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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朋友看的是人品,跟性向有什么关系。不过这媒体也真是太能扯了,居然把他和温瑞言扯到了一块。在乔北宇传统而朴素的婚姻观里,温瑞言身为温氏家主,那是在国际上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他不过是个无根浮萍般的小演员,怎么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世道,人们就爱看个麻雀变凤凰,也难怪新闻报道也都是怎么狗血怎么写。只是,乔北宇看着报道上对温瑞言的妄加揣测,自己的朋友被人这样说总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克拉丽丝虽然把报纸给了乔北宇,却还是拉着安东尼大呼小叫:“上帝啊,为什么他会是同性恋呢?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安东尼,早知道这个消息我就不会让你去这个人的庄园拍戏了……”乔北宇知道克拉丽丝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可是如此明显的歧视却让他慢慢拧起眉,他本身不反对同性恋,也理解那些反对同性恋的人,可是当有人这样对待温瑞言时他却一句也听不下去,下意识地便出言反驳:“我记得M国是允许同性结婚的。”乔北宇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若雕塑般冷凝了所有的情绪。克拉丽丝明显地感觉到了乔北宇的不快,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克拉丽丝不知道,安东尼却有耳闻,知道温瑞言与乔北宇是很好的朋友,恐怕听到克拉丽丝这样说有些不高兴,笑呵呵地打圆场:“M国的确是很早就允许了,乔,听说你的国家也允许了?”安东尼这句话点得巧,半点也不伤和气,却委婉地指出即使法律上允许,同性恋也是少数,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在乔北宇的国家如此,在M国自然也是如此。乔北宇惊觉自己真是失态了,马上向克拉丽丝道歉,起身告辞。离开安东尼家,安东尼将人送出院外,乔北宇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本来是来感谢这二十天对方一家人的照顾而来道别的,却闹了点不愉快,虽然克拉丽丝从头到尾都很懵懂,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安东尼诚恳地叹道:“其实我也应该向你道歉的,克拉丽丝她是基督教徒,所以才会这么说。她不知道你和Meredith是恋人关系。”以乔北宇的定力,听到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脚下顿时一个趔趄,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报纸上说的怎么能信?”“报纸上说的为什么不信?”安东尼一脸无辜。乔北宇想起各国国情不同,关于温瑞言的报道也不是娱乐新闻,放弃与他争论。安东尼笑道:“我觉得你们感情很好啊。”“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乔北宇郑重地对他道。安东尼做出个恍然大悟又万分理解的慈爱表情:“放心吧我不是教徒,不会反对你们,只会祝福你们。”乔北宇:“……”告别了安东尼一家,乔北宇回到这些日子住的酒店时已经不早了,天上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雨,路上行人因为突来的暴雨行色匆匆。由于安东尼家离酒店不远,乔北宇没有叫出租,而是一路走回来的,现在下雨了,他快跑两步来到一处屋檐下躲雨,前面不远处已经能看到酒店的霓虹大门。一个女孩突然从街的拐角冲过来,她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举着一把小巧的花伞,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背着一个同样白色的有着卡通图案的可爱的小包,手里捧着一个包装得十分鲜亮的礼盒。她冲到乔北宇面前,白皙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起潮红,将盒子往乔北宇手里一塞,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阿宇这个是给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在这里等,总算见到你了!对了!”她解下背包取出一个本子,一个照相机,“能给我签名合影吗?”乔北宇此次出国本就突然,星瀚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再加上他的名气毕竟还是在国内,国外认识他的并不多,所以在这边二十多天从没有出现过被人认出围堵的事,却不想今天竟然会碰上自己的粉丝。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很时髦,看上去家境不错,像是在M国的留学生,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是夏天,可是下着雨也不知她在这里站了多久,脸和手上都能看出冻得有些发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些期许又带着些忐忑地望着乔北宇,就像一只小兔子。乔北宇向来对这样纯纯的小姑娘没辙,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不忍心拒绝,不过,想全景总要另找个人来给拍,这大下雨的哪里找人去?忽地他心头一动,一辆熟悉的银色的车子就在这时停在他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俊秀雅致的脸庞,车门从里面拉开,温瑞言像是刚刚参加什么正式的会议归来,身上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沉静如水地坐在车内。一支笔直的黑伞从车中探出递到他手上,乔北宇接过伞,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温瑞言抬眼,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眼神,对着女孩道:“相机给我吧,我给你们拍。”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车里光线比较暗,可是温瑞言优雅无比的风姿与俊秀迷人的五官还是一览无余,眼神接触的瞬间就让她恍了下神,可是温瑞言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又令她生畏,有些结结巴巴地将相机递过去,鞠躬道:“麻烦您了。”签名、拍照都费不了什么事,几下就完成,女孩欣喜若狂地将东西收好,望着乔北宇,鼓起勇气问道:“我、那个……我、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就一下!”她伸出两手的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了一下。“这边逆行,我去对面等你。”温瑞言说了这句,车门便嘭地一声关上,飞快地向街尾十字路口开去。乔北宇下意识地就去看温瑞言,抬脚想追过去,就在这之时,女孩突然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脸上一红飞速地跑进雨里,很快就不见了。他望着女孩的背影怔愣了一下,转回头来,就对上温瑞言自街对面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视线。他从来没见过温瑞言这样的表情,其实严格来说温瑞言脸上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现,只是非常平静,却给人的感觉大变。乔北宇见过温瑞言很多表情,有他最常见到的如沐春风狡黠任情,有面对外界时的优雅淡定游刃有余。而此时,温瑞言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目光薄淡。乔北宇撑着伞走上前,车门从里面拉开,乔北宇合上伞进到车里。温瑞言看着乔北宇,直到乔北宇坐到车中,他才缓缓靠回椅背,将车窗又摇了起来。雨越下越大,水幕一般在车窗上冲刷而过,晦暗的车内,谁也没有做声,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乔北宇向来是个痛快人,有话直说,他率先打破僵局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以轻松的口吻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