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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身影端坐其中,随着行走间纱幔晃动,若隐若现。杨子惑起身道:“那是陛下的依仗?”他本以为自家少爷并不会理会这样一句明显的废话。谢锦却出了声:“看这架势,除了陛下别无二人。”杨子惑想了想:“也是,今日是寒食啊,明日便是清明,往年这个日子陛下也是要去往皇陵祭奠先帝先皇后及各位先祖的。”他又想了想,道:“欸也不对啊,往年陛下也是清明才会过去啊。”谢锦眸光微微一暗,他对此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杨子惑的话也提醒了他他摸着下巴,似自言自语道:“今日是寒食,是不能扫墓的,陛下去皇陵做什么?”杨子惑很诚实的甩头:“不知。”谢锦也不知但他知道的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殿下要祭奠的要多加一个自己了。不过...想到出宫前的事儿,他又沉默了。依仗会路过忠勇侯府门前这条街,现在门口的守卫大概已经跪成一片了。杨子惑道:“二爷,咱们是不是应该下去行跪拜礼啊?”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谢锦的死亡凝视立马就戳了过来如有实质杨子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了,小心翼翼道:“怎、怎么了?”谢锦横了他一眼,:“装没看见!行个屁的跪拜礼!”语毕他起身往院中飞了下去杨子惑对于自家少爷日渐增长的胆子表示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也赶紧跟了下去,趁现在陛下的轿撵离侯府这面墙还尚隔了些距离。毕竟如果被人发现,见天子轿撵而不跪,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会掉脑袋的。他们都没注意到黑色的纱幔里露出一根雪白的指头,在他们下了屋檐之后,那双手的主人才收回。赵承德在一侧问了句:“陛下,途径忠勇侯府,可要进去坐坐?”抬轿撵的宫人听见他的话,自发的停住了脚步。过了好一会儿,轿撵里才传来慕脩略显沙哑的声音“不必。”赵承德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出发,直接去皇陵。”街市上重新恢复热闹。侯府守门的侍卫待帝王依仗走远了才慢慢爬起来,一抬头就瞧见面前站了一人,吓得没当场去世。那人望着远方,露出半张好看的侧脸,容色沉静。几个守卫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拱手道:“世子爷。”那男子回过头来,眉梢动了动,随即唇角一弯:“起来吧,但...你们认错人了。”守卫们闻言均是一脸懵逼,刚刚那副冷漠的神态与世子爷一贯的表情如出一辙。但他们还是很聪明的改了口:“二爷是要出门吗?”谢锦的目光落在街上,没回答。领头侍卫比较人精,他摆了摆手,示意各回各岗位。主人家的事,他们做奴才的本没有立场过问。几个守卫回到原本站的位置,继续尽忠职守,没有再管谢锦。谢锦也没出去,转身回了府邸。刚过午时,忽然变了天,乌云密布,闷雷滚滚。很快大颗大颗的雨水就从云中落了下来又不让生火,又是倾盆大雨,着实有几分寒凉。杨子惑找了半天,才在游廊上找到谢锦。他侧坐在美人靠上,偏头看着院子里被大雨打得凄惨的花圃。“二爷,雨天寒气重,回院子添件衣物吧?”杨子惑走过去谢锦道:“无碍。”杨子惑看着他无比执着的盯着雨幕,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纳闷这雨有那么好看吗?有什么好看的!没话找话道:“二爷,这老天也真是的,说变天就变天,今日啊,这些去京郊游玩的小姐公子们恐怕要淋成落汤鸡啰!”谢锦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来,盯着他。盯得杨子惑莫名其妙“二爷怎么了?”谢锦忽然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老觉得浑身都憋着一股劲儿不知从何处宣泄的原因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心里放不下殿下。谢锦二话不说,起身往自己院落疾步而去,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杨子惑的肩膀。这次多亏这个愣头青了。杨子惑一脸茫然看着他的背影,飞快消失在游廊拐角,连追上去都忘了。谢锦回到院中拿了把伞,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侯府、后附门口几个守卫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是带起的一阵凉风,将一群人吹成了傻逼。一守卫搓了搓胳膊上冷出来的鸡皮疙瘩道:“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冷死人了。”另一个守卫附和道:“是啊,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过冬呢!”“太冷了太冷了!”要不怎么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呢谢锦手里捏着把伞,冒雨往城外掠去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冠,雨打得他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水珠从他美人尖处滑到鼻尖,千股汇成一缕,再划过人中和唇瓣,最终从下巴滴落。皇陵建在京郊,与护国寺相邻,非常巨大的一个皇家陵园,面积能赶上一座中大型城池,埋葬了南楚好几代的君王,更埋葬数万宫女太监。包括先帝,慕脩的父皇慕无戟。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这地方也将会是慕脩未来的归宿。思及此,谢锦心口一窒。而现在,他的尸身也在那里面躺着。皇陵旁建有临时行宫,有时候供皇帝居住,有时候供守陵的宫妃居住。本以为殿下提前一日过来会在行宫焚香沐浴,明日再正式祭祖没想到今日就进陵墓了。门口停着随行的依仗和轿撵,就连赵承德也没有跟进去。看这样子,殿下定是独自一人进去的。但是皇陵这个地方不仅守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