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十六）

    魏璟帮我看了看塌掉的床，也说修不好了，要买一张新的。我不好意思地尬笑一下，想到这回魏璟是来修我和魏煊弄塌掉的床，就想赶快去客厅睡觉。

    其实我可以和他们两个一起睡的，但我知道家里没有这么大的床，于是我提出要睡沙发。什么和谁睡和谁睡的，我哪个都不选。但这一次竟然是魏璟先说不行。

    “客厅太冷了，你去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我们家的沙发睡一个我都很勉强，魏璟这么壮怎么塞得下？而且他要在新床买回来之前都睡在客厅吗？

    魏璟和魏煊都默契地没有提及魏叔叔的房间，我估计是因为那张床被很多人睡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明明我这张床就是被魏叔叔淘汰下来的，说不定睡过更多的人，魏煊却和我在上面zuoai，魏璟也陪我睡过一晚。可如果我是他们，我想我会跟他们有同样的顾忌，就像我不愿意睡我妈的床一样。

    我从自己的房间拣回枕头和被子，扔到魏璟床上，既然如此，我就和魏璟睡吧。他以为我是默认了他的提议，拎了被子就要走，我连忙手脚并用才拽住他，像只猴子下半身倒挂在那床被子上，你和我一起睡，沙发睡不下你，你的床能睡我们两个人。

    这次魏煊没说什么，他应该是觉得我不会再半夜吃魏璟jiba吵得他睡不着了，所以三两下爬上床背对着我们躺下。

    “哥，关灯吧。”

    我也霸着魏璟的被子三两下滚到最里面，期待地看着他，关灯吧。魏璟把手放在开关上，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回头看看魏煊，又往下看了我一眼，最后咔哒一声，房间陷入一片漆黑。我闭了闭眼，魏璟的手臂朝我贴过来，于是我转身搂住他的腰。

    魏璟的床只比魏煊的大一点点，我们必须靠得很近才能睡下，他放轻力度把我的手从他腰上拿下去，我把脸蹭进他的肩窝里，重新抱住他，魏璟，你好热，都不用开电暖炉了。

    我不知道魏璟有没有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从他说会陪着我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不排斥我喜欢他的，那就代表我们可以继续亲嘴或者zuoai，这是我最满意的情况。

    光是这样和魏璟抱在一起，我就感觉到很踏实，那是以往十六年的人生里很少带给我的东西。

    魏璟似乎接受了我必须要抱着他睡觉的这个事实。他原本躺得直直的，后来微微侧了过去，把后背留给我，但他的手指从指间穿过与我相扣，我的手背被他灼热的掌心覆盖，让我有一种可以完全依靠他的错觉。我觉得这是不行的，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如果我真的把魏璟当作我的一部分，这说明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这回换成我在消化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搞不懂魏璟为什么要握住我的手，如果他爱我，那这一切都合理了，可我没有听见魏璟说爱我。我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他感觉到就把我放开了，只是又转过来问我，怎么了？

    这个距离让我想到昨天晚上，我们几乎可以吻到对方的唇，他因为jiba埋在我体内声音有点喘，说我是他的第一次，那我会是他第一个爱的人吗？

    我没有问他。我意识到我对魏璟产生了可怕的占有欲，以前就算是对我妈，我也不会有想要把她一直留在我身边的冲动。我觉得魏璟不知道他的那句话对我来说代表了什么，“我会陪着你”比“我爱你”还重要。

    小时候我也幻想过我爸我妈对我说这句话，但他们都不在乎我。后来我爸再说爱我我也不是很相信了，我认为他和魏煊一样就是想cao我的逼。

    想到这我把手放到下面去摸魏璟的jiba，他的jiba半勃了，不是软趴趴的，我居然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是我的问题，我之前还想把魏璟变成和我同一类的人，现在却希望他能从思想上了解我，我开始变得贪心了。

