮暂时失去欣赏美的能力,打电话让鱼柳山庄经理过来,两人谈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给傅时初。因兰九那句“夺妻之恨”时刻萦绕在他心头,阿壮忍不住问:“傅保镖,你有老婆吗?”兰硕在谈事情,傅时初不好打扰,他离了座走出包厢,呵呵笑问:“怎么壮哥?您要给我介绍对象啊!”“没,这不是快到光棍节了么?我统计一下咱们兰桦单身狗情况,想着是不是该向九部长申请弄个兰桦联谊。”阿壮胡诌道,还没等傅时初回答,阿壮又说:“傅保镖,您在鱼柳山庄吧!我刚看见你了,你方便出来鱼柳湖帮个忙吗?”傅时初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应道:“行,我现在出来。”傅时初答应得越爽快,阿壮的负罪心理就越严重。他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兰桦有员工食堂,偶尔也会来鱼柳山庄采购肥硕鲜美的浅水鱼,给员工们加加餐。阿壮坐在鱼柳湖亭廊下的休闲桌椅,身旁十几个泡沫箱子整整齐齐叠着。他左右观看,终于看见傅时初快步走了,又惊喜又愧疚。傅时初见他招手,小跑过来,半蹲在阿壮面前,指着他的脚:“这怎么回事儿?”阿壮右脚脚腕包了几层白白的纱布,轻轻一动,脸上就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他很少干这样的缺德事儿,心里不自在,面上装着痛苦神色。显得有几分别扭:“我是来进货的,谁知伤了脚。傅保镖,你能不能帮个忙?”傅时初不是傻子,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阿壮,无奈地笑了笑:“兰九让你来的吧!”一掌拍下泡沫箱子,箱子装了冰块,有点儿分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心头火气燃起:“搬哪儿去。”只要傅时初愿意搬,阿壮就算完成了任务。被人识破了粗糙的演技,他也不好再装病号。把脚腕那团碍眼的纱布扔掉,他指了指车场的位置:“车就停那儿。”鱼柳湖离停车场不算太远,傅时初双手捧在一个泡沫箱子上,开始搬东西。刚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漉的,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鱼柳山庄,湖面粼粼,鱼翔浅底,嫩柳抽枝,景色优美。可傅时初扛了几箱东西心里火气渐盛,没什么心情欣赏。连续来回几趟,他胳膊酸疼,汗水如水珠从额头落下。阿壮跟他没什么私人恩怨,于心不忍,就去买了一瓶水递给他,道:“歇一会儿吧!九部长在吃饭,没那么快过来。”傅时初接过水道了谢,坐着亭廊栏杆上,拧开瓶盖,把凉水倒入喉咙里,冲散了心底的浮躁和烦闷。“你跟九部长到底什么过节啊?”阿壮虽不是个八卦的,可见兰硕兰九兄弟对傅时初两个态度,也不免多口问了句。傅时初把瓶子丢到垃圾桶,舔了舔唇角,眸光看向亭旁栽种的阴阴绿柳,蹙眉:“那就是个神经病,谁跟他有过节。”阿壮见他不肯多说,也没再问了。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掏出手机,挪离傅时初几步接听了兰九的电话。兰九开门见山问:“他死了么?”阿壮瞥了眼汗流浃背的傅时初,认真回答道:“那小子搬了五箱东西,累得想歇一会儿。我不肯,还拿着水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低着头,死撅嘴不肯求我,我唯有在他面前把水都喝光了。”兰九笑道:“干得好,我现在过去看看。”阿壮挂了电话催促道:“九哥要过来了,你赶紧搬搬搬。”傅时初抬手擦掉额头汗水,双手扛起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箱海鲜,缓缓往停车场走去。阿壮见他慢悠悠的,忍不住又催促道:“加快步伐,用跑的。”☆、套路深7兰九酒足饭饱后,咬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地走出包厢,巧的是他跟兰硕在对门吃饭。兰九心情好,哼着歌儿,跟他哥打了一声招呼。兰硕点点头,眸光左右瞟望。兰九知道他在找人,装作没看见,呵呵笑了笑,快步走出古风饭馆,想着傅时初的倒霉样,要不是需要顾忌自己的帅哥形象,他都想仰天长啸三声了。不是饭点,停在鱼柳山庄停车场的车不多。兰九双手放在裤袋,优哉游哉呈直线朝他的车走去。车子后尾箱大开,里头已经被塞满了泡沫箱子,有几个被堆放到地上,被摆得整整齐齐。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孩疾步走来,匆匆在地上的泡沫箱子上又压了一个新的泡沫箱子。他步伐不停,正干净利落转身时,兰九把牙签从嘴中抽出,痞里痞气道:“时哥,你的英勇真是不减当年啊!”傅时初停住脚步,攥紧拳头,扭头看向嘚瑟得几乎要飞天的兰九。心头的火气从肺腑直烧到脑门。阿壮跑来,撞了撞傅时初的胳膊肘子,蹙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继续,还有好多呢!”他故意咬中“好多”这个词,加大了音量,就是为了让兰九听得满意。而兰九也确实听得很开心。兰九没骨头般靠着车旁,一条大长腿伸直,另一条半曲,悠哉地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时哥,你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们壮哥说的话吗?”阿壮眼神示意傅时初跟上他,别跟兰九置气。见他忽然转身,面露不善,阿壮心如鼓打,轻捻起傅时初的手袖布料,低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不想干了。”实习第一天就这么窝囊,说真的,傅时初真不想干了。他推开阿壮,三步并作两步朝兰九走来。他气势汹汹忽然发难,一拳砸到兰九的俊脸上,让他避之不及。傅时初哼道:“老子还就不干了。”阿壮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忽然发生的戏剧变化。从早上到刚才为止,傅时初一直都是软绵绵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看着不太高兴,可怎么也没有忽然要揍领导的冲动。幸好,傅时初揍了一拳没有再揍第二拳,也不给兰九揍他的机会,转身就走。阿壮顾不得傅时初,火速从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