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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插.进长歌秀丽的青丝,镜中赫然就是个美丽出尘的小仙姑。长歌转头看向蓁蓁手上举着的灰蓝色道袍,满意地点点头,这就起身拿过衣服走进屏风后,一面留下话来,对夭夭道:“给你自己也梳一个。”夭夭惊呆:“……”蓁蓁也惊呆:“姑娘想让夭夭同您去?这不行,她不会武功,如何保护姑娘?”长歌脱下了身上的衣裙,随手撘在屏风上,一面道:“你与凌非交过手,他认得出你,所以你不能与我同去。义父一路追踪他,他定也认识。算起来,咱们这些人里头,他也只没有见过我的本来面目而已。”夭夭这时弱弱出声提醒道:“凌非刺杀秦王殿下那日,他应当也见过奴婢……”“嗯,我知道。”长歌默了片刻,“但当日场面混乱,你又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他未必能分心注意你,赌一把吧……毕竟我如今已为人妇,身边不能不带个人,若是独自一人孤男寡女同他接触,只怕这道绿光要一路飘到京城去找时陌了。”夭夭:“……”蓁蓁:“……”看不出来您竟这样遵守三纲五常。这时,长歌自屏风后走出。别说,换上的一身道袍,宽袍广袖的她竟真有一身仙风道骨的意思。配上她的明眸皓齿,肤白娇美,俏生生竟让人移不开眼。夭夭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还不愿意跟着长歌装道姑,这时果断抢过蓁蓁手中另一身道袍:“奴婢这就去换衣服!”眼前这娇美与禁忌集于一身的模样,怕是秦王殿下在这里,两人又能闹腾一整夜了。去!她必须得去!爬也要爬去!而蓁蓁难得也同她想到了一处,深深看着长歌的脸,斟酌道:“奴婢还是在暗处跟着吧。”长歌点点头:“跟得远一些,凌非毕竟曾是禁军统领,修为不低。”……主仆三人一番谋划后,饭都没顾上吃就出门了。说巧也巧,也正正是这前后脚的功夫,长歌那边刚往东的方向出门,另一头,就遥遥响起两匹快马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心急火燎一路急匆匆踏过街头,最终在碧海潮生门口停下。打头的男子一袭紫色锦衣,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只是此时脸色极差,不仅是白,那白里还透着惊惶无措。就连翻身下马的动作也不见了昔日风流,竟带着一股子狼狈。这人正是去了清泉驿无果,猛地意识到什么,快马赶回两玉城的时照。碧海潮生今日大门紧闭,无猜正要上前去敲门,时照眼底掠过一阵狠意,一言不发,上前一脚将大门踹开。这几日碧海潮生上至掌柜下至伙计全都在带薪休假,连个留守的人都没有,此时大门都被踹了,竟也没有一人出来。时照寒着脸,径直大步往后头去。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他袍角能带起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眼睛也不眨地往前走,明明一点头绪都没有,但看那步伐坚定的模样,竟像是什么都摸清了,只等着此刻上门捉jian。捉jian……这个词一瞬间蹦到无猜脑子里,将他吓得不浅。不会是最惨的这种吧?他心中悻悻地回想起这两日来的经历。他们一路快马到得清泉驿,清泉驿丞顶着一双熊猫眼告诉他,长宁郡主没来,倒确实有一位贵人来过,是刚刚霸气还朝的秦王殿下。他家主子一听见秦王两个字,脸色一变,立刻追问人如今去了何处。驿丞说:“听说是回京,若是走得快些,应该快要到京城了,最慢也能到两玉城。”两玉城……无猜猛地想起那日在两玉城,他家主子耐心细致地替长宁郡主挑选胭脂时,掌柜告诉他们,碧海潮生当夜有一桩大喜事,掌柜开门宴客,分文不取,只图个普天同庆。什么人出手这样阔绰,又是什么人用得起普天同庆这四个字?无猜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一种最糟糕的可能,而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他的主子已然翻身上马,风驰电掣一般朝东边的方向奔去。无猜连忙跟紧,两人就这样马不停蹄,赶到了碧海潮生。他们在路上也随意抓了几个路人来问,半数以上当夜都去碧海潮生吃过酒,却没有一个知道他们吃的究竟是什么酒。是什么酒?是不是……喜酒?所有人都很茫然地摇头,众口一词说不清楚。无猜觉得是个好消息,但时照听了以后脸色却更加白。他原本就是精致绝伦的容貌,一旦白下去,整个人就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美则美矣,却因少了生气而极为吓人。此时,时照一面疾步往庭院深处走去,眸光却未有片刻懈怠,经过几处院落,他一一眯眸扫过,却只是一扫而过,脚步不停,连无猜也不知他到底在看什么。直到时照的脚步倏然在一个白墙黑瓦的院子前停下,院子的大门紧闭,唯有里头几树灼灼的桃花一路开到墙外,给这水墨一样的清雅院落添上了画龙点睛的红尘之色。时照的目光却是定在紫檀木门上残留的几点红色上。那是红纸撕下后留下的痕迹,微末却散发着余留的喜气。像是一张笑脸,在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嘲笑着他,再一次,又慢了一步。从碧海潮生普天同庆的宴请,到赴宴之人无一人知道自己赴的是何宴……这一切,都太像时陌的行事风格。他是不是,又慢了时陌一步?他沉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那几个红点,袖中的拳头紧得可怕。站在那里许久,却如磐石一般,不动分毫,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无猜只觉那人身上笼着一层可怕的阴云,想要出声提醒,却不敢上前。如此,主仆二人不知站了多久。倏地,“吱呀”一声,那道门却陡然从里面打开。无猜清楚地看见,前面紫衣的男人,素来矜贵的背影狼狈地一僵,仿佛措手不及之下被人照着心口狠狠踹了一脚。直到看清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赵大人?”时照惊讶出声,嗓音里有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放松。赵修亦是满脸惊色的样子,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晋王殿下?”说着,连忙行礼道:“下官拜见晋王殿下。”时照抬手虚扶:“赵大人不必多礼。”目光同时已越过赵修,落进了里头的院子里,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又不动声色收回。赵修见微知著,连忙让开身,道:“晋王殿下请里面一叙。”时照也没推辞,顺着赵修的指引大步走进。“晋王殿下忽然前来此处,可是有事吩咐?”将时照引至上位落座,赵修就要亲自去沏茶,时照淡淡看了无猜一眼,后者连忙上前接过赵修的茶壶:“不敢劳烦赵大人,还是小人来吧。”赵修也没和他推辞,由着他接了过去,这才转头看向时照,汗颜道:“下官一人出门在外,手边连个差使的人都没有,让晋王殿下见笑了。”时照淡淡一笑:“无妨,本王也只是顺路经过此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