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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他那好不容易压下的心思便会止不住溢出来,可他也很怕再也不能碰他。“在想你。”天佑只能如平时那般以玩笑的语气说着心底的话。思昙知道天佑此生宿命,知道永烨不管是仙还是人都不会有一丁点儿钟情于他,故也从此没奢求过天佑能喜欢他。他明知如此,可每每天佑对他这般玩笑,他却总忍不住心动。此时也是,他不由一怔,似是苦恼,似是无言以对。天佑见他神情,“我的意思是,在想你想要什么,所追求的又是什么。”天佑始终在试图弄明白这件事,明明是九重天上的上仙,却要隐瞒身份跑到这凡间做一个小小的将军,到底是何事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思?可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清一二。见思昙的神情因听了他的说辞缓和过来,他不由苦笑了笑。思昙看了看天佑,才缓缓道:“义父于我有恩,先皇又精心栽培,我此生所求,唯有离国安稳和平。”天佑因不知思昙所想,也是转移话头的随口一问,没想到思昙却答得认真。话里也一点没有提到天佑。还仿佛若天佑当真做了什么不利于离国的事便是天佑对不起他似的。天佑不由心内苦笑,“将军真是衷心耿耿!”思昙答道:“此乃臣份内之责。”天佑无语,不过想想,思昙一心为国与他来说是件好事,这国是他的国,只要他在位一天,思昙便也能陪在自己身边一天,这样也挺好的。“文宇将军,可有下落?”天佑转移话题道。思昙嘴上说着文宇将军对他又恩,实则心和眼却始终在天佑身上,别的人与他来说便是旁人,自然也不关心文宇将军的去向和失踪的原因,“未曾。”“他留书一封说要卸甲归田不辞而别,想必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天佑想起少年时想与思昙归隐的想法,“那便不找了吧。”思昙道:“是。”“可还有别的事?”天佑问道。思昙来此只因想见他,哪还有别的事,“没有。”可天佑又不想思昙就这么走了,“无事便陪我去宫外走走吧,我也有很长时间未出过宫了。”又想了想,“听说柳巷新开了家曲不错的勾栏院?”思昙一听,神色立即沉重起来,“陛下今新皇登位,千万双眼睛盯着,应谨言慎行,为一国之表率。勾栏院这种地方,陛下切勿在旁人面前提及。”思昙顿了顿,“若陛下想寻欢作乐,大可以充盈后宫。”天佑说这话本就是为了引起思昙的注意,与思昙一同长大,没发现思昙竟如此会说官话。果真当上了大将军就是不一样,还与那些老顽固一般担心起自己的后宫来了。不由心内一阵苦笑,此前他管思昙的婚事,如今却轮到思昙管他的了。只不过他管毁,而思昙管成,正好相反。他是因喜欢思昙,想来思昙心中当真是没他一分一毫的位置的。“此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丞相的意思?”天佑问道。丞相与一干老臣确有向他提及此事,望他能劝劝天佑。可此时他当真是为了天佑不去勾栏院的随口托词,“陛下迟早是要立后的。”思昙道。“我若不立呢!”天佑赌气道。思昙看过天佑的命簿,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因一个女人而失了心智,成为古修霖口中的昏君,便道:“陛下迟早是要立的,充盈后宫,繁衍子嗣乃立国之本。”“我不就想听个曲而已,你倒东扯西扯管到朕的后宫来了!”天佑很少对思昙说话是自称朕的,与他来说,“朕”仿佛是一条看不见的河,只要说了这个字,他与思昙便会被就此隔开。未到气极之时他万是不会将此字说出口的。思昙虽常常不知天佑心中所想,但天佑生气与否他还是能轻易感知到的,想来也是自己越矩管的宽了,“陛下恕罪,臣一时失言。”思昙立即赔礼道。天佑最见不得思昙这般低声下气的委屈模样,登时就不忍心了,“好了,你起来!”说着将跪地的思昙扶了起来,“真是怕了你了,你要我立后,我便立后,你要我充盈后宫,我便充盈,从此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陛下!”天佑常这般不着调地哄思昙,思昙又当是天佑在与他玩笑。“好,不是听你的,这是我分内之事,是我原该做的。”天佑忙道。思昙看了看天佑,仍不知他在想什么,“臣有未完公务在身,先行告退。”思昙刚接任虎符,自然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如今已忙了近半月,眼下还得忙半个把月才能接近尾声。天佑自知留不住他,便道:“你去忙吧,要注意身体。”天佑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也会让思昙心跳加速。不由一怔,道:“是。”见思昙要走,天佑突然想起什么,“古小米可跟着你来了?”天佑至今都未将古小粟的称呼更改过来。“在殿外。”思昙道。“将他留下。”自从天佑与古小粟一同得知思昙是神仙这个天大的秘密以后,二人之间的矛盾,应该说是天佑对古小粟的醋意便一下少了。又因这些年看出思昙确实不喜欢古小粟,两人又怀揣着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大秘密,天佑便时常找古小粟说一些有关思昙的话。久而久之,古小粟便成了天佑诉说心事的一个活对象。此时心里不是滋味的厉害,忍了这么几月,自是要疏解疏解的。思昙对二人的关系发展也颇为意外,狐疑地看了看天佑,“是。”思昙一走,殿外的古小粟便走进殿中,“末将参见陛下!”“起来吧。”天佑道,接着从殿上走了下来,“陪朕走走!”因此前经常听天佑的牢sao,古小粟一见天佑的样子便知道天佑让他留下的目的何在,“陛下又与将军吵架了?”古小粟跟在天佑身后问道。原本天佑还不知如何开口的,一提吵架,天佑便有话说了,“朕不过要听个小曲,他便让朕充盈后宫,你说朕,朕的心思全在他一人身上,我,我充什么后宫啊我,他竟是心里一点没有我的!”“我看倒未必,将军乃懵懂之人,定是心中有陛下却是不自知的。”古小粟道,“否则他身为一个仙怎会委身一小小离国为陛下这般鞠躬尽瘁。”他虽至今未打探出思昙为何要待在凡间,可思昙刚刚明说了,“他哪是为我啊,是为了他的义父与我的父皇!”说起天佑便不由苦笑。古小粟略微思衬,“如若不然,陛下直接向将军表明心意如何,如此试探来试探去,您多累啊!将军是神仙,想来也不会怕凡间的闲言碎语,我看将军为离国鞍前马后这架势,想必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天佑何曾不想这样做,“不行,对于思昙,朕不能冒丝毫风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