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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车驶向普西山麓,停在一幢保留着法国殖民色彩的别墅前,敏明推门下车,将礼帽捏在手里,回头对半步外的P.N说:“这是南.拉迪功度假的地方,今天我们登门拜访,只谈风月,不谈风云,让他对你有印象,就不算白来。”晨曦的光为P.N清隽的眉目打上薄薄的金色,他敛去眼神中的锐利,表情淡然地应了声“好”。哪怕相识已久,敏明依然觉得P.N风神疏朗,不似匪帮,他聪慧知进退,搏命时也够狠,这样的人哪里需要指点,他自然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P.N观察眼前建筑物的结构,攻防路线记入脑中,语气平和地问:“见面后称呼他将军?”敏明话中有轻侮之意,“南.拉迪功的父亲是老挝王国时期的政府军总司令,现在是民主共和时期,早不流行父传子那一套,不过你称呼他将军,他会很高兴倒是真的。”南.拉迪功统领了一支两万人的队伍,隐藏在泰佬边境莽莽的大山深处,行动隐秘,是金三角一股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将军头衔,还继承了父亲的罂粟生意,并紧跟市场需求,提炼吗*啡、加工海*洛*因,走私贩卖军火,总之什么来钱快做什么。“沙爷接触南将军,看样子要做笔大生意”,P.N不动声色,旁人很难猜透他的心思。敏明见过P.N年少轻狂的样子,也理解他历经打磨后的静水深流,在这片淌血的丛林社会,从来没有对错,只有生死,唯有砥砺前行,才能闯出一片天地。P.N并不介意他眼神中的揣摩,超然自处。与聪明人为伍,至少要表现出携手的诚意,敏明笑道:“对,这是次机会,你要把握。”沙惕带着肖慎之在极乐庄园会见南.拉迪功,如今肖慎之萌生退意,换个人上,他希望是P.N。两人被管家请进后花园,绿茵茵的草坪上身穿奥黛的黑皮肤美人向来客婉约地低头致意,秾丽的大眼睛飞快瞟了眼挺拔清瘦的年轻人,惊艳于他俊逸的眉眼,羞涩地抿了抿唇,放下茶水,受惊的小鹿般,拎起裙裾,飞奔而去。敏明了然地笑笑,打趣,“人家姑娘看上你了。”P.N勾唇,“南将军的女人我岂敢有非分之想。”敏明正色,“你明白就好,她叫梅,是越南人,南将军对她爱若掌珠,女人嘛,销魂,也勾魂,为色而死,枉为大丈夫。”一个男人披了件织锦睡袍走过来,P.N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四十来岁,头发微卷,皮肤深棕,双目凹陷,身材虽不高大,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度。敏明上前两步,与他殷勤地握手,前者走私武器,后者偶尔在深山老林打游击战,作为买卖双方,两人秘密合作已久,一起发战争财,都不期盼和平。在P.N掌握的情报中,沙惕与南.拉迪功会面系敏明促成,三人具体交易的细节,有待进一步确认。敏明和南.拉迪功闲聊,梅盛装打扮一番,更加明艳照人,她端着托盘,风情万种地走来,含情的眼波触及P.N,神魂为之荡漾。南.拉迪功将梅拥入怀中,粗糙的手掌爱抚她光洁的面庞,厚嘴唇贴着她毛绒绒的发际吻了吻。梅收敛心神,侍候他吸食海*洛*因。南.拉迪功享受地眯了眯眼,大脑皮层兴奋中枢神经活跃起来,令他情绪高涨,谈兴大发,视线转向一侧寡言的年轻人。“我听说你叫P.N,真名是什么?”“极夜。”“闻名不如见面,你的赌场带旺边陲小城,比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懂生存,日后关于经营生意方面,我要向你讨教。”“将军,您过奖了。”南.拉迪功端详P.N,他既不诚惶诚恐,又不受宠若惊,始终如一的冲和平淡,看得出是个不急于求成、沉得住气的人。“佛曰,相见即有缘,希望你我之间是善缘。”敏明向P.N看去,暗含喜悦,替他回应,“将军,那还用说吗,年轻一辈中,没有人比他更可靠。”祝愿升任小威尼斯保安经理,掌管监控室,相当于开了天眼,赌场内的动态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还不能安插自己人,但慢慢来嘛,这之前隔三岔五地突击检查装大爷特别爽。更爽的是P.N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祝愿在小威尼斯人作威作福,气得桑达脑门疼,却又拿她没办法,这家伙脸皮奇厚,任你话说得再难听,她都笑嘻嘻地当耳背。过足官瘾,祝愿在距离药厂500米的民居租了间房,窝在里面架起伪基站搞窃听。她一直对沙惕大女婿陶然的药厂感兴趣,潜入侦查,发现囤积了大量含有咖*啡*因的药品原料,有点儿蹊跷,按说咖*啡*因是属于严格管制的一类精神药品,只能在医药系统流通,如果非法贩卖,就会变成毒品,不过暂时没找到这些咖*啡*因从谭氏药业流入毒市的证据。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祝愿监听谭雅洁和陶然的手机通话,企图从中挖出线索。她不懂泰语,但关键的黑话她死记硬背了一些,其它不懂的,通通录下来传给赵厅,他会交给专业人员分析。耳机中传来一阵滋啦滋啦的微弱电流声,祝愿凑近电脑屏幕,监*听*软*件显示劫持了一通手机谈话,她凝神静听,不一会儿咧开嘴巴,可喜可贺啊,这回她能听明白,标准的中国普通话。谭雅洁:我有话对你说。陶然:……谭雅洁:你不要参与三和帮的事,我爸说了只要你好好经营药厂,就——陶然:就什么?他强迫我和你结婚,为了什么你不清楚?把我从化工博士变成制毒师,你觉得他会放我离开吗?药厂不过是个幌子,正经生意交给你大哥做,见不得人的脏活自有人替他做,而我已经脏了手。谭雅洁:父亲他不会害自己女儿深爱的人,你听我的,别再干了。陶然:深爱?呵呵,我们就不要互相欺骗了,这桩婚姻的本质有多恶心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没有爱过你,哪怕一分一毫,我爱谁,你知道。至于你父亲,六亲不认,他会顾念为女儿抢来的玩具?听到这儿,祝愿瞬间眼睛瞪大一倍,劲爆啊,药厂有猫腻她一早料到,可没料到两人的夫妻关系冷淡到这种地步,陶然的那番话太扎心了,难怪谭雅洁一句话也说不出。耳机中静默了很久,谈话才艰难地重启。谭雅洁:不管你怎么想,我总是盼你好的。陶然:冷笑。谭雅洁:你急于摆脱父亲的控制,我理解,但也不能去找车蓬和连越,他们……陶然: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你父亲会毫不犹豫地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