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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药属下查过了,确实是消肿止痛的上好良药。这究竟是何人所为?”闻人律冷冷扫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药给我,在门口给我守好了。”赵青低头道:“是。”日上高头,顾九麟才起床梳洗用早膳。宫女给他添了碗清粥,便有公公一路小跑前来通报,昭平公主身子不爽利,珣妃娘娘让他去看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了?”太监回:“昨日下午,公主从崇文殿出来之后,便一直不舒服,太医看过,开了些药,公主也好些了。今日早晨,公主又觉得不舒服,还说思念驸马,珣妃娘娘便差奴才过来请驸马前去。”她哪里是觉得不舒服,分明是昨晚明目张胆将人送到自己床上后,今日迫不及待想要炫耀自己的报复手段罢了。顾九麟搁下碗筷,就着宫女手中的茶水漱过口,这才微抬下巴吩咐:“带路吧。”“喳。”在太监的带领下,顾九麟穿过大殷宫,前往太极宫。后宫居住的太极宫,向来是男臣不得入内的地方,前二十一年,顾九麟一次没来过,与昭平公主成亲之后,却像是要住在这里一般。为了避嫌赶时间,两人沿着偏路走,眼看前方就是寿熹宫了,顾九麟却偏偏被两路仪仗堵在了太湖旁。“微臣顾九麟,见过太子,大皇子。”本来狭路相逢,寸步不让地两人,一看见顾九麟,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起来吧。”大皇子温和开口。顾九麟没有起身。太子微微一笑,冷眼扫过大皇子吃瘪的脸,大步上前扶起顾九麟:“说起来,你还是孤姐夫,既然是自家人,又何须如此见外。”不得不说,顾九麟的态度让他舒服极了,尤其是在大皇子面前。上次他与殷馥雅大婚那日,太子殷彻还看他十分不顺眼,如今看来,却觉得他越看越满意。“你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寿熹宫看望皇姐?”顾九麟颔首:“微臣听闻公主今日思绪不加,身子不爽利,想询问她要不要回府调养身子。”殷彻道:“宫中太医医术高明,皇姐留在宫中百害而无一利。你新婚大喜,父皇已准你三日不必上朝,如今还有一日,你且宽心留在宫中,不必焦急。”顾九麟连连称是。这太子前些日还对他不满,讲话怪里怪气讽刺他是大草包,今日却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与他在这太湖边讲了好久的话。大皇子被两人晾在一旁,脸色稍有不郁,却也勉强能耐得住性子。顾九麟在一旁看的有趣,险些忘记要去寿熹宫。殷单后宫嫔妃众多,子嗣却有些单薄。五儿三女,除了太子与大皇子外,二皇子三岁时意外夭折,四皇子不足十岁,五皇子还在襁褓中。早些年的时候,朝廷之上为立嫡立长吵过,以太傅一党为首的认为应当遵从祖制,坚持要立嫡,而以皇贵妃娘家为首的丞相一党则认为大皇子颇有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提议立长。两派争执不下,殷单也始终不肯开口,直到皇后娘娘病逝,才定下三皇子殷彻为太子。殷单的子嗣虽然少,但是这两位,却是个顶个的优秀。大皇子温和有礼,谦逊宽厚,太子稳重成熟,做事老练。相貌更是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如玉如竹,如松如柏,俊美的不可方物。眼看太子还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顾九麟施了一礼,打断对方的话:“太子,微臣还要前往寿熹宫,耽误了时间怕是要惹公主不开心。”太子装作一副这才想起来的模样,拉着顾九麟的手温言道:“是了,皇姐与你新婚燕尔,怕是片刻也离不开你,你且快去吧。得空了,孤差人邀你到东宫饮酒。”顾九麟只当他这句是客气话,但仍旧恭恭敬敬的应下。殷单立了太子之后,党派之争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愈演愈烈。虽然说,顾九麟只是一个小小的内阁学士,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顾家世代为将,在军中和百姓中都颇有威望,顾家老爷子又是三朝老臣,桃李满天下,朝中不少大臣都是顾昌牧的学生。这一脉的力量不可小觑。更遑论昭平公主母妃珣妃娘家,齐氏一族,是大殷第一商贾,说是掌握大殷的经济命脉也不为过。顾昌牧如今在家颐养天年,轻易不见外人,后宫寻常人又不能前往,但是顾九麟就不一样了。他无论是平日里上朝,还是跟随公主出入皇宫,时常要与两位皇子一党接触。顾九麟并不想卷入太子与大皇子之间。顾家代代忠良,忠于大殷,忠于百姓,忠于皇上,从来不参与朝堂的党派,这是顾家家训,也是顾家在朝堂之上立足的根本。到了寿熹宫,门口的太监一路弓着身子将顾九麟领了进去。寿熹宫,顾九麟第一次来。珣妃为人温和淡然,宫中也十分素雅,没有奢靡之气。外室宽大的木榻上,置放着一张矮木长桌,青色窄肚花瓶,一支鹅黄色的蔷薇开的热烈。檀木点燃,烟雾倒流进佛手之中,再缓缓散开。珣妃跪坐在蒲团上,放下手中的香茗,伸出右手,缓缓将烟雾拍散。顾九麟行了礼,跪坐到对面。珣妃笑着说:“昨日雅儿进宫谢恩,皇上高兴,还赏了本宫一些云顶雾毫,说是云顶峰今年的新品,前些日才送来的。本宫想着驸马应该没喝过,便让宝月分了些装起来,驸马待会儿别忘了带回去。”顾九麟正端着香茗,闻言又放下,含笑道:“这些好茶,儿臣平日里未曾见过,如今算是得了珣妃娘娘的恩了。”“雅儿平日一直跟随本宫呆在这深宫之中,没有见过世面,前些日子得知皇上将你指给她,还发了好些脾气。”珣妃莞尔,她拨弄着手上那只旧镯子,垂着眼,看起来十分温柔,“她自小娇贵,宫中人人宠着爱着,难免有些小性子。只不过出嫁从夫,驸马管着她也是好的。本宫瞧着她虽然生气,却比以前欢喜了许多,性子也没有以前那么闷了。”顾九麟老实听着。他进宫两日,听训三回,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但珣妃说话,他又不能不听,只得频频点头,摆出一副虚心受教地模样。“你呀。”珣妃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伸出食指在顾九麟额头点了一下,颇有些无奈,“本宫也知道你懒得听这些,只是雅儿实在是被你打的有些重,昨日夜里都没敢躺着睡。”顾九麟只得对珣妃连连告罪:“是儿臣错了,儿臣这就去看望雅儿。”“在里屋,且去看吧。”珣妃抬起一直抚摸着旧镯子的手,端起香茗,垂首柔声道,“哄着些。”顾九麟掀开帘幔,去了里屋,殷馥雅身着单薄的亵衣,趴在床上看书,床边一小盘晶莹剔透的葡萄已经被她吃了大半。观察之间,她又伸手抓了一只葡萄扔进嘴里,动作幅度导致肩膀处的衣领滑落,露出削瘦圆润的香肩,青丝披散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