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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润生也笑了。他撩起背心,拉过郁青的手:“那你摸我,有块儿。”“我不摸。”郁青理智道:“你又想诱惑我。”他脸色红红的:“我不想白洗澡。”润生眯起了眼睛,不老实的手又开始作怪:“真的?”“真的。”郁青意识到了危险,小声求饶道:“别了吧,隔壁有人回来了……”“你不是说要运动运动么?”“都运动好几回了……”郁青抗议道:“而且也不是这种运动……”话音未落,便被润生一个翻身直接摁倒。他捂住了郁青的嘴,眼睛里渐渐又燃起了火:“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当然要补偿我。”郁青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开始讨价还价:“明天再来就不行么……”“明天还有明天的帐……”润生在他耳畔,半是蛊惑半是笑意:“你可不许出声。”他舔了舔郁青的耳朵:“乖……”正文第75章新生活就这么开始了。郁青和润生很快在厂里看到了好些熟悉的面孔——既有G大毕业同样分配到这里的校友,也有不少从小就熟识的厂子弟。这让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融入了职工生活。大学生初来乍到,不分岗位和专业,都要先下车间实习。因为有母校的金字招牌在,所以给G大的毕业生们领路的都是厂里各车间各工段最好的师傅。郁青虽说是厂子弟,但母亲并不是一线车间的工人,所以第一次进车间,仍然有种开了眼界的感觉。金属板在手动加工下一点点成型,上百万个零件逐步拼接,最后成为了能自由翱翔在蓝天之上的铁鸟。直到离开总装车间,那种震撼与感动还是深深地留在了郁青心里,甚至让他也由此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骄傲——从今往后,他也能为之贡献自己的一点点力量了。翻译在176厂虽然也隶属于设计与技术部门,但从性质来说是个辅助类的工作,所以郁青在一线车间的实习期很短暂,只花了半个月就结束了——所里和技术部都催着要人,要新来的小翻译们赶紧回去接受培训,准备工作了。今年有新项目上马,他们引进了新的专利和生产线,等待翻译的图纸和资料据说在翻译室已经堆成山了。加上今年新来的六个大学生,翻译室常驻译员有三十九个,除此之外,厂里还时不时从外地的相关单位借调专业人员来译员上课。郁青他们初来乍到,天天都在上航空理论和军械课,还要翻译一些与当前项目无关的旧资料——这是带他们的老翻译布置下来的练习任务,目的是让他们尽快熟悉专业内容。办公桌本来不小,被各种资料和工具书这么一堆,人顿时好像被埋进去了一样。旧资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纸页又黄又脆,大家翻起来时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力气稍大一点儿会弄碎它们。郁青在学校那会儿就开始协助老师做航空航天专业翻译的工作,上手算是一群新人里最快的。可即便如此,他那点儿有限的经验仍然完全不够用。有时候吭哧吭哧在书堆前忙活一天,也就能翻译出来一页纸。拿给老译员审阅,上头被红笔圈改得鲜艳一片,这个也不对,那个也有问题,批注都是从没听说过的专业词汇。郁青从小到大,肯努力又成绩好,少有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拿到批改后的翻译稿,心里多少有些沮丧。主任安慰他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他们资料丰富,通讯也发达了,想当年刚建厂的时候,那才叫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么多年大家克服困难,慢慢也过来了,凡事总要有个过程,从工作中学习,从工作中成长,年轻人要有朝气啊。末了又有些欣慰地拍了拍郁青的肩膀:大康知道你如今这么出息,该是安心了。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主任掩饰般地推了一下眼镜,转身走了。郁青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眼里的湿意。万事开头难。总之,刚进厂的时候,郁青确实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他这边忙着学新东西,润生那边也是差不多。两个人住在一起,想象里天天关起门来腻歪的念头早就被大堆资料无情地压制了。双人宿舍,所有的家具都是两对。一组靠墙,一组靠窗。刚住在一起时,润生半真半假地对郁青哼唧,想把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都推到靠窗那边去。郁青很理性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天热时大家宿舍常常开着门,被人看见,那可就说不清楚了。结果如今是两张书桌并在了一起。他们俩下了班,一人占一边,各自埋头学习,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在图书馆里相伴用功的状态。郁青偶尔累了,会趴在桌子上望着对面的润生发呆。润生做事时注意力特别集中,有时候可以很长时间一动不动。哪怕外面再吵再闹,他似乎都根本听不见。他就那样低头盯着数据图纸,坐在郁青对面,像一幅静止的画儿一样。严肃又正经,谁看了都觉得很有老学究的风范。谁知道这人会半夜三更偷偷爬上郁青的床呢——撵都撵不下去,一撵就开始乱哼哼。郁青有时候真是提心吊胆,生怕隔壁会听见。而且单人床确实是太窄了,他略带烦恼地想。正文第76章两人间在职工宿舍里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这是大学生和高级技术工人才有的待遇,青年技工和普通文职人员大多是住四人间,普工住六人间,技校实习生一般是被安排在八人间。至于单间,可能就不能算作宿舍了,那是给兄弟单位的公职人员和部队来这里驻厂的干部预备的。虽说飞机发动机试车的噪音老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响,但关起窗户来,厂区倒也没那么吵。事实上,要是认真论起生活的舒适度,厂里比学校要好多了。可是集体生活毕竟是集体生活,熟人社会也有它的麻烦在。郁青上班头一天,就被认出来是丁康的儿子。许多老职工,包括翻译室的谢主任,也因此对他格外和颜悦色些。就连去食堂打个饭,大婶儿都会多给他打勺rou,转头还会和身边的人说:这就是大康和小蕙的儿子,和他爹生得一模一样,多俊一小伙儿。亲切归亲切,不自在也是真的不自在。厂区再大,说穿了也就这么大。抬头低头,隔三差五总能碰见几张熟悉的面孔。从小学同学到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