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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没有异议,跟着陆修樊离开了咖啡吧。陆修樊走在前面,听着后面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位守约人似乎也不错。他不仅懂得如何处理外伤,而且还拥有高超的车技和不俗的身手。更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畏惧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像正常人那般相处了。以前他也接触过不少守约人,虽然他们没有感情,但在面对他时,依然会出现排斥、拘谨、疏离等异常反应,远远没有尚泽的从容自若。尚可抓到的两名匪徒为陆修樊等人提供了不少线索,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顺藤摸瓜地将主谋揪出来。忙了一天,直到入夜时分,陆修樊才被尚可送回别墅。这次南特和尹驰没有跟在他身边,而是换成了另外两名皇家护卫。“主人,您回来了。”管家费林接过陆修樊的外套,笑道,“我这就吩咐厨子准备晚餐。”陆修樊沉声回道:“不饿。”说完,他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费林问尚可。“没有。”尚可越过管家,也学着陆修樊的样子,漠然而去。费林郁闷不已,家里有一个闷葫芦主人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闷葫芦助理,以后的生活还能不能好了?尚可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在床上躺了一会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啊!刚才只顾着装高冷,完全他还没吃饭。尚可看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他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翻身跳下床,出门朝厨房走去。这个时间厨子已经睡了,尚可只能自给自足。好在有厨艺在手,随时可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也没打算做太复杂的食物,炒上一份炒饭,再配上一碗暖胃汤和两个爽口的凉菜就搞定了。尚可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一边欣赏迷人的夜色,一边安静地享受他的晚餐。“你在吃什么?”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尚可一口饭还没吞下去,只能暂时含在嘴里,起身面向来人。陆修樊见尚可端着盘子站在阶梯上,脸颊有些鼓胀,唇上还沾着饭粒,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那模样,看起来异常可爱,像一只不小心被发现偷吃又故作镇定的猫儿。“还有吗?”陆修樊又问。“嗯?”尚可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问的是炒饭,于是回道,“没有了,大人若是想吃,我再帮你炒一份。”“嗯。”陆修樊点了点头,侧过身体让他通过,然后抬步踱到他刚才坐的台阶,屈身坐下。尚可很快将炒饭炒好,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却看到陆修樊独自坐在台阶上,背脊挺直,如雕塑一般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尚可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孤独。他很想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分享孤独。但他遇到这个男人多少次,这个男人便承受了多少次失去爱人的痛苦。与其不断经历这种痛苦,或许还不如一直孤独。这个世界,他注定要死,即使完成了三次任务,也活不过35岁。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了吧。对他来说,只要守在他身边,知道他一切安好便足够了。尚可收敛心神,走到陆修樊身边,将餐盘递给他。“谢谢。”陆修樊道了一声,然后端着盘子开始享用起来。刚吃下一口,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加快了进食的速。配上凉菜,两人份的炒饭被他几分钟便解决了。尚可收好餐盘,又给他盛了一碗暖胃汤。陆修樊端着汤碗,手心传来阵阵暖意,他垂眼看向身边的尚可,晚上的他,似乎比白天有所不同,就像他手上这碗汤一样,清清淡淡,却又透着一股暖意。他收回视线,一边慢慢喝着汤,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炒饭特别好吃,再来两人份也吃得完——陆修樊陷入是否再让尚可帮他炒一份的艰难抉择中。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继续做一位高贵的、不贪吃的王爵。当晚,他做一个梦,梦中的尚可穿着围裙,为他准备了一桌子金灿灿的炒饭……(尚可:有点出息好吗!)“主人,您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费林捧着为陆修樊准备的衣服来到他的卧室,见他眉目舒展地站在窗边,身上少了几分冷肃之气,多了几分平和。“嗯。”陆修樊没有回头,两手撑在窗台,望着窗外的风景。费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知道他看的不是花园的风景,而是花园中的人。只见尚可正在花圃旁帮园丁移植花卉,他双手沾满泥土,动作娴熟,似乎比园丁更加擅长照顾花草。费林暗暗有些新奇,这次雇佣的守约人确实很全能,任何工作都做得得心应手。他正想夸上几句,却见主人看向尚可的眼神透着一种从未见过的热切和专注。费林暗暗心惊,主人难道……不,不会的。他明知尚可的身份,绝不可能让自己陷入一场注定悲剧的感情。费林不介意尚可的性别,但他介意他的寿命。再看看吧,主人从未对人动过心,或许只是一种错觉。菲林如此安慰自己,然后对陆修樊说道:“主人,时间不早了,请更衣吧。”“嗯。”吃过早餐,尚可继续做司机,送陆修樊去市郡厅。接下来几天,陆修樊无论去那里都带着尚可。自从上次飚车之后,尚可“车神”的名号就已经在皇家警卫团中传开。如今见他与陆修樊相处如此融洽,更是佩服不已。虽然尚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还是有不少人想与他亲近。直到他们无意中得知他守约人的身份,这才偃旗息鼓。谁都知道,守约人是没有感情,你就算掏心掏肺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大多数人已经习惯将守约人当作机器人,有事的时候就找他们,没事的时候便置之不理。尚可如今便是这种情况,陆修樊处理公务时,他便闲置一旁,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和他搭话。尚可不由得暗想,守约人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吗?他们真的可以对外人长期的冷漠而无动于衷吗?因为感受不到,所以就不会痛苦吗?尚可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一种永远无法宣泄的痛苦。因为,他们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又为什么而活……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