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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狄丽娜。“听过就好,你对这个主题越理解,我镜头里的情绪也越好捕捉。”宋叶眉也对她笑。阮胭说:“嗯。”“听说你以前是学医的?怎么会来学表演了。”宋叶眉给自己倒的是拿铁,她优雅地握住杯扣,细瓷贴在她小拇指处。瓷骨与手指都很白。阮胭没什么掩饰:“想成名。”宋叶眉挑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笑了下:“会成名的,你很漂亮。”“谢谢,宋小姐呢,一直都是学人文摄影的吗?”阮胭问她。“嗯,从前去日本学过两年,后来结婚后,和丈夫一起去了英国,在那边又学了三年。算是一直都在和摄影打交道吧。”她笑。阮胭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算是划给她的工作室,窗明几净,屋子里挂满了照片,都是不同女人的写真,都很漂亮,拍摄的角度大多不猎奇,很平淡,却细腻,光与影都被她用得恰到好处。女人拍女人,的确很能找到彼此最美的点在哪里。但阮胭注意到了角落里,墙上那张最小的照片。拍的却是一张大峡谷。她的镜头下,雨水丰沛,冲刷着赤.裸.裸的岩石。视角很宏大,在一堆女人的写真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你一定很喜欢这张照片。”阮胭说。“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它的篇幅那么小,只不过是我房间里刚好差一张点缀的风景照,我将它挂在那里而已。”宋叶眉目光依旧恬淡,看着她。“可是那里却正对着你的办公桌,按照桌面高度,你的身高,以及人体视线的惯常移动角度,这个地方,恰好是你一抬头就能看到的照片。”阮胭顿了顿,说,“唯一一张。”宋叶眉对她笑笑,没否认,也没肯定。助理进来通知,杂志社已经调到了车,可以去西海外拍了。阮胭的目光在那座峡谷的照片上,停留了半秒。也走了。*西海是临江邻市,江城的一个海域。不是很大,风景却很好。按理来说,照片的取景地,应该都是要精心谋划的,但宋叶眉就把地点定在了这里。她说,这里的龙沙宝石月季开得很好。很适合阿狄丽娜佩带。于是在阮胭化好妆后,宋叶眉又给阮胭摘了很多很多的龙沙月季,亲手为她插在白色的编制帽上。宋叶眉给她在岸边拍了很多照片。说实话,拍得都很漂亮,她的确是一位技术相当到位的女摄影师。拍得差不多的时候,宋叶眉问,接下来就可以去游艇上拍了。宋叶眉问自己的助理小圆:“驾驶员联系好了吗?”“联系好了。”小圆指了指已经坐在游艇里等候的驾驶员。宋叶眉问阮胭:“那我们上去吧?”“好。”最后,宋叶眉的助理小圆留在岸上等他们。阮胭,宋叶眉,还有方白,三个人上了船。开船的是个中年男人,有点胖,看到插了月季、却人比月季还妖娆的阮胭,还红着脸打了个喷嚏,甚至看着阮胭脸变得越来越红。方白偷偷跟阮胭小声说:“宋老师这找的什么人,怎么看起来色眯眯的。”阮胭看着男人通红的脸,没说话,她不觉得那是色眯眯,而像是……“走,我们去外面多拍几张。”宋叶眉拍拍阮胭的肩膀,对她说。阮胭嗯了一声,看了下仍然满脸通红的驾驶员。出去的时候,宋叶眉特地给驾驶员指了指开到距离岸边多少海里的地方,这样他们拍出来的照片才会视觉效果更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拍阿狄丽娜吗?”拍了一会,宋叶眉坐在甲板上休息,忽然问她。“为什么?”阮胭问她。“因为我觉得你不像阿狄丽娜,你像皮格马利翁。”宋叶眉看着她,仿佛把一切都看穿了似的,“你和阿劲一样,都是皮格马利翁。”“只有我和陆柏良,才是你们的阿狄丽娜,对吗?被你们爱戴,被你们仰慕,被你们崇敬。无论你们如何挣扎,我们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美丽神像。”宋叶眉依旧笑得温婉。侧目的瞬间,却像极了某种伺机而动的、却最易被人忽略的温婉蛇类。阮胭问她:“你查我?”“嗯,查了一些。你不喜欢阿劲吧。”宋叶眉唇上的笑意很浓。阮胭不言语。“那不如把他让给我吧,我比你更需要他。”让给她。她这种凉凉的语气,让阮胭裸露的肌肤浮了层淡淡的疙瘩。“怎么让?”“你和我,今天掉一个下去。”宋叶眉笑开来,及肩的头发被吹后去,笑得像要消失。“你想做什么?”阮胭皱了皱眉。宋叶眉偏过头看她,忽然张开手,说,“算了,还是我不小心摔下去吧。好像男人的怜悯更值钱一些。”游艇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宋叶眉一个趔趄,也跟着船身一起被晃了下去。阮胭眉头一紧,正准备喊她上来。方白就急匆匆跑上来,喘着粗气——“阮姐,那个驾驶员师傅,他好像,要喘不过去气了,他脸全都青了……”阮胭看着已经掉入海中的宋叶眉,又看了看驾驶舱,只犹豫了一瞬间,她问方白:“你会游泳吗?”方白摇摇头,她只会爬树,不会游泳。阮胭又看了眼还浮在水里露了个头的宋叶眉,说了句:“那就让她爱泡着就泡吧,反正死不了。过来,跟我去救人。”那个驾驶员师傅已经一头栽倒在桌上了,整张脸都变成了紫红色。阮胭远远看了一下……然后立刻摘下头上的帽子和那堆月季扔进海里。“快,方白,把窗户打开。”“找找,他身上有没有沙丁胺醇气雾剂。他有哮喘,快看看,你去他身上找,我身上到处都是花粉。”“阮姐,是这个吗?”“是。”阮胭教了方白如何使用后,又连忙跑出去看宋叶眉。她仍在水里起伏,就靠在游艇下,只是脸色已经发白,完全没有刚“落水”时的从容了。“阮胭……拉我上去,我,我胃病犯了……再待下去我会死的。”宋叶眉咬着唇,这下真的不是装出来的虚弱了。阮胭冷冷看着她:“你死了活该。你把这一堆花拿过来的时候,你把那个有哮喘的师傅找过来的时候,你没想过他有可能会死?”“他有药,不会死的。”“宋叶眉,你真的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宋筠虽然心思下作,但从来不会干伤人的事情,而宋叶眉却是真真切切藏得最深的一株食人花。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