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虎杖悠真讨厌油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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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日,星期一,晚上21:27 东京湾西侧的川崎港,浮岛町,一艘停在近■■石油码头和湾岸线的海上油轮 川崎港,是日本海运的重要港口之一,在这里的码头里,有90%属于私人运营。这片地区曾经只是一片平浅滩,直到1913年开始了填海工程,才逐渐将这里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该港口的运输业务除了运输煤炭,原油,天然气等资源之外,还运输包括铁矿和谷物在内的各种原材料。 令咒术师一方所担忧的是那名咒灵潜藏到了一艘满载中东运来的原油的油轮上,而艘油轮被他们用无线电报拦下时,刚从浮岛町的■■石油码头离港。浮岛町便是填海工程的产物之一。整个浮岛町都是集中性工业区,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厂,也包括了数个和化工燃料相关的工厂和运输码头。 这正是真人选择将虎杖悠真引来这艘油轮上的理由之一,现在这艘满载着高纯度原油的油轮,已经成了一座浮在东京湾内海的孤岛,一旦虎杖悠真使用了日之呼吸,这艘油轮势必会被点燃,爆炸,虎杖悠真本人也无法逃脱这座起了火的海上监狱。 其实更加稳妥的方式是把虎杖悠真引到上的浮岛町的化工区,届时虎杖悠真不仅要留意保护那些普通人,还不能使用擅长的招数,备受限制的虎杖悠真就像拔了牙和利爪的猫,只能任他炮制。 只可惜,他的合作者,那个据说是特级的诅咒师阻止了他,说不能引起太大动静,以免五条悟提前警惕了起来。 真人思考后,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更换了一艘油轮作为交战地点,作为一个埋葬虎杖悠真的海上坟墓。 除此之外,真人也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可不只是会从下水道逃跑而已啊,他能变成鸟,也能变成鱼,而虎杖悠真只有两条腿,既上不了天,也无法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潜入最大水深30米深的海里。 真人觉得自己的复仇计划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尽管身后这名总是笑眯眯的诅咒师似乎别有想法,也无法阻挡他的计划进行。 “嘛,就照着你的想法去做,也不是不行…就是可别烧着自己了,真人。”羂索环视了一圈船舱内部,低笑了几声,看着真人用变成尖锐金属的手臂,砍破一个个油桶,一丝冷光在深紫色的眼眸里稍纵即逝,“不过,万一虎杖悠真想跟你同归于尽怎么办?这些咒术师可都是疯子。” “哈哈,你在说你自己吗,夏油?”真人蹲在一个破油桶旁边,仔细阅读着桶身贴着的标签,“也只有他那个叫做日之呼吸的招式可能会对我产生威胁,而他另一种大范围攻击的月之呼吸产生的攻击,对我应该没什么用。” “是灵魂决定了rou.体哦,没办法伤到灵魂的话,就伤害不到我。” 真人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个印着标签上易燃易爆的图案。 “我的术式用在一级术师上会有什么效果,他承受的极限又在哪里,都是我感兴趣的。” “运气好的话,把他解决了带给两面宿傩做见面礼吧。”——作为他们合作的诚意。 真人舔了舔嘴唇,布满了缝合线的脸上带着与说话内容不相符的、孩童般的纯真。 不过以它诞生的时间来说,它确实是特级咒灵中的孩子呢。 羂索穿着戴着帽子的黑色运动服,微笑而安静地站在没有被原油波及的远处,无声无息得像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哦,我去看看虎杖悠仁。”他也该做准备了,后手还是越多越好。 真人回头,苍白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疑惑,它问:“宿傩的容器?” ——啊,失算!应该把虎杖悠仁抓来,让他见着自己的哥哥死在面前,一定会很有趣吧! 真人如是想到。 “呐呐,夏油,你说我现在换个地方邀请虎杖悠真,还来得及吗?”好想看到啊,他见到重要的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别太贪心了。”羂索拉上兜帽,叮嘱道,“你们动静太大了,找来的可能不止一个虎杖悠真。” “哈哈,别偏心啦,夏油。明明是那个追着我不放的咒术师出手太狠了,一条路说炸就炸,我看了都怀疑——他真的是咒术师吗?”真人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只要来的不是五条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希望不要太弱吧,这可不好做实验。” 「也罢,这么一来,也能加速真人的成长,缺点就是如果那孩子真的打上头,用了日之呼吸同归于尽就不好了。无论哪一个出问题,太早死可是会让计划出现变数啊…」 「哎呀,真是伤脑筋呢。」 