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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道:“秦王妃既诊出身体抱恙,为何不速速命人去前殿禀报陛下?秦王妃若有半点差池,陛下怪罪,你可担待得起?”年轻的太医面露尴尬,景王妃笑道:“夏公公误会,太医至今未能靠近秦王妃五步之内,如何诊断?”“这……”夏晖面露难色转头看向时陌。时陌负手淡道:“请夏公公回禀父皇,是喜脉。长歌身子弱,需回府卧床安胎。”话落,众人皆惊。……夏晖匆匆赶回前殿时,曲乐正值酣畅处,殿中天子与众臣共饮,一派歌舞升平。夏晖上前,在懿和帝耳边低语一句,懿和帝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他转头看向夏晖:“时陌说的,还是太医说的?”夏晖为难,尴尬笑道:“这成亲将将一月,这点儿日子,寻常太医哪儿能诊得出来啊……”懿和帝脸色微沉。夏晖最擅察言观色,见状又道:“但想秦王殿下医术冠绝,能诊出旁人所诊不出也不稀奇……”懿和帝沉吟半晌,忽站起身来:“朕亲自过去!”一面步下台阶,一面对夏晖道:“将方庸给朕传过来!”夏晖一连小跑跟上:“老奴想事关皇家血脉,是得让方院正过来才行,已命人去请了,待景王殿下那边一了,便可过来。”懿和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踏出千秋殿。夏晖慢了一步,转头扬声对殿内说了一声:“诸位大人请继续!”声落,正欲停下的歌舞立刻圆润地继续下去,众大臣脸上疑惑顿散,又转头欣赏歌舞尽兴而饮。※※※※※※※※※※※※※※※※※※※※周日见,小天使们~感谢在2019-11-1016:09:21~2019-11-1415:1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一只小废物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9章长歌床前,景王妃久久驻立。所有人都出去了,她还兀自震惊地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长歌的肚子。脸上的神情复杂,糅合着震惊与嫉妒。“你竟有孕了……怎么可能……”不盈一握的腰肢,小腹平坦,根本半点看不出来。时陌坐在床边,有力的长臂半揽着长歌,不自然的流露出初为人父的保护妻儿的姿态,淡淡看着景王妃:“我若是三嫂,我便去三哥床前盯着,而非在此处。”景王妃目光上移,对上时陌的眼睛,反问时陌:“六弟可曾听过宫中谣传?”时陌目无波澜,不置一词。景王妃目光略略瞥过长歌,又回落回时陌身上,忽妖邪一笑:“如今可好,二位自己就将自己作到了进退维谷的困局……我还要去看我家殿下,便先告辞了。”说罢,转身施施然离去。长歌不解景王妃最后那个笑容,忍不住抬头看向时陌,问:“什么宫中谣传?她所说进退维谷是何意?”时陌脸上瞧不出情绪,目沉如水,只轻轻拍了拍长歌的肩,柔声道:“放心。”长歌拉着他的手,仰头眼巴巴望着他,目露坚持。时陌无奈,这才轻声道:“当年……我移走母亲的尸骨后,宫中生了一场瘟疫。”那时长歌尚还年幼,只是依稀对那场瘟疫有着模糊的印象,不确定地点了下头。“那场瘟疫波及甚广,上至懿和帝、下至守门侍卫,都染上了疫症,但最后……”时陌微微一顿,“只有几个曾折辱我母亲的后妃宫娥丧了命。”“所以那场瘟疫过后,便有人谣传,是我母亲的灵魂回来索命,讨要公道。”时陌说到此处,目光落在远处,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讥诮弧度。长歌亦忍不住低头一笑,淡淡点评:“做贼才会心虚。”“原本此事已经过去,直到皇子们长大成人,相继出宫建府……”时陌眸光幽幽落在长歌脸上,“你可曾想过,为何前太子、昱王、景王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连个妾室也未曾留下一儿半女?”长歌老实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一般关注不到别人家生孩子的事。”时陌失笑,打趣道:“嗯,确实,你自顾不暇。”长歌听出他意有所指,顿时脸颊俏红,含娇带嗔地睨了他一眼。时陌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心无意识摩挲:“所以之后,便有人借机放出谣言,将皇子无嗣一事与当年雷声大雨点小的那一场瘟疫联系在一起,说我母亲当年乃是含冤而去,她怨念深重,上达天听,所以上天要绝时家皇室一脉。果真,如今已至懿和三十一年,皇长孙也未出世。”长歌闻言,刹那之间便明白了景王妃所说的进退维谷是何意,顿时脸色大变:“竟有这等事?那我此时岂不是弄巧成拙,真正作死……”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听外面传来内侍高唱:“陛下驾到!”……景王妃到得温德殿时,方院正将将替景王包扎好了伤口。时照拦下夏晖派的人,亲来这一躺传方院正,在一旁早已等得面露不耐。见方院正这边事情一了,便抓住方院正的手,飞快地带他离开,转眼就甩开了众人。景王妃似笑非笑瞧了两人的背影一眼,眼中意味不明。时照拉着方院正走至回廊,舒妃身边的贴身宫婢却忽然出现在他前方,拦了他去路。时照皱眉道:“你回禀母妃,本王稍后事了定第一时间去瞧她。”说罢就要绕开宫婢。宫婢见四下无人,低声急道:“娘娘问殿下,可是想暗中要方院正说探不出秦王妃是否有孕?”时照脚步一顿,转头,黑眸沉沉盯着宫婢。那宫婢不卑不亢道:“娘娘说,秦王殿下远比殿下您要了解陛下,请晋王殿下务必放之任之。”“母妃这是何意?”时照皱眉道。宫婢闻言,侧身让出道来:“娘娘有请晋王殿下。”时照看着宫婢半晌,放开了方院正,大步往舒妃宫中走去。……方院正一人战战兢兢到得千秋殿前,远远见得翘首以盼的夏晖。夏晖三两步上来,见方院正身旁无人,“咦”了一声,奇道:“晋王殿下呢?”方院正尴尬一笑,未说什么。夏晖也无意过问,转身疾步往前走,一面道:“请方院正快些,陛下该等急了。”方院正由夏晖引路,匆匆到得一殿前,还未进门,便听里头传来天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上头五个哥哥成家多年,你大哥昱王成亲更有八年之久,未曾得半点消息,你成亲将将一月,便说你的王妃有孕……玄妙,果真玄妙。”这看似寻常之言,却令方院正后背汗毛根根直立了起来。方院正在宫中太医院供职近三十年,皇长孙至今未得半点消息,他身为院正,个中曲折繁复的恩怨情仇他自不可能不知,但就是因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