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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过长公主陵寝和宅院多次。但自那之后一直风平浪静的。”苏苒之眼帘飞快的眨两下,她眼前不自觉地出现刚刚才看到的曹子年。那双总是不受控制要推衍天命的眼眸此刻不顾苏苒之意愿的为她呈现出曹子年与大和尚的对话。她曾极其憎恶这位踩着她和秦无上位的主角,后来发现他只是一枚棋子——为了替她的命。就像那憨厚的刘木匠之于其刘家老祖宗一样,两人有那么一点微妙的牵绊,恰好符合‘请替’之术的施行条件。因此,苏苒之对曹子年的厌恶情绪消散殆尽,此后再也没关注过他。要不是今日碰巧看到,她也不会注意到曹子年。不过,仅仅根据这堆对话来说,曹子年和大和尚好像都不算十恶不赦之人。他们这一群原着的主角团体或许真以为自己得到了机缘,在一步步做好事吧。苏苒之将曹子年的存在感眨没,只是很想与那最后的布局人见上一见。能想到如此巧妙的方法夺她能力,确实值得正色。-长川府城隍爷为人善于审时度势,他看出苏苒之和秦无有事情要说,见早膳已经用完,在老冯开口邀请苏苒之和秦无出去赌/坊玩之前,赶紧一脚跺在这人脚背上,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全都凝结成一句‘嗷呜’。紧接着,长川府城隍爷飞速说:“我和老冯约好了两个人出去逛,晚上再回来。前辈,我们走、走了啊。”冯唯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同伴一阵风一样的拉出了客栈,全程脚不沾地。站在楼下学拨算盘的小二哥只感觉到面前黑影一闪,似乎一阵风刮过,可房门上的风铃却未曾作响。小二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有点吓人。那边老冯被拽出去后,一脸的不明所以,还想要继续回去找苏苒之和秦无。于是被长川府城隍爷给他着重强调了‘眼色’两个字怎么写。冯唯纲心说这都能看出来,他果真还有很多得向同伴学习。但骨子里的‘风sao’却难以摒弃,他说:“你刚刚拉我出来的样子好像要逃避结账啊,吃完就跑我只在那些不想花钱的人身上见到过。”长川府城隍爷被‘逃账’俩字给惊成了一根木头,满心教育的长篇大论再也说不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怪始皇当年要砍头老冯。就这说话本事,当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了。-苏苒之结了账,小二原本不敢要他们这连昭乐郡主都要避让三分的贵人的银子,但当着苏苒之的面却又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只能收了银子,目送她和秦无远走。秦无在两人周身套了一个隔音结界,苏苒之边走边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出。秦无神色微微有些诧异:“苒苒觉得墨迹的事情是岳父做的?”苏苒之颔首:“能做到让城隍毫无察觉,最后却只是吓唬了一下皇帝,除了他,我想不出谁还能‘声势浩大’的‘轻拿轻放。”而且在长公主下葬后,怪事自然而然就没了。秦无原本想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却又被苏苒之这句话给提醒到了。他嘴唇动了动,却是吐出来一句话:“苒苒觉得岳父真的是岳父吗?”这宛如绕口令一般的话,苏苒之听明白了。秦无这是在问她‘凡人之能如何做到蒙蔽城隍爷’,而且远在千里之外就能蒙蔽当地城隍爷。她脱口而出:“你怀疑他是天道?”秦无:“……啊?”恰在此时,天空骤响一声闷雷,仿佛在否认。苏苒之眼尖的看到他们附近一棵树无风颤了三颤,全都传达出‘不是’的意思。她改口:“那就是我想岔了。”秦无余光扫了一眼苒苒身后背着的钝剑,正要斟酌着组织语言,突然间脚下一动,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苒苒。苏苒之同样反应极快的伸手拉住他,这时他们才看清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截儿放大了十倍左右的桃枝,正托着两人缓缓飞天。周围百姓浑然看不见似的,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苏苒之察觉到什么,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两位城隍爷则坐在放大上百倍的桃花花蕊中,同样一脸震撼。当然,这个‘四人同样一脸震撼’是苏苒之感觉。隔空不远的两位城隍爷只看到两位前辈一脸淡定。冯唯纲遇到变故时脑袋活络,说:“这、这是蟠桃会要开始了吗?我们要升天了吗?”按理来说后日才开。不过提前一两日也并非不可。苏苒之抬手撤了秦无的隔音结界,笑道:“是啊,升天,不下地府。”秦无听着这人在‘鸿门宴’来临之前乌鸦嘴,脸色骤然变黑。苏苒之低头准确的看到了所租的院子,想,幸好自己今日没有炼丹,不然骤然来这么一遭,炉子恐怕都要被烧废了。万一她没来得及熄火,说不定还会引起火灾。想到这里,她说:“来不及搬走了。”秦无长眉横斜如鬓,突然道:“这倒是个好兆头。”没有搬走,没有诉离别,那就代表着此行吉大于凶。因为只有短暂的出门才会不告而别,大部分郑重其事的送别,恐怕都是知道再见已是遥遥无期。苏苒之抬眼看秦无,杏眼眼尾生出好看的弧度,远比这桃枝上的花儿还要漂亮。秦无被她看得耳垂略红,说:“苒苒?”苏苒之收回目光,像荡秋千一样坐在这桃枝上,没答话。秦无这样的人,居然都信起了‘预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见他是真的对未来怀有念想,再也不是以前那样过一日算一日的生活了。她倒是觉得,秦无这么想,才是一个好兆头。他们终将揭开所有迷底,找到让魔气被世人认可、不会再危急生灵生存的关键,实现‘河清海晏’的愿望。-冯唯纲坐在花蕊里,直起腰杆子,扒拉着桃花花瓣边缘,问长川府城隍:“为什么前辈那儿的是桃枝?”长川府城隍心说自己也不知道。但还不等他开口,冯唯纲继续说:“前辈的桃枝没有我们的桃花大啊,难道是因为花太小了坐不下才换成的枝桠?”长川府城隍:“……”就、他分明知道这是歪理,但却没法反驳。而在此刻,那变不了百倍大的桃树却在天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管大仙小仙一律惊讶万分——“今年桃子体现成熟、落地了?”“怎么会?桃子成熟的日子不都是王母娘娘算好的吗?”“唉,各位让让、让让,别堵在路口,今年的饭食还没准备好,我们得赶紧去做菜啊。”王母这会儿再怎么不待见那位好像知道她做过所有腌臜事的仙长,但整个天庭,除了自己就是他最能掐会算,她也只能叫人过来商量产生变故的原委。“兆恩,是不是你在桃树上动了手脚?”青衣男子幻化为成的年迈仙长瞪大眼睛,甚至还演技高深的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哪有这么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