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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觉得无望,更不觉得是错。”楚棠胸膛起伏了下,起身,甩袖离去了。他经过郁恪身边时,郁恪注意到他腰间空空的,以往挂着的凤凰玉佩被卸下了,独有一段盈盈好腰肢,却不让情人美玉伴随。郁恪眼神暗淡了几分。亭子里,年轻的皇帝微微弯着背,像一张倔强的弓。楚棠脚步生风,扬长而去,似乎不想再见到亭子里的人。不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梧桐落叶满地,枯黄轻翩。突然响起细微的嘎吱嘎吱声,楚棠望过去。只见那只从西北带回来的火狐狸正踩着梧桐叶,一蹦一跳地过来,仿佛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主人,尾巴欢快地摇晃。宫女跟在它身后,看到楚棠,行礼道:“国师万安。”火狐狸跳到楚棠怀里,“吱吱”叫了两声。楚棠摸了一把它光滑的皮毛:“它还好吗?”那宫女是楚棠专门挑来伺候小宠的,深谙驯兽之道,楚棠让她在行宫里辟里一小块栖息地给它,以免它水土不服。宫女笑道:“回国师,这只狐狸有灵性得很,吃好睡好,一见到国师,尾巴都翘起来了。”狐狸将下巴搁在楚棠肩窝处,舒服地眯了眯眼。楚棠眼里的冰霜融了些许。前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催促声:“太医您快点儿!陛下还在等着呢!”楚棠看过去,是那个太监正拉着太医往这边跑。……秋风萧瑟,独留郁恪一人在亭子里,苦涩蔓延。郁恪捂了下眼睛。他跪一夜认错,认的只是不经楚棠允许就擅自亲吻他的错,至于对楚棠的心意,他半点儿都不觉得是错。可楚棠一直都觉得他错了,还拒绝了他的示好与接触。他不信楚棠真那么绝情。郁恪动了动右腿,刺骨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懊恼地捶了捶桌子。真不该嘴快反驳楚棠的,将他气走了,都还没来得及再讨一些乖卖一些惨。那样的话,也许楚棠真的会心软了。就在他后悔莫及的时候,一双雪白的靴子出现在他眼底,带着冷冽熟悉的檀香。郁恪猛地抬头:“哥哥!”楚棠抱着狐狸,没理他,对太医道:“陛下脚崴了,麻烦太医看一看。”“老臣参见陛下,”太医行礼道,“容臣瞧一瞧陛下受伤的地方。”郁恪右脚踝青肿了一块儿,太医道:“臣先为陛下接回去,也许会有些痛,陛下忍忍。”“嗯。”郁恪凝视着楚棠,点头道。楚棠看都不看他,这让他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咔嚓”一声,太医将骨接了回去。那声儿听着都可怖,郁恪脸一白,眼里泛上了泪花。楚棠终于瞅他了,声音凉凉的:“痛吗?”“痛,”郁恪夸张地哽咽道,“好痛。”太医一边包扎,一边语重心长道:“陛下得多注意龙体才是,前几天膝盖还没好呢,今天又伤了脚踝,身体好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楚棠一顿:“陛下膝上的伤如何?”“静养可以恢复,只是得多加小心,免得旧伤复发。”郁恪见缝插针:“太医,朕晚上特别痛,像针刺一样。”太医道:“这就难办了……臣回去拿些药膏,陛下仔细涂着,这段时间千万注意别着凉了。”“好,朕知道。”郁恪瞄了一眼楚棠,“只是最近烦心,难免忘记上药。”太医道:“陛下身边的宫女……”“你退下罢。”郁恪翻脸无情道。太医一头雾水地退下了。郁恪可怜兮兮道:“哥哥,我好疼。”“谁让你跪的?”楚棠冷冷道。郁恪瘪嘴,委屈道:“我自己跪的。”见卖惨不管用,他转而将魔爪伸向了小宠,哄道:“小火啊,哥哥生气了,你替我哄哄他好吗?”“吱。”火狐狸蓬松的大尾巴一把扫过他的脸。“果真是好色的,”郁恪道,“见了哥哥都不管救命恩人了。”他看向楚棠。楚棠道:“臣告退了。”郁恪叫住他:“哥哥,那些事我们先不提了。我有一事与你相商。”楚棠回头。郁恪道:“对于郁慎,你要如何处置?”第56章红玉相约听到这个名字,楚棠觉得陌生,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郁恪道:“七皇叔仁厚,儿子却不肖。郁悄勾结外邦,私自招兵买马,欲图谋反,在蔚瀛作乱,又对你我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他的人大多已然落网,斩杀无赦。可七皇叔的次子还在哥哥府里,哥哥预备如何?”“郁慎年纪小,长兄的事情他不知情,且臣记得他在七王爷府中不受待见,与郁悄并不和。”楚棠沉吟片刻,开口道,“臣的看法是罪不及幼子。不知陛下的看法?”见成功转移了话题,郁恪笑了一下,真心诚意的:“哥哥说的是。”他就是特意找别的事情来说的,好让楚棠不再那么果断地拒绝他,一次又一次戳他心窝,提醒他永远也不能获得楚棠的喜欢。楚棠竟也看不出,一谈到正事就正儿八经的,还认真思考了会儿才回答:“陛下坐上那个位子,身为人君,多有疑虑是应当的。想来郁慎在臣府中,有人盯着,不会有什么小动作。”这下郁恪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他不由自主凑近楚棠,像以前撒娇一样,有点含酸拈醋,道:“哥哥好在意那个小孩啊?他长得可爱吗?”醋意突如其来,顿时让他忘记了方才的情况——明明一炷香前他还央求着楚棠理他呢,现在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吃起一个小孩子的醋来了。楚棠瞥他一眼,冷静道:“陛下在说什么。”郁恪缩了回去:“没,没有。”说到郁悄,楚棠就想起一事了:“前两天,凉州城来报,说南方大旱,湿田裸露,出现了一块石碑,惹得议论纷纷。陛下可有看奏折?”“看了。”郁恪立刻回答,眼神有些气愤,像小孩儿似的,哼道,“那石碑上,不就写着‘郁北不主,君王天祸,名恪谕克,降临灾厄’嘛,有什么好议论的?”楚棠面无表情。自古以来,百姓最信这种“天意”。从古到今能有哪个皇帝不在意这些天降旨意的?是福报还好,是祸示就极为难办,稍有不慎就会威胁皇位的稳固,足够人头疼了。郁恪余光触到他,立马卸下不正经,讨好地笑道:“这等大事,我怎么会儿戏呢?哥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