    魏璟反应极快地攥住我的手腕，说小煊在睡觉。我说我知道，今天不会吃你jiba的。他帮我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在我脖子周围使劲塞了塞，我轻轻笑起来，魏璟，你怎么总是担心我会感冒？

    他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硬朗，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一双深沉的眼睛也十分专注地盯着我，看得我小逼湿湿的。

    魏璟好像没打算继续跟我聊天，他垂下眼说睡吧，我像只蚕蛹拱到他胸前，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依旧不回答。

    他这个催人睡觉自己又不闭眼的行为简直把我惹毛了，我故意说你jiba不是还硬着吗，就这样睡？魏璟，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勃起的？

    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怕吵到上铺的魏煊，所以我问他的时候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我能看见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辛辛，睡吧。我继续摸他的脸，用指腹摩挲他的唇，他就抓住我不安分的手，辛辛……

    这一次我听出来他在求我，好像希望我不要再折磨他了一样，于是我乖乖缩在他怀里没有动了。我怕再调戏下去魏璟就要跑去睡沙发。

    我这个人是很想在魏璟面前保持矜持的，虽然仔细想想，衿不矜持对魏璟来说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不管是我在他面前被魏煊玩失禁，还是假装难受强jian他的jiba，他对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这让我觉得他其实对这个世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就像我认识他的第一晚，他坐在家里的阳台，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刻很像以前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总是希望能发生点什么意外来打破这样的平静。对某些人来说平静并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我，或许也比如魏璟。

    他的下巴搁在我头顶，我闻着我们身上相似的味道逐渐有了困意，后来等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亲吻了我的唇瓣。

    第二天我是被魏煊揉醒的，我想拍掉他在我脸上肆虐的手，他一下把我扯起来，上学了。

    我困得吃早餐都要闭着眼，魏璟就在后面给我扎头发。他已经很熟练了，这次给我盘了个丸子头，我问他要送我去上学吗，他看了一眼已经拎着我书包等在门口的魏煊，给我穿上外套，快去吧，要迟了。唉，其实我很怀念那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学校的感觉，我还想他再背我一次的。

    我半眯着眼睛让魏煊带我走路，走着走着他就停了，然后肩膀一沉，他把书包挂在我身上，说你先去学校。我才努力睁开眼看向他，他的表情不是很愉快，我说怎么了，他抓着我的丸子头让我扭过去，你知道怎么去吧？要不然你就在路口等我，不会很久。

    他一扭我就发现我们旁边还有个女人，留着微卷的短发，穿着杏色的长款风衣，看着有三十多岁。我闻到她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水味，所以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就为了闻久一点。

    可能是我妈经常会带着不同的男人出现，而那些叔叔总是会喷着香水，有些不喷，但也会有独特的香味，我说不准是因为什么，导致我从小对气味就有些敏感，这就跟有些人靠长相或者声音来记住对方一样，我习惯用味道来认识一个人。

    我看着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大概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她就对魏煊说，现在不方便mama可以放学再去找你。

    我终于不困了，连忙对魏煊说我在班上等你，你好好聊，我会跟老师讲的！然后抓着书包快速跑了出去。

    跑的时候我在想我妈，如果我妈有一天能回来找我就好了。不过这也说明是魏煊的mama先离开了他，才会有回来找他的这种情况。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魏璟的mama，以魏叔叔的行为作风来看，不是的可能性很大。

    走到红绿灯的时候有人牵住我的手。魏煊竟然就和他妈聊完了，我说怎么这么快，他说他让他妈周末再来找他。我理解又不理解，魏煊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见他妈。别看我跟我妈不熟，但如果她主动来找我，我觉得上课也不是很重要，而且我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妈去干吗了，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问好多好多问题，因为是她主动来找的我。主动就代表我妈终于在乎我了，所以不管我对她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被包容，不管我问多少问题她都不会感到厌烦。

    我明白一直以来我为什么不了解我妈了，因为她不像我的mama，再准确一点说，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