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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活。”孔陶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贺圳甫也没开口。整个夜幕都被映成了彩金,颜色方明复暗,照着二人的影子也有些隐隐约约。最后是孔陶主动去吻贺圳甫。贺圳甫抬手将人抱紧了些。二人仿佛融为了一体,被消弥于这极迷幻炫彩的苍穹之下,被消弥于这喧闹狂欢的众生之中。.在阜城待了几日,他们再次启程。走的时候,隔壁那两位老人还出来看了看。“你们准备走啦?”孔陶回头看着他们,“是的。”老爷子大概有些不舍,毕竟除了孔陶也没人陪他随便唠嗑,“不来阜城了?”孔陶沉吟一会儿,“以后或许还会来看看的。”“那好,那好,那我把那盘棋给你留着。”孔陶浅浅一笑,“我会记着的。”贺圳甫准备完东西,站在马车旁看着他。孔陶看了他一眼,跟着他上车,俩人走时跟两位老人道了别,老婆婆搀着老爷子站在六骰巷中,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最终拐出巷子。孔陶趴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贺圳甫,缓缓道,“其实我有些不舍。”“怎么?”“那个小院子,你布置了一天。”“之后你去哪,我都会给你布置好的。”“那还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这是头一回,头一回就是不一样。”孔陶的语气听起来也确实有些失落。“那就常来,我叫人把那个小院子买下,你什么时候去,都是现在的模样。”孔陶听他这样讲,心里尝到了甜头,但嘴里还是说着,“原来枕边风真的这么好吹?”贺圳甫稍微弯下腰去盯着他的眼睛,“是啊,你一想要什么,就来吹吹我的枕边风。”孔陶的手支着下巴,脑袋一歪,“我说什么你都会满足我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能吗?”“还有谁能?”孔陶垂下眼去,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上扬,但又赶紧把脑袋给扭开了,直起身趴到车窗边,脸朝着外面,声音小小的,“都因为你,我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嗯?”“我闷得很,要透透气。”.马车停下来时,孔陶还在睡觉。贺圳甫看着怀里睡熟的人,轻声吩咐车夫先去找几个人来搬东西,顺便找好住处。车夫领了钱袋,立马奔去找人。贺圳甫抱着孔陶坐在马车里等。过了有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帮忙搬东西,车夫没有说话,只递进来一张纸,是新住处的位置。阳郡这边的街巷有些小,这样大规格的马车不好进去,只能寄放到驿处。贺圳甫收了纸,将孔陶小心抱下马车。车夫赶紧拿厚绒披风盖在孔陶身上,贺圳甫连人带披风一起抱紧,跟着前来领路的人往前走。到这边时,天已昏沉沉,街上没有多少人,只有偶尔几个手持火红炮仗的小孩穿街走巷地跑。还没到住处,孔陶就缓缓醒来。他半睁着眼,毛绒把他半张脸都盖了,眼前是贺圳甫的脸。贺圳甫稍微低头看他,“醒了?”有风,孔陶的眼睛被吹得有些酸,眼帘闭了闭,声音闷在披风中,“我们到了吗?”“快了。”“我自己走吧。”“还是抱着好。”孔陶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贺圳甫又抱得紧,几乎动不了。贺圳甫将他微微颠了颠,“乖点,别动。”孔陶看着他,披风下的手还是顽强地一点点耸动,然后从披风中探出来。贺圳甫看他这动作,眉头微微一蹙。孔陶将手贴上他的两颊,触感冰冷,凉得他心里一缩。“你的脸好冰。”“收回去。”贺圳甫看起来有些不悦。孔陶身体缩了缩,调整了一下,脑袋往他肩上凑,“你要朝我生气吗?”“宝儿。”贺圳甫压抑着怒气。孔陶不听,双手就要贴着他的脸。贺圳甫皱紧眉头,沉着气没说话,前面就到了,待会儿再整治整治他。这回租的府宅是打理过的,能直接住进去,进了门后,孔陶支楞着脑袋好奇地左看右看。但还没看出些什么,很快就被带进了卧房。贺圳甫将人压在床上,把还贴在脸上的手扯下来,语气有些凶,“敢不听话了?”孔陶看着贺圳甫紧抓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比他的脸还冷。他反握回去,捂着那两块冰。“你不想让我冷,我就想让你冷吗?”“我不冷。”“你冷,你都冷成冰人了。”贺圳甫盯着他,眼睛在昏暗中黑漆漆的,乌沉得很。孔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衣领里塞,温热的肌肤被凉得微微打着颤,他倒吸一口凉气,声线还有些抖,“你要是生气,那就罚我。”贺圳甫没说话,把手抽出来,从他身上站起,转身走到门口。外面的人还在搬东西,押金车夫已跟府宅主人沟通好,现在府里只有做工的人。天很暗,有准备进来点灯的丫头,但是刚刚那个抱着人的男人走进来时,看起来很生气,叫她不敢靠近。现在男人从房里出来了,丫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男人沉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再多烧点热水。”男人看起来煞人得很,正忙活的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敢说什么,纷纷停下,陆续走了出去,府宅里的丫头也赶紧跑到柴房叫人烧热水去了。孔陶从床上坐起来,抬眼就看见贺圳甫转身回了房,他只能看见门口的黑影,看不清表情,只知道贺圳甫一边走进来,一边将门反手关上,室内一时漆黑一片。.孔陶跟贺圳甫不同,他营养跟不上,天稍微黑一点,就不能看清了。现在坐在床上就像半个盲人。他稍微偏头,“你在哪儿?”贺圳甫走路没有声音,他走在床边站定,低头看着睁圆了眼的孔陶。两人靠得近了,孔陶才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贺圳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什么感情。“现在不听话了?”孔陶被迫仰高头,他感到有些奇怪,抬手抓着贺圳甫的手腕,握着他的手,他心里才稍微安心一点。“点上灯吧,我看不清你。”贺圳甫没有回答他,捏着他下巴的手慢慢用力,孔陶感觉到有些疼,贺圳甫适时地松了劲,手掌顺着他仰长的颈线往下,松松贴着那柔软温热的脖颈上。手下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