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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不好再问楚棠的事,失落地退出去。郁恪低头看折子,冷哼一声。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爱吃醋的坏习惯给改掉。楚棠答应和他在一起,现在就是他的人了,他该尝试信任楚棠不会被别人抢走的……他这么和自己说。然而一遇到关于楚棠的事,他就冷静不下来。批完折子,他起身走出去。黎原盛看到他,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去藏书楼。”郁恪淡淡道。皇家藏书楼是最郁北历代皇帝用来珍藏书画的地方,算是京城中最古老的图书馆了,书香盈溢。因为郁恪和楚棠都喜欢字画,所以这里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名家字画,随便挑一卷出来都是价值连城。郁恪是来找一本书的,他记得国师府里有那本书的上一卷,就放在楚棠床头,楚棠之前就随口提了一句书是郁北开国皇帝写的,读之获益良多,可惜下一卷丢失了。他记得藏书楼恰好就收有那本。楚棠快回来了,他若是找着给楚棠了,楚棠应该会喜欢的。藏书楼气势磅礴,结构独具匠心,檐牙高啄,在碧蓝的天空中犹如展翅腾飞的鸟。黎原盛道:“陛下要找什么,奴才替您去找吧?”“不用,出去吧。”“是。”郁恪越过一层层书架,走到了最后面。这里都有专人打理,哪怕久不使用,书籍也都保存得很好,洁净如新。镂花窗洒下柔和的阳光,看护藏书阁的太监站在书架旁,毕恭毕敬道:“陛下想拿哪一本?”郁恪指了指角落那本不起眼的书:“这个吧。”“是。”太监蹲下去,双手将书籍抽出来,却因为书籍黏连,不小心带出了夹在书与书之间的几张纸,如泛黄的枯叶蝴蝶飘落在地。郁恪手里拿着那本书,奇怪道:“这是什么?”太监连忙捡起几张纸,双手呈上:“回皇上的话,似乎是以前画的画像。”宫中的画都是裱起来的,是什么画像得藏得如此小心?郁恪随手打开一张,眉头忽地皱了起来,脸色沉凝,眼眸冰冷,声音也是:“这是谁画的。”太监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个书架上放的都是历代皇帝的作品。”郁恪眼里闪过一抹寒厉和疑惑,皱着眉将纸一张张打开。不出所料,除了第一张,其余画的也是楚棠。背景大多是一座佛寺,有楚棠站在梨花树下的,有楚棠在书房里看书的,也有他闭目念经的。笔墨简洁,却画得很认真,将楚棠冷淡漂亮的眉眼和做事时的专注描摹了出来。再仔细一看,画中的楚棠比他现在更显年轻,身量纤长,仿佛刚好二十岁的样子。藏书阁怎么会有楚棠的画像?而且还是在历代皇帝的书架上。郁恪给楚棠画的画像从来都是小心保管在别的地方,断不会遗漏。“将这里的东西都搜一遍,”郁恪猛地捏住手里的纸张,“有关国师的书籍字画全部找出来。”“是,奴才遵命。”晚上,郁恪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画像,面沉如水,其中一张卷轴里,色彩缱绻,画的还是楚棠,只是比之前的要年长一点点。时隔这么多年,楚棠的样貌就没变过。所以他只能凭背景来认这是什么时候的楚棠。右下方的落款是先帝的名字和他死前的一年。他知道他那个荒yin无道的父亲会一点画技,可是为什么他会画楚棠?他和楚棠认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说楚棠一直在佛寺?他听闻之前有传言说楚棠天生不祥,前任国师和先帝担心他影响国运,所以送离了京都。也有传言说他福星高照,是前国师舐犊情深,怕别人对楚棠心谋不轨才将他送去明月寺的,以祈求他平安度过一生。难道先帝也是担心这个方面?所以才对楚棠在佛寺的一举一动多加窥探?不对,若是担心前国师和楚棠造反,先帝何必画这些不必要的画像?郁恪心里有个诡异的猜测。可随即他便将这想法扔了。不可能的,先帝喜欢的明明是女人。不可能的。将所有东西都批完,郁恪的心绪才平静下来。----过了两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是两人约好的日子。郁恪盼这天盼了好久,紧赶慢赶终于在昨天把所有事务都解决了,今天一大早便来到国师府,想要静心等候楚棠。楚棠说他会在书房出现。所以郁恪一到国师府便直奔书房。等的时候,他想到前两天看到的画像,不由自主就看向书房外面。他记得国师府里也有个藏书阁。管家听到皇上要去藏书阁,惊讶道:“陛下为何突然要去?有什么需要的,让小的去找就好。”“我去看看,”郁恪道,“怎么,国师不许别人进他的藏书阁?”管家连忙道:“是奴才多嘴,国师行事磊落,对陛下和郁北忠心耿耿,没有什么可瞒着陛下的。”郁恪笑了笑,道:“别多想,也别多嘴告诉国师。”“是!”到了楚棠的藏书阁,郁恪屏退左右,自己在书架上查找起来。不一会儿,他果真在一个暗格处找到了几卷画。上面画的正是先帝。先帝纵使沉迷声色犬马,是个昏君,但样貌还是不错,不然不会生出郁恪这样的儿子,也不会有那么多后妃争风吃醋,斗个你死我活。里面还有一封信。第97章国师万安信上写的是:皇上亲启。是楚棠的字迹。郁恪面沉如水,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简单一句,却尽显亲昵和熟悉:“宫内一切可安好?”里面有一封回信,回的是当时宫中的情况,还说什么“朕万分想念小棠”、“何时回京”,底下盖的是皇帝的印章。郁恪看得火气蹭的就上来,手指捏紧,那封回信顿时被揉皱,犹如无力的蝴蝶摧毁在他手中,破败枯老。楚棠和先帝是什么关系?!那老东西说的这是什么话?看落款时间,楚棠那时才十几岁吧?!他怎么敢对楚棠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先帝不知羞耻就算了,楚棠为什么还留着?不怕辣眼睛吗?那个老东西比他老,比他丑,比他残暴昏庸,楚棠怎么会和他来往??难道是楚棠那时年少不知事,被老东西欺骗的?不行,他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郁恪在略微昏暗的阁楼里走了好几圈,来来回回,心里的那股无名火好不容易消了一点儿,才停下来,深吸口气,将信封整理好放回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