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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蓄出了时刻准备的架势,要扶不扶的停在卫平戎手边,以便随时应对一场翻杯事故。好歹,卫平戎还没手抖到杯子都拿不稳的地步,但他的五感却像半数失灵了,压根觉不出眼前的杯子正冒着腾腾热气,也不知道什么是“高温”,什么是“烫”。顾江初一句“小心”才只发出了个“小”,卫平戎已经把guntang的热饮灌了自己满口,他身体当即为入口的灼烫一激灵,口腔吃痛,本能的抗拒起继续接收饮品,来不及吞咽和被推出的热饮便顺着下颌一路流进了衣领里,前襟上迅速出现一片湿润水渍。手忙脚乱地接过卫平戎手上的杯子,和自己那杯一起放下了,顾江初刚要转身去找能替卫平戎擦一擦的东西,就见靠在墙角的伊恩和刻托已分头行动起来——伊恩把一叠低温湿巾和干净软巾送了过来,刻托则从箱子两端伸出两只手,把一个应急药箱翻了出来,举在头顶打开。“对不起。”除了被烫的那一下引发了身体的条件反射,卫平戎本人好像还处在状况外,他用被烫了个正着的舌头含混道歉,抬手想去阻拦拿着湿巾来给自己擦脸的顾江初,余光瞥见自己手上也留有黏糊糊的饮料,动作才一停,只说,“我自己来。”“我可不敢让你自己来。”顾江初才不理会卫平戎这“动口不动手”的提议,他小心替卫平戎擦完下颌到脖颈一线的饮料残余,低头时见这人手背也被烫红了一块,拧着眉新拿了一张低温湿巾搭在上面,然后继续去解对方扣子,三下五除二地把卫平戎原本一丝不苟穿着的衬衫变成“敞胸装”,沿着那条自脖颈延伸下来的红痕检查是否还有哪里被烫伤。卫平戎因为人还有些状况外,他按住了顾江初替他敷上的湿巾,一时无话,顾江初也没意识到不对,只专心沿着那道烫出来的痕迹替他降温。片刻后,两人不知怎么同时反应了过来。顾江初瞧了眼自己正按在卫平戎衬衫里的手,与似乎带了点愕然的对方对上目光。顾江初:“……”作者有话要说: 经常出现在评论区的基本都已是老面孔啦,忍不住唠嗑两句。如果是从虫系列一路追过来的小可爱,大概就会知道,我过去一直是傻白甜专业户,比起一波三折的剧情,更擅长写写主角间的日常互动相处,但作为一个想讲好故事的人,只会写日常琐碎怎么行呢?天生一对大概可以算作是我逼着自己尝试新东西的一篇文,虽然目前效果仍然不太理想,剧情节奏把控依旧挺糟心,但它是个我要求自己不要局限于过去的开始。这本预计会在本月月底或者下月月初完结,而在这一篇完结后,按着之前的计划,本该是接档,但我现在又不确定了起来。可能是人的口味偏好真的会随时间不断变化吧,我最近发现自己非常想要尝试从受视角切入的文,也对言情很有兴趣,主攻让我感到了一点疲惫。下一本接档是按照原计划写地府,还是开悄悄新增在专栏内的言情或主受,在我做好决定之前都是个未知数。☆、第52章光明号的温度调控中心永远调频得当,不会让船员获得“舒适”以外的体感,也没有硬性的舰内统一着装要求,众人日常穿衣只讲究自在轻便,不妨碍行动即可。顾江初之前忙着检查卫平戎身上还有没有哪里被烫伤,顺手替对方把被guntang热饮打湿的衣服解了,完全是情急下未加多想的自然举动,卫平戎彼时心不在焉,连饮料烫了自己一身一手都好像没什么感觉,他当然也不觉得顾江初解自己衣服有哪里不对,心里还有点愧疚,认为自己今晚实在是不在状态,注意力难以集中于现实,结果尽在给对方添麻烦。没了扣子的束缚,主人也随大流,在温暖如春的舰船内只穿了单衣单裤,向两侧分开的再也起不到“遮蔽”效用,默默垂在卫平戎身体两旁,把里面平日藏着掖着,仅能偶尔隔着衣服窥探到一点轮廓虚影的漂亮线条露了出来。作为这把漂亮线条的唯一观赏对象,顾江初自己都搞不懂他一开始是怎么忽略了它们,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卫平戎胸口处烫出来的那片红痕上。而有些事情正是如此,当你没注意到它们,不认为有哪里不对时,它们被迟钝者归在“正常”区间内,情绪中枢便也认可了它们是正常的观念,促使你以平常心和自然姿态去对待。当你一旦注意到了它们,意识到确实有哪里不对,那根慢了不只半拍的神经终于被拨动时,这些事件瞬间从“正常”区间内被拽了出来,情绪中枢下达的指令就也随之更改,让你的整个应对心态都发生转变。卫平戎的五感依旧有些不灵光,理应伴随着灼烫一并传递给他的疼痛感像被谁拦截在了半路,他依稀能辨别出胸口和颈侧的高热,却不觉得烫得难受。可他在痛觉感知不灵敏的同时,分布于胸腹皮下浅层的那些神经末梢又不知是哪里出了毛病——它们没有把该有的痛感实时传给他,但覆在体表的那只手却叫他感知的分毫不差。他甚至能体会出顾江初指尖的僵硬。仅是两人目光一碰,室内气氛微妙的一转,顾江初原先的好心帮忙擦拭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他僵在卫平戎衬衫内的那只手登时也显得可疑了起来,让他莫名一阵心虚。“不对。”顾江初僵着爪子想,“我心虚什么?这怎么就闹得好像我真的在占他便宜一样了?”如此在心底反问了自己两遍,顾江初感到自己勉强抵御住了前方“线条干扰”,捞起了自己的解衣初衷,他尽可能自然的把手从卫平戎身上收回,然而追求自然太过,便又牵带出了点刻意,让他打旁观者的角度看去,像个僵着四肢执行指令的老式机器人。幸好除了靠在墙角的两名智能助手和另一位当事人卫平戎外,这里再没有别的旁观者。智能助手只会好奇的保存数据,至多进行一番分析,不到他们的系统判定时机得宜,不会随便把这些数据调出来“取乐”。至于另一位当事人卫平戎,他和顾江初一样不自在。意识到自己不用低头,光是凭着体表神经元就能觉出顾江初手部轮廓和指尖移动轨迹后,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受宛如一束小火苗,在卫平戎心底“噌”的升了起来。那一点点异样感起先不明朗,放在平时,影响幅度约等于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扑通”一声后还激起一圈小涟漪,可今天这个时间节点真的太特殊了,它特殊到足够让一切情绪放大。卫平戎至今不觉得被热水滚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