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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模样,大口吐血,面色苍白,撕扯头发,状如癫狂。”“每每都子发病,都主就只会拿我撒气,让我跪在殿外,用鞭子抽,用板子打,用东西砸,还有其他疆域的质子们的风言风语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得我千疮百孔,就像一场场噩梦。我曾经无助的想过,反正身不由己,不如死得痛快……”“好在很快就找到了治病的神药,他发病的次数少了许多,精神也好转起来,我于是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接触到更多关于定国的方方面面。定国信巫,想要做很多事,若有巫人几言则会更有助益,我就开始习巫道,常常和巫人们一起交谈,直到都主过世,都子少年承袭,释了所有质子归疆。”他说这些事的时候神情太过于淡漠,仿佛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一般,手别在背后,每一步里都有说不出的闲适。“我回疆后不久,就知道了当初为什么是这样的区别。”“天齐出生时,巫人从巫堂急匆匆的出来跪在殿前,高呼‘已得大才,命无红鸾’,是注定有天降之任要继承疆域的。他们也早就为我定好了地位,上君。既然天齐命无红鸾,那便只能用我的孩子去接替他的位置,我的存在不过就是为了将来的继承人,而我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我本不欲争抢,安然此生便也作罢,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天齐将人命视为草芥,滥用刑罚,不做战略就将万计疆民生生送上战场,将卞之疆,这个书画香茗为著的卞之疆,变成了一幅我不认识的模样。”“我也受够了天齐的冷嘲热讽,猜忌怀疑,处处提防我,想尽办法要除掉我的日子,他根本就不是值得我捧在手里护在心里的弟弟。我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为了处理掉我上君的身份而在挑选合适的姑娘,那日将你从集市上带回疆城后,我见你是男子模样就大意了,想着救了你们我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却万万没想到……”“卞山一直都是我们疆域的圣山,从定国之初一直以来,都被历代疆主封山为诫,任何人上去的下场都是死不得其所,均视为玷污圣山之洁后的天罚,包括那次去追踪宫之静轩而上山的士兵,下山回来后也长了莫名的怪病暴毙。而你,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我……”我本该说些什么的,不管是一些冠冕堂皇安慰景源的话,还是对我自己的辩白,告诉他我对于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不知所措,又或者我也应该和他谈一谈这座山并没有传说中那样邪乎,不仅有我们,还有来自我的故土的一拨拨人,能安然无恙的存活几次三番地来追杀。话到嘴边,消失殆尽,我又实在是不应该说的。“我的故事讲完了,却不是让你白白听的。你总要用个你自己的来和我交换吧。”他似乎早就有了算计,眯起眼来看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这个表情,像极了天齐,不过少了那颗小痣,显得景源整个人十分阴郁,“你认识宫之静轩。”不是疑问,语气也很平静。我突然就发现天色渐晚,我们已经走到了没有多少店铺和人群的地方,不知何时零白零栀零雪零霜都已经跟在了身后,面前有五匹黑马“嘶嘶”叫着,十分活力充沛的样子。“沿着这条路骑马一直跑,能够绕过卞山直达宫之疆。无论是为了卞之疆还是你自己,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回来。记住,是永远。”我一惊,景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助我逃婚。我没有时间多想,翻身上马,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片清亮。“哥哥,你这是要带我的妻子去往何处呀?”从暗黑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道充满玩味,也沾染了丝丝杀气的声音。我突然就心惊rou跳起来,在马背上手脚冰凉,一动未动。零栀走过来假装牵缰绳一般握住了我的手,暖意袭来,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你不是去朝会了么?我不过得了空,想教她骑骑马罢了。”景源给了我一个深深的眼神,转过头去对着天齐笑得得体。“哼……都主热疾发作,取消了。”卞之天齐又眯起了他略有慵懒的眼睛,似笑非笑着,“来人,把疆妃带回疆城去。”他听到了多少,我不知道。我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撕了一个口子,一个洞,黑黢黢的,越来越大,一点一点吞噬掉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我从没想过,我真的要嫁给他,但是,我好像,真的已经逃不走了。远处的卞之疆疆城,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一间关上了门就再也打不开的屋子,我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万劫不复。“还有,”卞之天齐到现在才真正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上齿,嘴角扬得很高,加上那颗小黑痣的点缀,显得格外天真无害,“把上君卞之景源押入圜土,无令不得出。”作者有话要说: 洱颜充满义气道:“逃跑是我的主意,跟景源没关系。”天齐:“呵呵,我哥不聪明,你就以为我也傻吗?”☆、待嫁3酝酿已久的冬日终于来了,在一个暗黑沉寂的夜里下了第一场大雪,虽比不得山上那样雪大如席铺天盖地,但也很快地将这个静待喜事的卞之疆快速地裹进了寒冷的洁白里。屋子里早就已经被零栀用炭盆烧的暖洋洋的,香炉里也一直燃着凝息香,味道清轻寡淡,混合着卞之疆/独有的却峰茶的纯雅气息,裹一身皮毛,摊一书卷在桌几上,听着小炉里水沸时的扑腾声,格外闲适的日子。我素来怕冷,却又实在想出去赏一赏雪景,几轮思想下来,还是从榻上起来穿上了鞋子,挽起头发:“白,你陪我去外面走一走吧。”“先喝了这碗驱寒抗热的药,我就陪你出去。”零白端来一碗乌黑的药汁,我还没喝,嘴里就一阵发苦。“我这几日心口并不大烫,想来也不打紧。每天一碗着实多了些。”我摆了一副讨好的笑容看着零白,想着她能体恤体恤我自入冬来的可怜之处。“快些喝了罢,我带你出去。”屋门还没打开就听见了某人清朗的声音响起,走近我身边的时候还带着室外凛冽剔透的气息,一下子就湿润了空气。我刚准备替他沏一杯茶水,他的手就更快地扫过,卷走了刚刚我喝的那杯却峰茶,一饮而尽。我只能接过药碗,皱着眉,喝了,“这些日子你怎么有空天天过来,不是说不能见面的么?”他只弯起了一边的嘴角:“一日不见,思尔如狂。”零栀闻言似乎感觉气氛有些异样,和零白交换了眼神就准备离开,脸上似乎还憋着nongnong笑意,仿佛这一下不出去就要倒地捧腹起来。我思量了一下这句话,并不懂她们为何要笑。“你们不用出去了,我即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