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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外婆?打这么多通电话都是忙线,是故意挂断的吧?”“不是的,刚才有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好几个人?你有几个朋友?竟然还撒这种谎骗我,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甄杳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不再解释。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对面的人停了停,生硬地缓和了一点语气,“外婆也是联系不上你着急,没有怪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甄杳正沉默地听着,一楼某扇门突然打开,她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朝房间走。她不想让宋渌柏听见。两个人在走廊上相向而行,他步伐比平时略快,很快就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她手里一空。“别再打扰她。”他声音里冷淡锋芒毕露,比去蒋家那天更甚,说的话也依旧毫不留情,“如果是所谓的‘关心’,她更不需要。”然后甄杳听见了挂断电话的提示音。“现在你是宋家人,不用受这些委屈。”宋渌柏收敛了声音里的冷意,“这种电话不想接就不接,接了也不用顾忌什么。”面前的少女低着头迟迟没有回答,他蹙眉问:“记住了吗。”“你怎么知道……”知道自己并不想接这些电话。甄杳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直接消音。“全写在脸上了。”她背靠着走廊墙壁,像站在学校走廊被老师训斥似的,“可是她毕竟是外祖母,我不会让他们欺负我,却不能什么也不顾忌。”“言语上的伤害就不叫欺负?”宋渌柏的声音愈发严厉。甄杳沉默。过了几秒,他仿佛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过,再开口时声线略平缓,“你可以继续这样,别的事情交给我。但如果受了委屈或者他们找上你,你该怎么做?”“不理他们。”“……”“我再问一次,你该怎么做?”甄杳愣了愣,“告诉你们?”“告诉谁?”“你们。”宋渌柏不说话。几次回答都不对,甄杳忐忑地握了握自己的手腕,越发局促起来。她该回答什么呢?忽然间,甄杳脑子里灵光一现,不确定地小心翼翼道:“告诉……你?”他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几秒才惜字如金又克制地“嗯”了一声。她一窘,心里又暖暖的,小幅度地点了几下头,小声答道:“我知道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如果是她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从没见过面的meimei,短时间内她恐怕没办法做到对对方这么好。所以,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善良的人吧?“谈心”结束,宋渌柏转身重新走进书房。他站在桌前,垂眸面无表情地拨通某个号码,半垂着眼帘的样子显得过分冷漠,和刚才在走廊上的模样有天壤之别。“宋总。”徐承几乎是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让人给蒋氏和路氏找点麻烦,”宋渌柏漫不经心地翻动文件,分神道,“让他们没精力妄想。”“宋总,如果这样的话他们总有蛛丝马迹可循,很快就会知道是宋氏的意思。”他手指一停,眉眼间的讽意夹杂着淡淡的轻蔑,显得冷血。“那就让他们知道。”通话结束。宋渌柏瞥一眼空了的杯子,端起来转身走到门前拧开把手。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门外的谈话声就先一步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小姐,您想问什么?”“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哥哥他有女朋友吗?我怕有的话,我在这里会打扰他们。”小姑娘的声音透着点娇憨。他目光顿了顿,轻轻一挑眉,片刻后垂眸半掩住眼底极淡的笑意,刚才通话时冷厉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女朋友?”听见身后传来的三个字,甄杳身形顿时一僵。男人从她背后走过,语调淡漠且漫不经心。“家里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没精力再应付别的女人。”作者有话要说: 快捷键:你对我做了什么???宋渌柏:(沉默)(记住它!要考的!!(今天的白白哥哥有天凉王破那味儿了第12章凑一对……麻烦?甄杳愣了愣,心底蓦地一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小姐,您别误解先生的意思。”林叔见小姑娘脸色微白,忙压低了声音道,“如果先生真觉得麻烦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管的,这些天先生对您如何您心里肯定也有数。”“真的吗?”“当然了。”甄杳心慢慢稳当地落回去。林叔说得对,不仅是在这里,还有在老宅的时候也是几次三番地照顾她帮她,她这么想不就等于辜负了他的好意吗?她想着想着反而还有点愧疚。宋渌柏不紧不慢地从厨房走出来,长指随意握住杯壁,垂眸喝水时状似无意地一掀眼,看到的就是少女心事重重又有点愧疚的模样。上下滑动的喉结一顿,他看了林叔一眼,微微蹙眉。……书房里的人翻动纸张,钢笔利落地在尾页带出凌厉潦草的几笔。“明天老地方,来不来?”手机摆在一边,宋渌柏眼也不抬,“没时间。”“不是吧,真要接着做你的好哥哥呢,你自己说说都推了我们多少回了。”“忙公司的事。”“什么公司的事,那天宴会上大家可都看见了,你跟母鸡护食似的,我们以为你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小姑娘住你那儿,说你不是为了把人看得严严实实的,谁信?”沉默两秒,宋渌柏有点烦躁地扔了钢笔,“没必要跟你解释。”“行,允许冷血动物突然爱心泛滥。”周誉时轻笑,不以为意地挂了电话。手机急促响了几声挂断后的忙音,接着黑屏归于安静。宋渌柏拧着眉,闭眼仰头靠在椅背上。爱心泛滥?他轻嗤。其实他很早就见过她了,去蒋家那回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见时她穿着校服坐在学校围墙上,一只手窘迫地压住被勾住翘起来的裙摆。少女发丝柔软,神情明媚鲜活,瞳眸的颜色像他酒窖里珍藏的某瓶酒。那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年后再见她像变了一个人,瘦弱得仿佛是挂住病号服的竹竿。他一生顺风顺水,轻而易举能将许多东西踩在脚下,从没怜悯过谁,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这种东西。直到某天在医院走廊上,一把将某个轻飘飘的黄毛丫头从窗边拽回来。他这辈子唯一可以称之为“可怜”的情感,大概就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