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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下他们口中的关键词就是,这个魔头是真的相当配他的“魔头”称号。武功绝世,冷漠嗜血,滥杀无辜,踩着没什么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杀人。初出江湖的时候,魔头不过是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不过数年的功夫,便凭借着那一身让人震惊的结仇能力,将整个江湖弄得怨声载道。听了半天后,她差不多也弄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怕他,又这么恨他了。这个江湖上总共有四个魔教,魔头家的,天魔宗家的,还有另外两家。天魔宗同另外两家算是联合状态,虽偶尔有纷争,但大体上还是和谐友好的。这个魔头和别人家的魔头不太一样。不一样就不一样在,他不光杀正派人士,连魔教的人也杀。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的手下也是说弄死就弄死,不带一点手软。心情好的时候也不手软。他没有建立门派,不收弟子,身后聚集了一些疯狂崇拜他,甘愿为他献出生命的手下,相当于一个特立独行且爱好独来独往的奇怪组织。据传,他身边的手下,每隔半年就要大换血一次。宫盈身子抖了抖,脑袋里冒出一行字:手下祭天,法力无边。所谓一个疯子和他的一群傻子追随者,就是如此。可以说是,整个武林各大门派,都差不多被他得罪了个遍。可偏偏另外三大魔教联合起来都不太敢动他。甚至有人当场断言,若有一日,武林大统一,魔教同名门正派可和谐相处,那么一定是因为他们打算聚集起来共同抵御这个魔头。更叫人愕然的是,没人知道他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他究竟师承何派,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弱点。招式毒辣,出手便是致命,一招一式似乎都只为杀人而生,迄今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出招后活着离开。天魔宗等三魔教前三任老教主,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自那之后,他便成了江湖中的一个传奇。不过不知为何,这一两年来他就像是突然改了性子般,收敛了许多,很长时间都没有关于他的新消息传来。宫盈决定再听一会儿。最好能在他们口中等到魔头的名字,到时候见了一定要绕着走。却在这时候,她听到桌旁对话的人话锋一转。“可处处都在传,他已经失忆了。”一人咬牙切齿道,“现在应当是最好的时机,忍耐忍耐忍耐?为何还要忍耐?”宫盈:“……?”等等,“失忆”这个词,她好像前不久才在哪里听过。该不会就是她想的那样吧?应当不会这么巧吧?宫盈面无表情吃下一根冰凉凉的土豆丝,食不知味,咽下去后,又吞了口饭。“纵是失忆,容瑜也没你想的那般好对付。”另一人冷笑一声,“更何况,天底下等着手刃他的人又何止你我。”“容瑜”这个名字就更耳熟了。她之前似乎有听到桃夫人对着喊“容宫主”?那时候脑袋太懵,没有注意到桃夫人对他的讨好态度,这么一联系起来,答案貌似已经写在了眼前。怪不得那些下属那么轻松就解决了天魔宗的弟子。怪不得,就连桃夫人都要对失忆的他百般忍耐。休息了会儿,宫盈喝了口茶水,刚将茶杯放到桌上,便听到客栈内的声音猛地降了下去。她眨了下眼睛,下意识回头,还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听到一人低声吸气:“天魔宗的人来了。”天、天魔宗?宫盈的视线瞥过去,便看到客栈外面的街道这会儿似是被什么巨型野兽驱逐过般,路上行人不见踪影,马儿的嘶鸣声响彻半边天空。深色的天魔宗教袍衣角从前方掠过,前方弟子骑着高大的骏马开路,后面跟着辆豪华奢靡的金顶黑马车。虽然外貌已经变了个样子,可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宫盈心脏猛地一提,迅速转过头,眼观鼻鼻观菜,将自己当成了个全神贯注的品菜大师。她伸筷子,又夹了一根土豆丝递进口中,面无表情嚼吧嚼吧。因为背对着客栈门,看不清外面的景象,所以她便只能够通过听力来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听到,马蹄声突然……消失了。似乎消失的地方还很近。这个念头刚出现,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马儿的声音。前面桌的客人本还盯着外面,这会儿连头都不敢抬,默不作声垂下脑袋去,死气沉沉地盯着桌前的饭菜。那表情,同宫盈的表情如出一辙。有人小声:“天魔宗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她来不及走神,便听到了身后缓慢靠近的脚步声。宫盈动了动耳朵。那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沉默停在了她的背后。是谁?难道是桃夫人找过来了?不,应该不会……说不准是天魔宗的哪位大佬路过口渴,想要吃点她的菜……哦,宫盈觉得她的脑袋已经有了智障化的前兆。整个客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良久良久,宫盈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附近几桌的客人都悄悄将视线投了过来,她稍微扫两眼,便能看出那些人眼神里面的同情与哀叹。他们的脸上摆明着写了: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被天魔宗的人盯上了?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便忽地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把头转过来。”她眨巴眨巴眼睛。转头啊,她不怕。闻言,她十分乖巧地扭头,将自己目前长得“跟画里人似的脸”大大方方展现给身后的人看。视线望过去,宫盈才发现,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尹息。这么久没见,他的面色比上次看起来还要难看许多。在看清她正脸前,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言难以概括的复杂,在看清她脸蛋之后,那表情便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错愕。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小二都没他表现得这么过分!宫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现在可能已经将桌上的土豆丝盖到他脸上去了。以貌取人!肤浅!不过,惊吓过后,他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视线怔忪从她的脸上移开,眼底深沉的情绪缓慢弥漫开,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画一样的少年,而是他太太太爷爷的墓碑。“少主。”一道轻柔的女音从门外的马车内隐隐约约传出来,声音隐含嗔怪,“该启程了。”作者有话要说: (*^▽^*)防止有人忘记剧情,提一下,这个尹息是第一章出现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