羂索笑着召唤出咒灵,离开了船舱。 * 晚上22:13 先赶到这艘油轮的,不是虎杖悠真,而是被虎杖悠真一个电话从床上叫起来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并没有等待虎杖悠真的意思,而是拿着他那把缠着符咒的钝刀,直接登船。 「这里到处都是,那只咒灵留下的残秽。」 七海建人挥刀,发动术式,又削断了一只袭来的改造人咒灵的四肢。他推了一把墨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虎杖悠真打了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联系他,就连七海建人回拨,也是一片忙音。 “不会又先进去了吧?”七海建人皱着眉,心情愈发不好了起来。 真是莽撞的年轻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烈刺鼻的气味,放眼望去,这些气味来源于甲板上被随意倾倒上的黑褐色黏稠的液体。数个被利器破坏的黑色铁桶歪七扭八地扔在一旁,桶身上印着「OIL」的单词。 ——是被人为故意破坏的原油桶,而这些原油也是被故意倾倒出来的。 ——但是,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从伊地知洁高只言片语的描述里,七海建人知道虎杖悠真是虽然是个比较任意妄为的人,但对于袚除诅咒这种被他当做「本职」的工作,还算是比较重视的,经常主动接取任务。没道理他已经到了疑似咒灵所在的藏身处,原本就在川崎市内搜索的虎杖悠真还没赶到。 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人已经进去了? 两个可能里,七海建人宁愿是前者。 因为他记得在他刚回归咒术界时,在北海道的返魂人偶(注1)的任务中,遇见了不请自来的五条悟。在任务之后,他和五条悟曾经在北海道的酒吧里,有过一次谈话: 「本来想要请你帮忙照顾一下虎杖悠仁,啊,就是宿傩的容器,你应该听说过。」 「所以?」 戴着墨镜的白发最强术师眼睛看向吧台后方的酒柜,看着调酒师将果汁倒入玻璃杯中。 「但是那孩子的哥哥,悠真似乎有其他打算,嘛,没办法,毕竟是监护人啦。」 「…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酒保轻轻地将五条悟点的两杯仙度瑞拉放在了吧台上。这种由柠檬汁、柳橙汁、凤梨汁和红石榴糖浆调制而成的无酒精鸡尾酒,色泽金黄,甜中带酸,就像灰姑娘记忆里那个必须在午夜12点前离开的舞会一样,如梦一样华美但不真实。 「七海见过荒原上蔓延的野火吗?我觉得小悠真的眼睛就像那种燃尽荒原的野火,非常漂亮。是那种不燃尽一切能燃烧的东西,就不会停下的野火哦。」 「这和我们接下来谈论的话题有关吗?」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那些烂橘子培养出来的又一个乐岩寺,结果…哈哈,我现在对小悠真非常,非常感兴趣哦。」 「——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吧。」 「也没有啦,只是经常打『五条老师知心热线』关心他,把他从乱糟糟的房间里拉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之类的。」——半夜三四点打电话的那种。 「这不是关心,已经是sao扰的程度了吧,他报警了吗?」 「没啊,谁会讨厌我啊。」 「在惹人生气这点上,你一向没什么自知之明。」 五条悟的指尖在玻璃杯边缘敲打出清脆的声响。 黑色的镜片下,那双如雨后天空之色的双眼,微微转向上方。他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是有意,又好像是不经意一样,仍然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 「我想要请你帮我注意一下悠真接下来的行动。」 「……我以为你找来,是要跟我掰扯宿傩容器和虎杖悠仁的区别。」 不得不说,七海建人在某些程度上,相当了解他这位曾经的高专前辈。 「啊哈哈哈,那你要听吗?我可以说哦——」 「请你去跟上面的人说吧。」 五条悟捏着细长的玻璃杯的长颈,摇晃起了酒杯。金黄色的液体表面,被这旋转带起了一阵阵涟漪,让水面上倒映着的苍蓝眼眸模糊不清。 「我呢,虽然有一双很好的眼睛,但光有双好眼睛是无法看清人心的…呐,我的眼睛好看吗?」 五条悟说着说着,突然将脸凑得极近,墨镜沿着鼻梁滑下,落在鼻翼处停下。 七海建人的眉间皱起了深深的川字沟壑,手少见地摁在五条悟的脸上,将他的脸往另一侧转去。他对五条悟这种没有分寸的动作弄得既无奈又不悦。 但这人向来是这样。 「请不要突然靠这么近,好歹和人保持一些距离吧。」 「所以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吗?我明白了哦。」 「做好准备也不行……所以你特地跑来北海道,是想跟我说什么?」 「你问哪一个?」 「………你在耍人玩吗?」 五条悟笑嘻嘻地转过脸,伸手捻起杯缘装饰的红樱桃蒂,却没有吃掉它。 「我跟悠真已经找到了宿傩受rou的人为因素,但我刚查到一个『窗』的人身上时,对方就死了。悠真那边也是一样,线索断在了一个退休的教职工身上,还是一位失踪人士。」 「被灭口了?或许你一个人查下去更方便吧。」 