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专业,小吴是啥子专业?”“学舞的。”“学武的?”阿爷上下打量着他的长腿窄腰,眼神惊异,笑呵呵地哦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我看小吴你骨骼清奇,确实是练武的一把好手!”吴钦觉得阿爷下一秒就要像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人一样说一句,“不如我收你为徒,传与你绝世武功!”知他听岔了吴钦也没解释,反正都差不多,都是要伤筋动骨的。吃完饭,俩人坐在门口柳树下的石墩上唠嗑,阿爷笑着看路边那几个挽着胳膊来偷看吴钦的小丫头,摇着蒲扇问:“小吴,你瞅瞅看有没有稀罕的姑娘,我们村里的闺女长得都俊嘞,不少都托阿爷来向你打听打听意愿。”吴钦拉着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汗:“阿爷,我结过婚了。”“那你咋……”“离了呗”吴钦过着嘴瘾,“媳妇儿跟人跑了,人家不要我。”阿爷有些紧张,觉得是自己挑起了吴钦的伤心事,抖着胡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唉,这几年不想找伴这事儿了……难受。”阿爷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小吴,咱可是男人,不能跟女人太计较,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呐。”吴钦还没顾得上回答,小河边的鸭子又被狗撵着嘎嘎嘎地狂叫起来,吴钦掂起手边赶鸭竿冲过去打狗。再少一只鸭子他又要被扣工资了!天高云淡,静静的老柳树前,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一通轰轰烈烈的鸭飞狗跳。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无论怎样,不管没了谁,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一分一秒都停不得。道理他都懂,只是有时,会情难自控。——吴钦平时早上六点就要起来割草喂鹿,快到了年关,天越来越冷,起床也愈加困难,几乎每天都是悲伤逆流成河般地爬起来干活。他晒黑了一大圈,手指上全是割草留下来的疤,背上还有雄鹿鹿角刮出来的伤,娇气包没人宠着惯着了就得自己学着坚强。后来就懒得离开了,庄园里祥和静谧似桃花源,曾经浑身是刺的他身处其中都好像被磨平了棱角,但更重要的是,在这里,那个人便找不到他。腊月二十三,晚上吴钦刚入睡里被拍门声和猎狗的叫声惊醒,阿爷在屋外大喊着:“小吴!!快起来!笼里的孔雀飞了!那只白孔雀也跑了!”吴钦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披着军大衣就踢踢踏踏地跑出来,拿着强光手电就跟着阿爷上山追孔雀。他和阿爷分头找,寻了半夜他什么也没找到,鞋还给跑掉了一只,脚底板被磨得不成样子,他气喘吁吁地坐到树下,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自以为平和的心却生出不尽的怨怼。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啊!犯错的又不是自己,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敢面对?还说自己坚强,坚强个屁!他一边抹泪一边忍着疼继续找,终于在天光熹微,一丝丝晨光挤破沉郁时,在黑黝黝的乱石堆旁看见了那只正迎着光抖着羽翎像要乘风而去的白孔雀。吴钦看着这一幕想起自己也曾跳过白孔雀,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他舒展开的身躯和精致的面容上,仿佛时光移转,恍惚间,他好似在万众瞩目之中看到台下一双灼灼的目光,那是丝毫不掩饰露骨爱意的,能够烫熨灵魂的注视。那是谁的注视?竟能那样炙热。记忆回笼,吴钦一个猛扑凶狠地抓住了那只最贵的孔雀,抱着它就奔下了山。阿爷果真是世外高人厉害得紧,除了那只白孔雀,他几乎把剩余的那些绿孔雀全都给撵了回来。吴钦高兴于没丢孔雀不用赔钱,打着哈欠给孔雀笼加了几道锁,正要准备打道回府睡个回笼觉,山半腰出一群乡村非主流中二期少年骑着轰鸣作响的摩托车一路摔着啤酒瓶涌上山来。吴钦拧着眉头,回屋拎了根粗长的擀面杖就出去教训青春期的年轻人了。人生本就不易,为什么要自找苦吃!他心焦力瘁,怒火燃燃,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飞扬跋扈的少年时期。领头的那辆摩托车车灯被吴钦气势汹汹地敲碎了,一群半大的孩子没见过这种又野又痞的架势,也不敢和他来硬的,雷声大雨点小偃旗息鼓地在一片哨声和夹着脏话的吆喝声中撤了。但吴钦没想到,隔天他扛着一袋饲料回来,小院外杵着一个人影,人影旁边是一辆车灯被敲碎的摩托车,吴钦认出他了,是昨晚那一群小孩中被他欺负得最狠的一个。那个半大的少年转过头执拗地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像他喂的那些幼鹿。吴钦骂人质问的话到嘴边的又咽了下去,斜着眼瞧他好笑地嗤了一声,懒得和中二期少年计较,大汗淋漓扛着饲料袋就回去了。07吴钦蹲在水管旁洗手,隔着铁丝网对外面的男孩儿哂道:“别在这心烦我,赶紧走人!我明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孩子看样子是个死倔死倔的,也不说话,就一双眼睛狼崽子似的心有不甘地盯着他,颇有耐心地打算来场持久战。快穷到去要饭,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吴大爷站起身随手把盆里的脏水往外一泼,溅了他满裤腿,又满不在意地嘲弄:“小孩儿,反正我没钱赔你,我这命你要是想要就尽管过来试试。”不打得妈都不认得我就不是你爸爸!少年伸手拧了拧溅在自己裤腿上的水,思索了一阵,扭头骑上摩托就跑了。吴钦甩了甩手进屋把昨天的剩饭倒腾出来再添点热水后全部倒进门口的饭缸里,往外一踢不一会儿就引来几只喵喵叫的流浪猫。来这里几个月,吴钦连电脑都整进村里来了,不过没拉网线,只能用流量上网,寻思这会儿闲着没事,就上游戏无聊地刷了几个单人副本,最后一个大怪的血条就剩一丝丝,眼看着一刀过去就能结束战斗刷新他的菜鸟记录了,没想到咔哒一声,屏幕一黑,吴钦还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主机烧坏的糊味。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屏幕里映着的脸从茫然懵逼慢慢变得怒目圆睁面目狰狞。一发狠掂着赶鸭子的竹竿儿就冲了出去,最后不出所料地在房后的电机旁揪住了那个破小孩儿。“小兔崽子不让我痛快是吧?!成!我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喽,老子吴姓倒过来写!!”吴钦本就是吓唬吓唬他,以大欺小的事儿他做不来,竹竿没抡几下就扔一边,上去没用几分力道地和他拉拉扯扯。“你说,你们半夜闯进来还有理了?我没找你们事教训你们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来让我瞧瞧多厉害!你哥我跟人打群架的时候,你个小王八羔子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小孩子年龄看上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