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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忙道:“常人算什么,都是些庸人。我看是姓谢的配不上你。他那人,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婆婆mama,哪个娘子会喜欢这种男子,是不是?我看柳若说得很好,他就是个管家婆!”沈柔闻言看他一眼,赵二一愣:“看我干啥?沈大,难道我说错了?”沈柔转过头来,不接话,只道:“无所谓了,反正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哪怕他再怎么缠着我,也不可能了。”赵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他那人为人无趣,只会死读书,啰啰嗦嗦,管天管地……总之从头到脚都有问题的男子,就是不能要!”第25章缘分他长篇大论地列举一大堆,最后下了结论,沈柔只沉默着,没回答,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上一个跟她说这话的人,也即她的母亲秦氏。秦氏单名一个媛字,温柔淑女,向来不说人不好,却在得知她和谢风玉成了玩伴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她把沈柔招过去,用丝绢细细擦干她脸上的灰尘,问她:“谢风玉?那是个小神童,我先前还想,怕你跟他玩不来。”沈柔没听出母亲这话里对自己的揶揄,只耿直地回答:“没有啊,他很听我话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比赵二还听话!”秦氏哭笑不得:“我还当你们是怎么个玩法,原来还是这样。柔儿,你这样可不行,这样长大了,怎么嫁人呢?谁家娶媳妇,会要一个女阎王呢?”恰此时沈柔父亲沈逢下朝进来,便大手往沈柔头上一揉,一面由丫鬟们为他解下朝服,嘴里笑道:“谁话说的!我沈家女儿什么时候愁嫁?何况我们柔儿这么优秀,我看哪怕是那个谢风玉,也未必配得上她。”沈柔不太明白什么叫嫁人、媳妇,只懵懵懂懂,倒是秦氏一听变了脸色:“不行,谢风玉不行。老爷,你可不能打这个主意。”沈逢有些意外:“你跟谢夫人关系这样好,怎么竟然不愿意结这儿女亲?”秦氏摇头:“儿女亲……自然是好的,但那谢风玉,虽然聪颖,但太过古板,不懂女儿心,不是良人。”她说着顿了顿,“我也同谢氏谈过,我们都觉得,谢风玉得要一个性格温婉,熟读诗书的,柔儿得要一个性格有趣,又镇得住她的,至于他二人在一起,那就成了呆文人遇上女土匪,不是一路人,还是罢了吧。”沈逢很喜欢谢风玉,还要挣扎,秦氏已然无视了他,读沈柔嘱咐道:“无论如何,今日的话,不要对外说,免得坏谢风玉名声。”沈柔乖巧点头,然后转头就告诉了谢风玉,对他挑三拣四:“我娘亲说你呆,不好,不懂女儿心。”谢风玉一听,没忍住露出紧张神色:“你……跟你娘亲说了?”沈柔茫然:“说什么?”谢风玉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沈柔却以为他是在比划大树,便道:“说了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爬树吗!她奇怪地望着谢风玉,见他瞬间不安,心里甚至流露出一丝同情——看这小孩,平时管得多严,连爬树都要偷偷摸摸的。而谢风玉则慌成了蚂蚱,表面上强自平静,内心却反复回想着沈柔母亲对他的评价,一时几乎是绝望的。后来谢风玉跟沈柔说:“我那时就在想,你娘亲是不是知道了我们有肌肤之亲,又嫌弃我,要上门讨个说法了。”沈柔吃着谢风玉给她买的麦芽糖,只笑:“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肌肤之亲?”谢风玉耐着性子:“就是我们初见时,你从树上跳下来,正跳到我怀里……”沈柔打断他:“少来,明明是你巴巴冲上来,什么叫我跳到你怀里。”谢风玉笑:“沈柔,你堂堂长安第一纨绔,不能做了不认。”沈柔眼也不眨:“呸!就是没做过!五岁小孩稍微碰一碰,算什么肌肤之亲!要照你这么说,我和赵二都肌肤亲过无数次了!”谢风玉便道:“这笑话不好笑,沈柔。”他望着沈柔,神色笑中带点认真,沈柔哼哼了半晌,最后还是道:“行吧。那不说了。”谢风玉这才微微挑眉,见她手上麦芽糖吃完了,又从食盒里摸出来一碗冰碗,碗里五颜六色的西瓜、荔枝、雪梨、葡萄混着冰块,冰爽可口,又正好解甜腻。这种吃食,尤其小娘子的吃食上的讲究是小时谢风玉绝不会在意的,沈柔接过冰碗,这才恍然察觉一般,有些好笑地问:“我说谢风玉,你不会是因为那时我娘亲说你呆,不懂女人,所以刻苦研读,才变得今日这样小意殷勤吧?”她促狭地望着谢风玉,谢风玉却不回答,半晌被逼得急了,才无奈道:“是,如何?”沈柔当即大笑起来,谢风玉由着她嘲笑,也不生气,只伸手帮她搅匀冰碗,用勺子碾碎硕大的冰块。半晌,沈柔终于笑完了,谢风玉这才收回手,幽幽道:“我那天回去就买了很多闲情杂记,自那以后看戏听曲,也都认了真,这长年累月下来,从一个读圣贤书的君子变成了……咳,总之沈柔,把我弄成这样子,就问你负不负责?”他带笑望向沈柔,沈柔则道:“你羞不羞,堂堂一个男儿,要我负什么责。”“不羞。”谢风玉淡定道,“你想想,要不是你,我大概已经日夜苦读,说不得现在就已经进了琼林宴,穿上官服走马上任了。”沈柔却道:“更有可能,你已经天天看书,把自己憋死,见人也不会说话了——是不是,书呆子?”沈柔悠悠然吃一口葡萄,谢风玉则望着她,笑道:“这倒也确实。所以说来说去,遇上你竟是叫我变了个人似的。”沈柔嗯了一声:“后悔了?”谢风玉道:“没有。若再来一次,再来无数次,我还是想要我们遇上,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又或者说,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他言语仿佛说笑,又仿佛暗示着什么,仿佛不经意,却又分明温柔。沈柔听在耳里,心中莫名一阵轻颤,先是甜蜜,却又惆怅。她就保持着这种飘忽的状态好几日,终于,秦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沈柔怀着兴奋又羞涩的心情,把谢风玉的话告诉了秦氏,秦氏听了,却微微叹息。“一模一样。”秦氏叹道,“一模一样啊。”沈柔跪坐下来,把头轻轻放在母亲的腿上,问她:“什么一模一样,娘亲?”秦氏抬手拂过她脸颊,低声道:“我和你父亲,你和谢风玉,一模一样。”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感谢在2020-09-1417:24:15~2020-09-1521:4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