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丛中打滚发情的双子

    躲得过世人，躲不过命运。

    这大概就是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清浅笑声时，纸鬼白内心唯一的想法。

    小女孩一落地，像是得了自由的蝴蝶，纵身冲进了前方的无边花海。完全被大世界的斑斓色彩、曼妙光影、被花香与虫鸣俘获了芳心，肆意混玩了一圈之后，才带着陌生和新鲜的气味飞回他身边，给他带回了一枝花。

    小恶魔把野花插到了爸爸耳后，花瓣簇拥着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更精致了。

    爸爸看起来并不开心，她其实看得懂他的眼神，这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意思。mama有时候也会这样，躲起来不肯见她。不过一般不会消失超过十分钟。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跟爸爸沟通，她不是很擅长在现实中说话，只能勉强听懂他在说什么。

    “短短四个月，连升两级……作为这个年纪的恶魔，其实还算有天赋。”爸爸抱膝靠在树下，面无表情地对她的状态进行了点评，最后总结道：“看来有好好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修炼。”

    在龙族眼中，恶魔是上不得台面的低贱生物。生而不平等，这便是宇宙的规则。出生是神，便是神。是魔，便是魔。而恶魔往往要经过上千年的修行、历劫飞升数次，才有可能达到幼龙一出生的水准。

    这份实力上的差距，便是歧视的根源。

    想要在自然状态下收获一只战力合格的恶魔，要花很长时间。从零开始养，实在是太费时间了。他越看自己的使魔越头疼，比起慢慢调教，正常龙都会选择去抓一只长成了的‘大恶魔’。

    可他竟然因为这个孩子跟自己‘长得一样’、‘看起来是同龄人’等等各种无厘头的原因，留了她一命。

    他竟然真的决定从头养大属于自己的恶魔。

    明明自己不知道哪天就会死……

    小恶魔扁了扁嘴。

    她原本跟mama好吃好喝地过，遇上爸爸之后，就被逼着修炼了。她的世界不再快乐单纯了！修行是什么鬼啊，能不能还她一个愉快的童年！她才两三岁诶！

    “主人……累。”她在爸爸身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卖惨：“宝宝……谁也、打不过……想休息。”

    意思是别再激娃奋斗了，她拒绝上场战斗。

    爸爸不言不语，沉默以对，没有像平时那样摸着她的头安慰她，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了。她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自己挤到了他怀里，作为忠心耿耿的年幼使魔，坐到了他腿上。

    在幼龙眼中，她是由他的暗影孕育的妖物，是己身的一部分，所以他对她额外宽容。对于她的种种僭越式亲近，全都忍了下来。

    她过去之后，他抬手环住了她，算是给了她一个拥抱。

    幼龙当着她的面召唤了扯淡的【使魔培养手册】，在跳出来的虚拟屏幕上点点点，翻出了某一页。

    “三岁半之前，十级。”他读了一下阶段性计划：“这个小目标你觉得有希望达成么？没有信心完成的话，是怎么好意思跟主人提休息的呢？”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还是个小宝宝！宇宙中很多人一辈子都到不了十级，这是她一个三岁小孩应该有的追求么。

    不过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表达这么一长串话。她知道意思，但说话费劲。

    小恶魔只是委屈地看着幼龙，试图用亮闪闪的大眼神让他明白她的意思。

    “到时候没有十级的话，你会被我杀掉。”这是幼龙给她的回复。

    他也从手边摘了一朵花，插到了她头发上。嘴边挂着微笑，但笑得很冷。

    “……开、开玩笑的吧？”小恶魔结结巴巴地说。

    她要因为修行不努力，被爸爸弄死了？

    mama你管管爸爸啊！

    影子mama：别催，在找办法帮你提升修为了。让我看看，双修……这是什么？

    纸鬼白带着一丝诡异的报复心态，故作冷酷，理直气壮地恐吓恶魔meimei：“不努力的孩子，没有资格得到主人的爱。既然你说没有爱你会死，那么失去我的爱之后，你除了死在我手里，还有别的选择么？”

    这番话居然是有逻辑的，小恶魔被自己以前说过的话辩倒了：“没有……”接着耍赖：“宝宝怕疼……没有……十级，也不想死。”

    “没有十级，也想主人爱你？”

    小恶魔总觉得爸爸在心里冷笑着说什么【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但还是硬着头皮重复说：“嗯……也想主人爱我。”因为嘴皮子不怎么利索，所以照搬了他的原话，只是语气更为肯定。

    这段时间，支撑纸鬼白活下去最大的正向的动力，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想得到他的爱。其他动力基本都很黑暗，比如‘想干掉所有纯血种’之类的。

