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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站到他面前,毫无示弱,气势甚至比他还强大,威压沉沉,好像被一匹狼盯上。“陛下真要和我切磋?”连沙道,“是真心的呢,还是只是因为方才我碰了国师?”郁恪沉声道:“这就不劳你cao心。”他身形一动,手上动作狠厉不留情,直击连沙喉咙,招招致命。连沙正值壮年,又是在草原上长大的,交手时臂上肌rou线条明显,力量惊人。郁恪稳稳挡住。骨头碰撞的声音在夜里砰砰作响。……过了很久,两人大汗淋漓地停了手,“嘭”的一声,郁恪压住连沙,一手拧着他的手在背后,一手掐住他喉咙。连沙只觉浑身都痛,动弹不得,杀意在他颈边威胁。郁恪唇边有着青紫的擦伤,无损他的狠意和英俊,他沉声道:“可汗,朕劝你不要做无谓的白日梦。”作为男人,他很清楚,连沙看楚棠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而是那种男人看上猎物的眼神——既喜爱猎物的容貌,更折服于他的才能与气质,想要将他收入囊中,像金屋藏娇那般,带着掠夺和暗伺时机。连沙胸腹隐隐作痛,心想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他笑了几下,隐含恶意:“陛下,楚国师还不知道你心怀这种鬼胎吧。”郁恪松开手,整了整袖子:“与你无干。”“怎会与我无干?”连沙直起身,抹了下嘴角的血,“我和国师十几年前就结缘了,这次一见,甚觉相见恨晚。”郁恪:“楚棠只会觉得你恶心。”连沙道:“我们草原上长大的男儿,哪管喜欢的是不是女人呢?郁北多繁文缛节,这是陛下才要担心的事情吧,何况我听闻陛下是由国师一手带大的,那就是长兄如父的情谊了,若国师知道你的心思,想必会更觉恶心。”“不烦你cao心。”郁恪冷冷道,“我只提醒你一句,你敢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楚棠,我必将你千刀万剐。”连沙捂了下胸口,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抹略带病态的笑意:“好啊。”第47章示弱讨巧暖融融的营帐里,楚棠褪掉了外袍,脱去玉冠,漆黑长发披散着,坐在桌前低头看书时,青丝微微滑落在肩上,经由灯光打下一细小的阴影,更显得肌肤如薄瓷白玉,通透而莹润。许忆在旁边给他添了盏灯,又将凉了的水换成温热的,这才低着眼睛退了出去。退到门口时,碰见了一脸阴沉的皇上。郁恪身后一大群人都低头弯腰,不敢多说多看,生怕他生气。“国师睡了吗?”郁恪问道。许忆面无表情地行了礼。皇上问的是门前守卫的士兵,那士兵受宠若惊:“回陛下,没有。”郁恪看了许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似笑非笑:“许侍卫在国师身边伺候了多少年?”“回陛下,已有十五年。”许忆不卑不亢地回道。郁恪负手而立:“十五年,也挺久了。”许忆应了声:“是。”郁恪轻笑道:“那就继续努力吧。”“谢陛下关怀。”郁恪往前走,士兵马上掀开了门帘。越过许忆时,郁恪唇边的笑落了下来,像终于不再要假面具面对抱有敌意的人,露出了他心底的恶意。许忆手一顿,看着手中换下的茶杯,低眉顺眼的。郁恪一进去,就看到书桌前的楚棠。“陛下,”楚棠在门口就听到了他来的动静,放下书,起身道,“怎么来了?”郁恪抿了抿唇,眼角眉梢有些失落,仿佛玩游戏打了败仗的小孩,遇到了信赖的亲人,忍不住要向他哭诉抱怨,又怕大人嫌他不懂事,隐忍着不说话。楚棠打量了下他:“连沙和陛下说了什么?”郁恪摇头:“没有。”楚棠眨了下眼。郁恪走到楚棠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弯腰从身后抱住楚棠,小声道:“只是想起了以前孤立无援的日子,一时悲从中来。”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悲从中来个头,他从来就没有这个心情的时候。那些任人宰割的过去,他想起来只会感觉到对自己无能的愤恨和对敌人要以牙还牙的杀意。只是在楚棠面前,他必须小心藏起那些残暴的念头,不然要是让楚棠察觉了,他就失去唯一的优势了。楚棠看着强大无敌,性子冷情,其实面对亲人的时候,总会有那么点儿微微的软化。示弱讨巧是最适合撒娇的。他在楚棠身边那么多年,敏感而谨慎地观察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所以他恨不得楚棠所有的心软都是因为他。虽然不是很有可能,楚棠身边围绕了那么多人呢,打死一个还会再来另一个,他只能小心翼翼保留楚棠这份心软。谁能想到呢,他都那么大了,还是个一国之君,喜欢一个人,对方却仍然以为是兄弟情,他不止不能坦白,还要在这种恼人的所谓亲情中保持喜悦的假象。不过只要他对楚棠依然是特殊的那个人就好。他能忍,也能等。果然,楚棠语气有些软和了,虽然听起来还是冷冷淡淡的:“陛下不要难过。”“我还会回到以前的日子吗?”郁恪声音里似乎满是担忧,其实眼睛里无波无澜,道,“母妃去了,所有人都不帮我,我还是那个被人俘虏而无助的皇子。”楚棠只道他见了仇人,心绪难免不平,安抚道:“不会的,有臣在。”郁恪情不自禁就笑了,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松开楚棠,起身,挑眉道:“这可是国师说的。”“嗯。”“连沙他说你想和他合作,将我拉下位来。”郁恪可怜兮兮道,“哥哥不会真的嫌弃我这个皇帝吧?”方才和连沙的对话确实有这个,不过那是连沙主动和楚棠说的,楚棠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道:“没有的事。”想起皇帝大多生性多疑,楚棠抬眼看了下郁恪。他刚才的低落,不会真的是因为担心楚棠和别人勾结背叛他吧?郁恪眼里笑意盈盈:“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楚棠回身,眉间一皱:“你脸上怎么受伤了?”刚才郁恪站的地方光线不足,没仔细看到他脸上有伤,现在离这么近,才看见郁恪脸上青紫的伤口。似乎在应和他的话,郁恪当即“嘶”了一声:“哥哥不说我都忘了,那连沙打我。”这可就是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他先动手的。然而他说得就是理直气壮,他以前就这样借机卖乖讨好,无比熟练——可见小孩子从小就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