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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谁说孤与国师不和的?”容约道:“坊间揣测,殿下不听也罢。”楚棠点头。郁恪便揭过这个话题,说:“想不到状元这么年轻。和哥哥差不多的年纪。”说的好像他自己有多大一样。容约立刻道:“草民自然远比不上国师惊世之才。”……离开时,容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亭中的人。刚才,他在幽兰亭外,遥遥一望,只能看到那是个淡然清绝的背影,如高贵而冷淡的深谷幽兰,拒人于千里之外。踌躇着靠过去,那人回身时,不知是不是容约的错觉,他周身的气质仿佛一刹那就变了,好似从天上回到人间,从容周全。太子过来的时候,楚棠的神情毫无变化。反倒是那个小太子,像见了亲兄长一样,满心信赖与高兴。他们师生一心,对郁北来说,是大好事吧。楚棠坐在石椅上,郁恪就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哥哥抛下我来会状元。”“殿下说笑了。”楚棠道。郁恪又道:“哪有说笑。哥哥是不是认识他?他走时你还多看了他一眼。平时都不这样的。”楚棠反手记拉开他的手,道:“没有的事。”郁恪这时候还是很好哄的,顺着他的力度坐到他旁边:“好吧,哥哥说没有就是没有。”“太子可有看中的人?”楚棠问道。郁恪仿佛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道:“容约就很不错。”放到自己身边来,他要看看容约有什么吸引楚棠的。楚棠却说:“殿下,状元郎的职位,吏部有安排了。”向来状元可贵,自然不能屈才只去做一个伴读吧。郁恪却又撒娇道:“我的老师是最好最厉害的,那我的伴读也要数一数二的好才是。”“殿下过誉了。”楚棠想了想,说,“也好。”能者多劳,兼多一份职位是常有的事。“我方才来的时候,听见民间叫他们的老师作夫子。”郁恪道,“可是他们的夫子都老老的,不似哥哥这般年轻。”他瞧着楚棠的面具,心里猜测楚棠的年纪,最多就二十二?郁恪高兴道:“在民间的时候,我就喊哥哥小夫子。”楚棠没有反对。----郁恪在小时候就问过楚棠,为什么要戴面具。楚棠的回答是:“佛寺的大师说臣命数太硬,需戴这个来压一压。”郁恪认真想了一下:“那哥哥应该长得很英气,像林大将军那样?”林大将军是郁北传说中铁血铮铮的战神,郁恪并没有真正见过他,在他心中,战神就是说一不二、冷冽威风、所有人都得向他俯首称臣的人。但国师府的藏书阁里有林大将军的画像。楚棠见过,那是个粗犷阳刚的硬汉。不知为什么,房间里的气氛像被人拨动了下琴弦,诡异又松然。郁恪以为他不信,说:“我真那么认为的。”“臣很高兴殿下这么认为。”郁恪觉得楚棠语气里莫名真有了一丝波动。他想,肯定是错觉。后来,郁恪无意间看到了楚棠的脸。那时候他长大了,占有欲开始作祟,竟然对楚棠说:“哥哥的面具舒服吗?我以后给你好多好看的幂篱,那个应该比较舒服。”楚棠:“……不了,臣多谢殿下美意。”少年蹭蹭拔节,已经到楚棠耳朵高了,认真道:“哥哥,我收回之前的话。”“什么话?”郁恪道:“小时候说的那句‘哥哥应该长得很英气,像林大将军那样’。我童言无忌,哥哥见怪莫怪。”楚棠:“……”回公寓洗漱的时候,郁恪的话突然闪过脑海,他看了眼镜子。系统透过他的眼睛,能看到清晰的镜面照映出楚棠的脸。五官深邃,肤白似雪,眉眼如画,是一副过分令人惊艳的面容。而因为他眉宇间那份清霜冷冽,中和了十二分的昳丽,矛盾糅合,冷淡如寒雪,漂亮似溶月,遥不可及,又分外吸引人靠近。有水珠滑过他的脸,像轻吻一样。观众看演员,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脸了。脸不好,资质便弱半分。楚棠出道的时候,那张脸比他的演技更有话题。但是毫无争议的,在各色俊男美女都有的娱乐圈中,楚棠的长相依然是独一份的,气质更是。系统想起一家媒体给楚棠的评价:“料峭春风,桃夭清绝。”却听见安静的浴室里响起楚棠有点困惑的话:“系统,我长得不英气吗?”他眨眨眼,镜中漂亮的人也眨了眨眼,带了几分不解,好像在思考问题的孩童,天真又认真。系统结巴了下:“怎、怎么会?宿主记在郁北镇住了那么多乱臣贼子,霸气极了,何止英气?”他说的是实话。可脱胎于楚棠气质里的,最吸引人的并非英气。楚棠只是疑惑了一会儿,很快就冷淡了下来,眉眼间仿佛落了稀疏平常的雪,安然宁静。虽然很少人在楚棠面前造次议论,但他知道自己的脸算是好看的。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演技能让他的脸驾驭一切风格的装扮。他嘟囔了一句,融化了冰雪:“居然让我一直遮住脸……应该是小孩子的审美有问题。”系统难得看到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失笑。不知郁恪知道了楚棠这样误会他的意思会有什么反应。楚棠用毛巾擦头发,柔软的家居服显得他格外俏生生的,像一口就能咬碎的蜜桃冰块:“不过小孩子消气就好了。”他说的消气,是真的消气——在郁恪那番幼稚又看似温柔的话之前,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了郁恪平生第一次对楚棠生气。系统内疚道:“抱歉,宿主,我以后一定审查多几遍任务再接收。”郁恪生气,缘由就是那个任务。某一天,楚棠拍完一部电影,回到了郁北。郁北的人知道楚棠国师那天会从明月寺礼完佛回来。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少年太子在皇宫朱雀大门等着,随行等候的还有一行宫侍。马车行至门口。许忆掀开车帘,国师走了下来。郁恪迎过去,年轻的脸庞越发英气逼人:“半月不见,国师潜心礼佛,着实清瘦了。”楚棠拱手道:“拜见太子。”郁恪一把握住他的手,仿佛装不下去了一样,方才的沉稳有礼立马变得亲昵,笑意盈盈道:“哥哥为什么与我这么客气?还没用晚膳吧,我等着你回来一起用呢。”楚棠看了一眼郁恪身后的人。郁恪拉着他不放,还抱着他胳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