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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HE完结)

    许是月光刺目,花影繁复,韩信一夜浅眠,梦里净是白衣舞剑,时而言笑晏晏,相与交欢。

    韩信启唇欲言,却哑了声,不知从何说起。

    自灞上来长安,虽为公事,也是他一心所愿。年少时遇见那清傲潇洒的剑仙,隔江烟波外渡船相望,吟过诗饮过酒,从此醉了余生,只可惜天各有命,将军以战杀伐,剑客行侠济世,道不同作何深交,莫过镜花水月一场空。

    偶然撞破李白身子的秘密,终得以将神仙缚于床笫间,随心所欲日夜亵玩。他素来工于谋略,自以为看透了人性,而李白一席话,似剜却了心般,蓦地失魂落魄,无际回首。

    李白的酒,曾经赠饮含他在内的四海朋友。李白的剑,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反倒像是他伤了李白。

    “韩信,你就不愿信我。”

    梦里的李白也在醉酒,醉里如是骂醒他,醒来韩信也在思索,为何?

    或许李白心动过刹那,无数个刹那便聚成永恒,随他斩断剑穗,一如斩断情丝,化作一盘尘沙。

    回想cao进他花心时,那清俊脸上满盈的情动,世间何等重情重义者,才受得起如此殊荣?时至今日,天地间无此人,动情却是信以为真。

    “我信你,李白,只是剑仙,你本不该对韩某心动,韩某亦然。”

    韩信一声长叹,心悸不止,吩咐书僮铺纸研墨,不知写了什么,写完即差人送给李白,附带一坛御酒,下人回来禀告道李白不在长安,似是稷下有邀,业已启程。

    韩信身有事务离不开长安,叫人打理李白的一方小小庭院,买来最白的李花,最艳的牡丹,姹紫嫣红装点一番,七日后李白打道回府,正好欣赏景色,送去的酒和信,李白似乎也收下了,只不过没有回信,韩信便隔几日送去一封,期间还替李白还了酒债,李白独自去沽酒才听酒店老板提起这事的。

    某日李元芳值班偷闲,跟他聊八卦,聊起韩大将军近日忽然迷信起来,走访道观仙家求神问道,听说是问女体和孩子的事,坊间都传韩将军在外面跟相好有了私生子,更有甚者说韩将军其实是女人。

    李白听到这离谱的传闻,笑得前仰后合,忽然想到他是为自己寻找变回男身的法子,脸上一红,装作醉酒糊弄过去。

    不得已李白还是回了封信,信上写:

    “韩大将军,别替本剑仙到处打听了,此乃天劫,六道无解,既然天罚,体不受孕。还有,花虽好看,修的院子和造景委实不堪入目,闲钱多可以直接送我,开封菜疯狂初四日赠我五十。”

    李白一句嘲讽的话,隔天韩信真送来了真金白银,李白更是哭笑不得,韩信接连搞这几出,到底意图何在?难不成还是追求他?太学出来的生徒,断也不会用如此朴实拙稚的方式。

    李白费了老大力气,摸黑把真金白银退了回去,韩信又送来衣衫鞋履兼玉佩,李白依旧不解他审美何在,但用料不错尺寸合身便收下了。还有一件镶金白玉酒壶,看上去就无比金贵,只是装不了几两酒,相较之下,李白还是喜欢自己的破酒葫芦。

    意料之外,那赃物剑匣也一并送来,匣里躺一把龙泉古剑,不知他从何处挖来,剑身幽蓝似潭,剑柄绕缠李花,舞起来如墨生风,甚合李白心意,只是与自己行头不配,挂于书房充作装饰。

    李白后手将赃物剑匣上交给大理寺,狄仁杰感动得奖励他扫朱雀大街三日,碰巧撞见威风出街的韩将军,见他成扫地僧似乎笑了一下,此后三日准时出现街头,战袍战马次次不同,引得街边少女尖叫如云。

    云缨边吃瓜边问:“灞上来的韩将军怎么这几日花枝招展的,到底有啥看头?”

