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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了那双手里。他记得白三淼当时说:“这是凤凰扣,以后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就送给她当作定情信物。”这信物给了珠儿,白淞又想到自己的脸上受了伤,怕这伤疤吓到她,还特意找了灰衣人要膏药治伤。灰衣人古怪地瞧了他一眼,但也没拒绝,一天后就给白淞送来了药,这药也灵,抹上去之后伤痕竟然渐渐地消了。白淞等着珠儿修养好身体和他见面的那一天,可是并没有等到。灰衣人消失了很久,再回来的时候一副疲态,眼睛也不复以往的光泽明亮。他一言不发地把白淞扔了出去,要他远远地离开,忘记自己曾经见过他和在这里的一切事情。白淞说:“我想再见一见珠儿。”灰衣人眼珠转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珠儿?呵,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只手掌覆过来,左临心猛然惊喜。他还窝在顾诛的怀里,顾诛轻声道:“是的,他取走了你的记忆。”所以左临心只知道自己从临江醒来,就被师父捡回了山上,珠儿和灰衣人的事情他却全都忘记了。这循环往复的幻境已然结束,顾诛抱住了左临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出去。”左临心一向是相信顾诛的,他被顾诛盖上双眼,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的响,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下坠,终于闻到了熟悉的江水的潮湿味,这才知道自己终于从幻境中出来了。顾诛的手掌仍在他的眼上没有离开,左临心反手握在他手上,他问:“你就是珠儿,对么?”他先前只觉得顾诛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那双幻境中看见的眼睛,和顾诛一模一样,只是顾诛的眼角并没有痣。年纪也小了一些。他低声道:“那个把我从临江救了的灰衣人,就是顾清岚,对么?”顾诛:“是。”左临心的手掌温热,顾诛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力量涌动:“你的灵力?”左临心:“嗯,以前只觉得丹田空荡荡的,可现在却很热,就好像我的灵力回来了一样。”顾诛想了一想:“原来如此。”白清茗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白淞的回忆封存了起来,并以灵力来维持其运转。他为了折磨白淞,将他锁在了幻境里,却没想到一并把幻境中的灵力还给了他。只是这些灵力远不如当年白淞自己的那么强大,但远比没有的好。左临心的四肢暖烘烘的,是多年都没有的感觉了。四周都是黑黢黢的一片,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也不知顾诛把他带到了哪里。两人手拉手往前摸索,左临心听顾诛说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生了一场大病,他就把我带到了适月山附近的离心岛修养,我就是在那里碰见了你。”他说话间,腰间戴的环佩慢慢地褪去光芒,显露出了本来莹润的银色。左临心这才发现,就是当年他送给珠儿的那对环佩。顾诛道:“。。。。。。后来他带走了你,又把我送回了适月山,没多久就离开了,自此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左临心:“原来是这样。其实想想,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我不可能见到你,也不可能还活着。”顾诛回过头,正要说话,就感觉地面震动,头顶轰隆隆一响,公仪嫣的脸随即出现在洞口处:“太好了,你们终于出来了。”左临心被引入幻境中后,顾诛不顾自身安危,拼命一搏去找了公仪嫣,让她以灵力撑住结界,自己也以灵力为引,进入幻境中去找左临心,而谢歌台和顾长弃则负责去引开白清茗。公仪嫣勉强撑到现在已经用尽了力气,结界崩塌,她生怕连累了左临心和顾诛,因此到处寻找两人下落,现在看见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左临心瞥见她指尖都是被内力震出的血,心里感动:“多谢你。”公仪嫣嫣然一笑:“你们出来就好,我还担心。。。。。。”话未说完,就看见一把长剑飞来,正从三人中间横穿过去。抬头一望,果然是白清茗和白曲。白清茗好不容易困住了谢歌台和顾长弃,立刻就赶到这里,务必要把左临心锁死在幻境中,但没想到晚来一步,还是被顾诛破了,心里恼怒万分。左临心心想他们三人,公仪嫣灵力耗了大半,顾诛还在重伤,自己虽然有了灵力,但先前受的伤还在,又是在机关重重的石室里,无论如何都不占便宜。打是不怕的,只是这一次身边多了顾诛,也多了公仪嫣,心里有了牵挂,难免就思虑重重。顾诛往前一步:“白当家,你要杀他,也总得有个名目罢。”白清茗:“可笑!你在幻境中瞧的一清二楚,他伤我爹爹在先,又杀我jiejie,最后我哥哥和三叔也因他而死,更不提他引起水患,伤了多少无辜百姓。我白家收养他教导他,他却害我白家四条性命,你还说没有名目?”顾诛道:“他伤你爹爹可有证据?又如何断定一定是他害死你jiejie?”白清茗懒得废话,正要动手,就听顾诛念道:“生死断无骨rou恩。”左临心记得这句话。这是白三淼被送回来的时候,绣在她的嫁衣上的。他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否看见了,但顾诛在幻境中瞧的清楚。白三淼出嫁时衣服上并没有这句话,为何尸首回来时嫁衣上却有了呢?如果是她绣的,又为何要绣这句话呢?左临心不明白顾诛现在提起这句话是什么用意,白清茗却一顿。这是白三淼出嫁前给他讲的一篇故事。故事中兄弟俩因为金钱起了纠纷,互相误会,最后自相残杀。这事白瑞招不知道,白淞也不知道。他们几人中,白淞最不爱学习,这类典故只怕连听都没听过。这些年,白清茗的脑海中反复都是这些画面,自然也是想过这句话的,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白淞,四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之下,只短短几个字,又如何能动摇的了他?因此现在顾诛重提,他也只是缓了一缓:“怎么?”顾诛:“且不说白瑞招的死与他无关,单就你爹爹的伤和白三淼的死就疑点重重。白三淼被人刺杀,并不是死于春温剑下,如何能说杀她的一定就是白淞呢?”白清茗:“这是我三叔亲眼所见,你看他现在已不在人世,就要胡说八道不成?”顾诛:“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你当年内力全失,又如何恢复的呢?”白清茗一怔。顾诛:“若我是白淞,知道你先前武功全无,却又毫无原因地恢复了,我也会觉得是你骗了我。白当家,易地而处,你也应当知道被人误会的痛苦。”白曲:“真是一张巧嘴。只凭不知道是谁绣在衣服上的一句话,你要为朱衣侯颠倒是非么?”顾诛摇头道:“错就是错,我自然不会为他争辩。当年种种,他有错的地方,可我若是他,处于他的境地,也未必能做的比他好。何况你们说他是凶手,我却觉得不是。白当家,你们先入为主,觉得他并非白家人,却天生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