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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靠近她的佛性都会被天舍利吸收,这一次她走得很远,路过的佛法庐起码有几十座。但天舍利依旧没有太大反应。宣宁视线扫过前后阶梯,还在走的就只剩下她,最后一个修士也因为顶不住佛性的压力,选择单数佛法庐。宣宁走到天黑,看着什么动静都没有的天舍利,默默选择一个单数佛法庐前往。宣宁这次选择的佛法庐很气派。尤其是那四米高的围墙,让宣宁不得不仰望,在她踏进佛法庐院落的那一刻,天舍利有了轻微动静。方向的指引是东边。宣宁意识到自己可能翻了个错误,她险些郁闷地吐血。十万佛山里阵法禁制重重,如果说天舍利无法感应到大佬所在的佛法庐,是因为阵法禁制影响,那么宣宁其实只要进入一座佛法庐便可。她当时身心都在关注道路变化,一时没想起这一茬,还好她只埋头走了几个时辰。要是花上几天几夜走下去。宣宁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单数的佛法庐有灵气加持,宣宁花费近一个时辰把灵气蹭完。在神兵符的rou垫下,轻易攀上四米的围墙,而后朝着天舍利指引的方向前往。庙宇里。静灯时隔半个时辰便忍不住起身,在庙宇周围走一圈,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初时的惊喜与期待,正被逐渐消磨。站在庙宇院落,静灯抬眸望向繁星闪烁的苍穹,不见丝毫佛子的圣洁与悲悯,只余下常人神情,难掩低落神色。一天一夜。宣宁在这十万佛山里走得险些吐血,她站在山脚下,看着半山腰的轮廓模糊的佛法庐。距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宣宁深吸一口气,掐着小法术把身上清理干净,缓缓迈步走向半山腰。将近两天没来。佛法庐倒没什么太大变化,宣宁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她视线扫过塌倒的墙壁内,之前葱郁的野草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宣宁不由嘴角一翘。被发现了。但这在她计划之内,以她的谨慎,若不想留下痕迹,旁人再怎么寻找,也难以发觉。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隐晦地向诵经的大佬打个招呼,周围的丹香也是。天天蹲墙角,肯定有被发现的时候,宣宁觉得自己主动暴露要比被抓包后果稍好一点。不过这踩踏痕迹……宣宁眉头微皱,这痕迹不像是被一次踩出来的,如果只踩过一次,不该这么明显才对。“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宣宁在心里权衡,她没有听见诵经声,也不知那位大佬还在不在。但可以肯定都是,那位大佬必然知道有人曾蹲在墙角下听他诵经。宣宁默默等到天空翻出鱼肚白,她一直没听到诵经声,周围佛性浅淡,元素府里的天舍利也过分安静。种种迹象表明,大佬或许不在。宣宁抬手揉了揉额头,千算万算,完全没有料到大佬也有暂离的时候。既然大佬不在,宣宁觉得自己进去瞟两眼应该不要紧,她连忙起身,循着之前大佬踩出来的痕迹,步伐轻到没有丝毫声音。宣宁顺着野草的痕迹从庙宇背面走到正面,她站在院落中间,正对着庙宇紧闭的大门,庙宇朱漆脱落,看起来十分荒凉。这庙宇有阵法禁制,宣宁担心轻易靠近会引发变故,故而并未走近,只是站在院子里打量几息,便准备回墙角继续蹲着。宣宁侧身正欲离开时,庙宇大门被无声拉开,静灯微微抬眸,视线正好与回头的宣宁目光对上。这一刻,两人皆怔住了。卧槽!小和尚!宣宁眼底闪过惊诧,但她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没有穿黑袍,小和尚之前眼睛看不见,应该不认识她。静灯眸光柔和地注视着宣宁,许久才露出一个八分惊艳两分羞涩的笑。他定定看着宣宁,他曾在深渊嗅到过无数遍的丹香,此刻就在眼前,静灯双唇轻启,声线清澈,“施主,要听我诵经吗?”宣宁反射性点头。“施主请。”静灯将庙宇的两扇门拉开,光线照进略显昏暗的庙宇内,驱散着阴暗。“有禁制。”宣宁声线没什么变化,并未刻意用上之前伪装云镜时的沙哑声音。“不怕。”静灯望着她,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禁制不伤施主。”宣宁默默抬腿,踏上庙宇的台阶,她也猜不准静灯到底认没认出她。随着宣宁坐下,静灯拿着蒲团就坐在她面前,他逆着光,位置正好在大开的两扇门中间,无端带着一股禁止出入的沉凝与压迫。“施主想听什么佛经?”静灯柔声问道。宣宁看着逆光而坐的静灯,他不诵经时,佛性趋近于无,甚至让人感到有些害怕,就像堕恶的俊美邪神,令宣宁喘不过气来。宣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皱眉再望向静灯,却发现其神色祥和圣洁,完全跟堕恶沾不上边。真的是自己看错?宣宁忽然起身,一句话不说正要往外走,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施主……不愿听我诵经吗?”静灯的声音里带着极致失望。他抬眸,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的不是宣宁,而是强烈的邪气。入邪!宣宁心里蹦出一个词。如果心魔是因为心境有缺的话,那么入邪则是修士主动选择,两者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因过于强烈的执念而受到蛊惑。但后者的蛊惑,是自发选择的。小和尚选择了什么才会致使入邪?他眼下看到的又是什么场景?宣宁的不说话,让静灯神色失望道,“施主果然也厌弃污浊的我。”静灯说罢,眸中的邪气更盛。此时此刻,在静灯的意识感知里,宣宁从进入庙宇之后,便在乖巧听他诵经,并主动拿出丹炉炼制丹药,只是跟以前不同,这一次,他看得见了。这曾是他某一段岁月期间,最强烈的奢望,而今终于达成。看着恩人的一举一动,静灯神色间是连自己没有察觉的放纵与沉沦。庙宇里,宣宁听着入邪小和尚所说的话,她神色郑重地靠近他,伸手触碰他的脸颊。“看着我。”宣宁将静灯的脸庞掰着正视她,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厌弃你。”“骗人!”静灯周身邪气忽而大涨,他执拗地将宣宁抓在怀里,冷冷道:“你就是个骗子!”宣宁:“????”我尼玛——我骗你什么了?!入邪静灯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宣宁发觉自己浑身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