    赵怀真评道:“公孔雀开屏了,你说像不像?”

    李白没好气道:“毒舌小道士,管管你家云大将军,不要乱吐瓜籽,很难扫啊!”

    幸好东方曜从稷下一路跟来,帮他一起扫完了大街,他为酬谢那小孩带人稍微尝了点酒,那小孩 半杯就醉了,不得已带回家住了一晚,又与人一道练剑,只可惜第三日他jiejie来把逃课追星的他抓了回去。

    东方曜才被抓走,马可波罗从海都风尘仆仆回来了,一箱子奇怪玩意,半本书的新鲜传奇,李白饮果酒,马可喝啤酒,两人聊到月落,似乎一切回归正轨,长安依旧是长安。

    这几日他几乎忘了韩信,但又怎可能忘掉韩信,喝醉回家路上摇摇晃晃,脚下一滑从檐上坠落下去,却坠入坚实怀抱里,背光看不清那人脸庞,只见青年身形和高马尾。

    “李白,故意的?喜欢看我吃醋?”

    李白醉醺醺道:“什么吃醋?”

    “装什么,果酒还会喝醉?”

    李白眼睛紧闭,装睡过去,若韩信对他不轨,拔剑就跑。韩信早识破他装睡,把他扛起来,将计就计送他回家。

    “睡着了?今夜放你一马,死鱼cao起来没意思。”

    回去路上李白不小心沉进梦乡,睁开眼居然完好无损躺在自家床里,韩信没碰他,桌上放有醒酒药。

    不久,传来韩信要回灞上的消息,只是不知具体归期。

    又某日,久未联络的杨玉环忽然送来珍稀请柬,邀他听曲。

    乐坊最上层,香风拂面,烟霞似雾,牡丹锦簇,画堂依旧春时暮。

    乐伎堂下坐,霓裳抱琵琶,牡丹也失颜色。

    矮桌上酒壶一盅,酒rou果盘数份,酒盏两只。杨玉环不饮酒,第二只酒盏另有主人,定是熟人。

    李白斟酒,斟满两盏,笑道:“真少见,大红人环娘会想起来邀本剑仙,哪怕清平调在,往日可是一曲难求。”

    “太白,想必你也知,并非妾身邀你,为何赴宴?”

    “我也不知,”李白举起酒盏,对着杨玉环身后屏风,扬起唇角,作势欲饮,“那位请客的宾主,不来尽欢怎行?”

    韩信自屏风后走出,四目相望。

    “李白——”

    李白捂起耳朵:“韩将军,我可不想听你的道歉。”

    韩信落座,回敬他一盏,道:“那听曲。”

    转轴拨弦,珠玉落盘,两人神思飞在曲外,相顾无言,俱是一杯复一杯,李白易醉,一醉往身侧人怀里靠去,韩信揽住他,忍不住悄声说:“剑仙说过,要受女孩子喜欢,就要费尽心思讨好她,真心以待,信可算合格了?”

    李白半睡不醒,摇摇头道:“还差得远着呢,韩信,你又要走了。”

    “要是想我,就别喝酒。若我不回来,就别等我了,去云游四海,逍遥快活。”

    韩信握住他的手摩挲,将一物交付他掌心,李白垂眸一看,又是个赤红流苏剑穗,上系鲛人真珠,万千红丝,成此唯一。

    “不喝酒怎么行,”李白梳理着流苏,打趣道,“等将军回来啊,陈年老醋怕是喝不完咯。”

    两人借醉私语,一曲终了,杨玉环起身行礼退场,只余二人搂抱一处,韩信将李白压在身下,身下李白衣襟大敞,肌肤泛着薄红。

    韩信捧着他鬓角,俯身吻上唇,伸进舌勾着缠绵,酒香相缠,右手探到rou缝,隔着布料来回抚摸,李白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

    “李青莲,可以cao你的雌xue么?你说过的,费尽心思讨好她,真心以待,然后才是上床。”

    李白沉吟半晌,脸红道:“……能不能换个文雅些的词?你就只想着干这事?”

