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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澜笑笑,坐在沙发上:“想早点来看看你,来看看你打算怎么杀我的侄子。”吴妄一怔,破罐子破摔:“你都知道了?”李长澜沉下面容,长期居于高位的气势十分压迫:“再怎么说他也姓李,不要动他。”吴妄讥讽一笑:“姓李的人不知道被你害死多少,你连亲大哥都下得去手,还缺他这一个侄子么?”吴妄低头定定地看着他,蛊惑人心一般又轻声说道:“再说了,我是在帮你啊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背着你私下调查,他对你并不信任,百密总会有一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父亲不是死在毒枭手里而是死在你的手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倒是对他心软,不见得他就会领情。”话音刚落,就听见‘咔擦’一声,窗外有枯枝被踩断的细微声响,李长澜走过去猛地推开窗,一只黑色的猫正矫健地跳到树上,身子一跃又攀到阻拦进出的铁丝网上,一声尖锐的惨叫过后被电流击中的猫从上面掉下来,抽搐两下很快便不动了。李长澜看着那黑猫若有所思,默默又关上了窗:“是小妄养的猫么?”吴妄微疑不过一瞬,从善如流地接道:“闲得无聊,养着玩的小野猫,脾气不好挠人挺疼的,死了也好。”李长澜沉思着吴妄刚刚说的话,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更别说是他这个位置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得不放在心上,他深知他这个侄子一向敏锐,聪明得令人心惊rou跳。虽然亲缘关系在眼前摆着,但若是,若是他也成了挡路的人……那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便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似乎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他回过身来顺手抱住了吴妄的腰,温柔地问:“那小妄你想怎么做呢?”吴妄一僵,对于他的靠近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嗯?说啊,你想怎么样?只要你听话,爸爸什么都答应你。”吴妄脸更白了三分,闭了闭眼,生生压下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主动抓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爸爸,把他们都交给我吧,我和他们的游戏还没结束,等我玩够了就会处理掉他们的……我会听话的。”李长澜疼惜地抚着这张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像极了的脸,沉迷其中难以自控,一次又一次为他失了原则,他吻着他的眼角,轻轻喟叹:“乖啊,爸爸最喜欢小妄了。”……李长澜走后,整个房间里都是砸东西的声音,吴妄把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陈封听见动静一进门就被他砸了个正着,额角破了一片很快便血流如注。吴妄几乎歇斯底里:“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去死,全部都给我去死!”他一脚踢翻了沙发前的桌子,上面摆放的他精心培养了许久最爱的那些花草,此刻全都碎了一地,仿佛碎掉的也是他消磨彻底的耐心。他已经不满足于只享受对别人慢条斯理的折磨,而是想让所有人陪他一起被毁灭。疯了,完完全全。因为无法反抗自己厌恶的,强大的,高高在上的,懦弱的人们往往会变本加厉将自己更深的恨意和怨怼加诸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以此来获得别样的,能够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gan,弱rou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房间里依旧拉着厚实的窗帘,灯也被他砸烂了,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还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吴妄整个人都像陷在黑暗之中:“下地狱,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带吴钦下去吧,‘下面’的门该开了。”陈封的神情复杂,眼中的光亮不断升起又沉下,思维像在做激烈的斗争,一边是要抗拒他的命令保持理智,一边是深入骨的爱意和亏欠。吴妄的声音在黑暗中又响起,像是带着哭腔,绝望而沉重:“陈封,你想起来了么?想起你是怎么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么?”陈封愣了一下,记忆却像是开了闸,覆水难收。——“封哥哥,你亲我做什么?好痒啊。”“我喜欢你,所以想亲你,你呢,你喜欢我么?”小少年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像有一只活泼的小鹿在跳:“你看,我的心在说话,它说我喜欢你。”“吴妄,我想要你,你愿不愿意?”少年咬着下唇羞红了脸,重重点了点头。“……那你温柔点,我好怕疼。”一寸寸爱惜的抚摸,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少年青涩的身体一点点显露开来,透明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遮掩照耀进来。“吴妄,我爱你。”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放出了罪恶的野兽,身披荆棘的恶魔撕下来温柔的伪装,不顾他的讨饶尖叫无止境地占有,狠戾地,贪婪地一次又一次穿透他的身体和灵魂,眼前的一切都在支离破碎。仿佛有火在烧,风卷着火,铺天盖地燃烧,神焦鬼烂,寸草不生。“哥哥,我好疼……好疼好疼。”“很快就好了,不会疼了,永远都不会再疼了。”满脸泪水的少年亲昵地抱住他的脖子:“我信你,我信你哥哥,很快就会好了……我也爱你,哥哥。”混乱中仿佛有利刃划开少年的胸膛,破开他的血rou。病名为爱。……吴妄,吴妄……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我如果没有骗他,如果没有害他,他怎么会崩溃失常,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这是我欠他的,我是属于他的,我要帮他,不要让他难过,他想要的全部都给他……吴妄,吴妄,无妄之灾,避不可避。陈封的眼神坚定起来,最终还是归于沉寂又做回了他最忠诚的狗。吴妄见他一直没动,恼怒地又砸了一只花瓶过去,吼着让他滚。陈封再次挨了一下后,二话不说转身去找吴钦。吴钦痴痴呆呆的被他从病房里粗暴地拽出来,拖曳了一路都没有遭到任何反抗,却在路过关着李以衡的囚室时,情绪忽然失控,疯了一样挣扎尖叫,隔着铁窗的空隙伸手进去撕抓里面的人,分外眼红的样子像是遇见了最不可饶恕最无法原谅的仇人。陈封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制住发狂的他,扭着他继续向前走。李以衡整个人怔愣住像是没回过神来,连发怒阻止陈封的话都说不出来,身上脸上的抓痕火辣辣得疼,是下了狠劲的……却是吴钦一贯的力度。等到陈封走远,李以衡低头,紧握的右手展开,手里却是一根沾着血迹不知道从哪里拧巴下来的细细的铁丝。能够用来开锁的,吴钦刚刚趁乱放在他手里的。同样令他心神震荡的,还有他那声隐隐约约,和在火海中将生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