    听见她说‘想’，他便陷入了一种幻觉，仿佛这个活人世界正在笨手笨脚地挽留自己。只要还有一点点羁绊牵连在指尖，他就不想任由自己被风吹散。否则，他可怜弱小的使魔便没了归处。

    “主人…尽量。”他装模作样地做出施舍。

    这是放松要求了？小恶魔在心里欢呼了一声，胆子又大了起来，耐不住寂寞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幼龙。

    纸鬼白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脸颊贴过来软物。他巍然不动，默默感受这份亲密。

    ——果然还是很难适应……无论是心跳，还是体温，似乎都脱离了正常的轨道。明明很柔软，却弄得他很痒。

    被小妖怪坐着的地方，似乎也越来越奇怪了。

    想被摸……

    幼龙正想重提主人的威严叫停，却见小妖怪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她捧住了他两只耳朵，用手指轻轻夹住耳尖，柔情款款地摩擦碾弄。温柔地揉耳朵时，浅啄了一口他的嘴角。

    那张跟他一般无二的小脸越靠越近。

    想跟他亲嘴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暂且先等等。

    纸鬼白耳边的花掉下去了，被她的手一不小心蹭到了。

    “你的花……！”小恶魔想去捡，结果她头上的花也滑了下去，越发手忙脚乱。

    不是要亲他么，管它什么花不花的？纸鬼白抱住小恶魔，将她的注意力从野花上引回来。在飞快地咽口水的瞬间，忿然驱散了脑海中的期待之情。他掐住了她的脸，语气不快，提高了音量。

    “我有没有说过，向主人表达臣服和爱意的时候，要专心？”

    小恶魔又被掐疼了，幼龙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他动手的时候，并不是在装样子，而是真的将她定在了原地，限死视线和移动，被抓住后她便没法低头，也没法扭脖子。

    “疼。”她皱起眉。

    “回答我的问题。”纸鬼白厉声质问，他想知道自己的使魔为什么无法集中注意力、为什么敢在他面前这样任性妄为。他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会被她推翻无视。从她身上，他始终看不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究竟是为什么？

    掐着这个孩子的手指越发用力。

    真的吃痛了之后，小恶魔的眼睛就变成了红色的，小脸被凛然和狠意覆盖。这是身体发出的警报声，为了自保，她会瞬间失去控制，跟伤害自己的人拼命。

    幼龙没有跟她玩命的意思，只是因为天生神力，所以时常调整不好力道，误伤了使魔。她一反抗，他就识趣地松开了手，而非继续施加压制。

    这样也会弄疼她么……好像比预想得更脆弱。

    这样分析总结的时候，他被小恶魔用头撞倒了。转瞬间天旋地转，她骑到他身上来，愤怒地咬住了他脖子。

    还不错嘛，失控之后倒真像个野兽，这才像是他的使魔。见小恶魔想咬死他，他只觉得有趣。

    可惜这样弱小的孩子是没法对抗他的，獠牙在他的肌肤上滑来滑去的，他却不痛不痒，毫发无伤。因为担心她软绵绵的乳牙会被崩掉，他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想让她冷静下来。

    “主人原谅你了，没事了……宝宝的魔牙受得了这个刺激么……”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为了省事，除了小恶魔，也常常叫她宝宝。

    在他看来，这个称呼除了很契合她的年龄之外，还另有一重说不清的暧昧意味在。叫多了他就发现了，莫名有些羞耻。恶魔果然就是恶魔，从小就不学好的。

    害得他也总是很兴奋。

    小恶魔吃了苦头，哪听得进去，发疯啃了一会儿龙脖子。

    被咬的幼龙则是越发兴奋了。硬件差得太远，他实在没有被咬的感觉，体感上，更像是被压着激吻。

    还是用这么不雅观的姿势。

    他情不自禁抱紧了身上的少女，渴望变得更亲密。分开大腿，暗暗挺腰纾解。

    恢复神智后，小恶魔与发情的幼龙措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主人，在……做什么？”她下意识就进行了一个装傻cao作。

    “在……爱你。”幼龙强忍着跟使魔乱搞的背德感，下体依然摩擦不停。说完就重新按住了她的脑袋，命令她继续像刚才那样‘咬’他的脖子。

    她先前想捡的花，被他撞击成了花泥，汁水四溢。

    “主人弄得好、舒服。下面热热的。”啃脖子时，小恶魔毫不犹豫地跟进了一下调情cao作。

    纸鬼白闷哼出声，在快感中加快了律动。

    “舒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