「也是诶,可是悠真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啦。」 五条悟是最强,背后也有家族支撑着他,所以他可以无所畏惧,但虎杖悠真并不是。既然两面宿傩寄生在虎杖悠仁身上存在着人为因素,七海建人不认为虎杖悠真适合再追查下去。 无论实力强弱,这位去年新晋的一级术师不过是一个刚满17岁的少年。 七海建人其实对未成年人作为咒术师袚除诅咒,一直有一些微词。且不论个人实力和天赋,光是这些尚未成熟、正处青春期的孩子们的心理便是一个大问题,他们的思想随时因为直面人性最深沉的黑暗,而走向极端,就像他曾经的前辈夏油杰那样。 无奈这个垃圾场一样的狗屎咒术界,常年处于人手不足的情况。 过早地在孩子们身上加诸责任并不是什么好事。而自愿作为咒术师的这批人里,其中又有多少是经过诱导,被灌输理念而「自愿」的呢? 七海建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个咒术界,乃至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 自称无法看透人心的五条悟也不知道,但他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有选择的权力,所以他渴望着变革。 「所以,我这不是把我的任务塞一部分给小悠真,分散他的注意力了嘛。」 「我说…是你想偷懒吧。」 「这是我也表达爱意的方式啦,是老师对学生的爱哦。」 「这个工作应该是京都校的教师们做的吧,而且你都不考虑虎杖君本人意愿的吗?」 五条悟无视七海建人一本正经下的隐约指责,继续说道: 「因为如果重要的兄长随随便便地死了,悠仁会很伤心的哦,我也很担心宿傩会趁这个机会跑出来捣乱…虽然我也不怕他就是了,不过上面那些老人家们就会大惊小怪的啊,光想想就觉得头痛。」 「虎杖悠真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咒术师了,不需要我『照顾』吧。」 七海建人在「照顾」一词上略微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不是照顾,只是想请七海你帮忙看着点悠真。他的实力层面虽然成长得很快,但…仅仅是力量上的成长,这样还不够。」 强大的实力也要有足以匹配的心灵来驾驭,这才不会走向极端,步入毁灭。 五条悟显然没有将虎杖悠真归类成需要照顾的孩子,也没有再提什么排出心灵毒素(注2)之类的话。五条悟是个不会轻易后悔的人,但他也曾想过,如果十一年前,他早一点发现那个人的异样,或是在那个人面临抉择的时候拉住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当然拜托七海建人盯着虎杖悠真这件事,也还有其他因素就是了。 「他五年前就怀疑有人想要对付他们一家,这些年一直在外调查,试图把幕后的人引诱出来。但是对方似乎更能忍,或者他们的目标一直是悠仁,才一直一无所获。」 「五年前…滋贺的能面师杀人案?」 「诅咒师的目标是悠真和悠仁。不过现在那个江户时代流传下来,能够cao控人心的特级咒物『孙次郎之面』,已经认悠真为主了。我不希望见到悠真落得跟那个倒霉蛋一样的下场,但我最近又很忙,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七海建人在门口松了松领带,手里握着钝刀,一步一步地朝着真人故意留下来的咒力残秽方向走去。 尽管不喜欢虎杖悠真的做事风格,七海建人也没有忘记他那天晚上答应了五条悟,要看住虎杖悠真。他早就过了可以光凭喜好,轻易地对人下定义的年纪了。 七海建人也不相信在知道了这些改造人的本质是人类后,花了整整一天在川崎市到处袚除这些改造人的虎杖悠真,原本就有些岌岌可危的心灵,会完全不受影响。 再怎么说,虎杖悠真和他,和其他老牌的一级术师相比,无论是年龄,还是经验,都是劣势。 不论品行和实力,虎杖悠真…还只是一个有些任意妄为的孩子。 “要现身就赶紧现身好吗?” “虽说是「异形」、「为时已晚」,但杀人还是让我感到不快。” “什么啊,先找到这里来的人竟然不是虎杖悠真吗?” “啊~~什么嘛,他没来吗?有点失望——” 那只犯下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失踪案和杀人案的灰蓝发咒灵正坐在一层楼高的栏杆上,歪着头看着他,布满缝合线上的脸流露出人性化的失望。它打量着七海建人,鸳鸯异色的双眼里逐渐浮起了浅浅的兴味。 “呐,咒术师,你是虎杖悠真的同伴吗?”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七海建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在这之前,今天已经工作了八个小时的他,可以直接通过束缚进入加班时间,获得咒力增加。但七海建人并不会为此感到高兴,他只会在心灵层面上感觉到疲惫——要加班应付咒灵意味着什么,做咒术师久的人都知道。 意味着咒灵的棘手程度。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解下了领带,缠在手上,勒紧。 “我讨厌加班。” 真人双手撑在栏杆上,像是在打量小白鼠一样,看着七海建人的一举一动。 “哎呀哎呀,很有气势呢,咒术师。”它咧开嘴,露出整齐的森白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