    “李白,可以抱你么?我一介武将,口才比不过风流的剑仙,只能出此下策,让剑仙欲仙欲死。”

    李白咽下口唾沫,望着他目光闪烁,犹豫道:“真的要在这里?隔壁还有客人呢。”

    “都在青楼嫖过你,这会开始害羞?你下面都湿透了。”

    韩信分开他的腿,两根手指挤进雌xue,刺激rou壁分泌yin水,内里柔软紧致,cao进去一次就忘不了那畅快感。

    李白喘得比前几次还暧昧:“嗯啊……韩信……别那样,受不了……”

    韩信双指撑开雌xue,抽出手指在那小口合上之前,整根cao了进去,他身前yinjing也挺立起来,xue口上处阴蒂红肿可怜。

    李白喘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粗暴……”

    “你之前自己弄过了吧。”

    韩信在他腰身下垫个软靠,抬起腿朝深处一下下粗暴捣干,没几下李白就去了,xue里春水直流,接着又被狠狠碾压狭小宫口附近,于情潮之巅起伏。

    李白醉酒的脸上浮满诱人情欲:“今早忍不住弄过……韩将军,不要顶那里了啊……”

    韩信亲了亲他唇,道:“真诚实,早知道多给你灌点酒。”

    李白后知后觉:“……又在酒里下药了?”

    “不需要,剑仙酒量有多差劲,我还是清楚的。”

    “你!我才不是………咿啊……”

    韩信抽出半分,李白忍不住挺起腰,臀部追上roubangxiaoxue吞吐,韩信捂住他嘴,yinjing拓开rou壁,于湿软xuerou包缠下,尽情在深处冲撞,李白身子前后摇晃,水声和rou体拍打声不绝于耳。

    “剑仙叫得小声点,隔壁还有人呢,要我帮你把嘴也绑起来么?”

    李白xue里一紧,咬唇咽下呻吟,被cao到敏感处,喉间还是溢出难耐的轻哼。这次似乎比前几次更舒爽,韩信有意克制了力道,在李白忍不住张唇喘息时吻住双唇,温和舔弄,yinjing深深嵌在宫口感受xiaoxue痉挛。

    酒壶不小心碰翻了,洒在李白胸前,酒液流过胸膛和小腹,乳粒红肿挺立,韩信玩弄一边,李白湿热内里又夹紧他的硬挺,韩信缓缓拔出去,带出一滩春水,白浊浓精射在起伏的小腹上,无比yin靡。

    李白迷迷糊糊喘道:“韩将军,怎么不射进来?”

    “原来剑仙想吃我的jingye。”

    李白转过头合上腿,腿根轻轻磨蹭,不置可否。韩信看他这副模样,又把他翻过去抓起腰,guitou打在翘臀上。

    “剑仙同我心意相通,再来一回?射满剑仙的saoxue,cao得你哭着求饶。”

    李白只听得进去第一句,便心跳如擂耳畔刮风,稀里糊涂答应道:“好……”

    韩信最后还是磨不过李白,在他xue里射了一次,李白衣衫被脱净,身上满是咬痕jingye,眼底无限情动欲求不满,应说活该受了天罚,还是因是临别前和喜欢的人交合,才如此放纵。

    两人同池沐浴,耽误了好一阵,回韩信府上已是夜里,肌肤亲热相拥入睡。

    春宵暂驻,惜雪月风花,缠绵三日,白昼携游长安,抛却权谋,论诗论剑,入夜洞房花烛,云翻雨覆,不知天地何物,一双人情浓意洽,却是别离之时。

    李白骑马相随,一路送到灞桥头。杨柳青碧,韩信望那一路柳,满是李白眼底颜色。知己相送,话无半句多,泪不流。

    少年意气争豪杰,机缘巧合相知相遇,未曾同道,此去更是殊途。天高路远,前程未卜。风雪千山,功名利禄,就连神仙也放不下尘心世俗,但幸有长安,总是贪欢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