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中改)
镜头切回到少女的卧室,戈蒂失去所有力气,视线从头顶床幔缓慢转到床侧。她的手被人抓着,沾满黑墨的手指被细致地拭擦着。 她想问点什么,但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在脑海里融化,那股淋漓酣畅后的温暖至今包裹她,舒服的就像午后的阳光,她叫了他一声,随后困倦的闭上眼睛。 海因里希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耳尖升起一丝隐秘的红,大概是对刚才的自己有点难以置信。 他忍不住抚摸她,她的额头、她的眼睫,柔软的脸蛋和尖翘的下巴,连日来的烦躁不安被抚平,他终于得以踏实,巨大的愉悦涌上来,他不自觉弯起嘴角,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但在此之前,他仍需要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她的小秘密。 …… 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五点。 戈蒂在被窝里拳打脚踢,一会亢奋一会儿想挖地缝,一会儿像做梦一会儿惊叫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她嘿咻嘿咻地翻身,再翻过来,再拍拍脸,碰到眼角的伤口嗷一声叫,不一会儿又骑到她的大熊“福子”身上神经质的摇晃,忙出一身汗,躺回去,手往脑袋上一撑,脚趾头愉悦地弹跳着。 感谢安娜的大扫除,还有那几个抢她书包的蠢货,早知道这样——哎,腿一夹,一点点痒回归,意犹未尽。 但是亲密关系有很多种是什么意思? 拜托、他都看了她那里!……还摸了!水还流了他一身…… 戈蒂翻身。 好吧,她是无所谓,脑子里飘过一张吱吖响的大床,一边摇晃一边喊“叔叔、叔叔”,上帝!她兴奋地……捂住脸。 可越想又越不对劲。应该说这一整天他都表现的十分奇怪。一开始她只当对方的不正常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毕竟这怎么看都算个不小的惊吓,可当再次回想起那些充满引导性的问话时…… 额、他不会以为自己和外面的男人玩上了吧? 戈蒂惊地坐起来—— 她就说这种事即便被他知道了,即便不会被责怪,也绝不会说出“陪她玩”这种惊悚的话,除非那家伙误会了什么…… 他在担心什么?即便情况如他所想,那又怎么样? 她被他拒绝,还不能接受别人吗?哼,他能揍她,别人还不能揍她吗? 噢,不能。她自己先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担心她,所以决定亲自来调教她。 你看,他果然是爱她的。 福子被这套强悍的逻辑思维吓地掉下了床。 戈蒂却想,长辈式的爱就长辈式的爱吧,俾斯曼先生都能屈尊降贵地陪自己玩羞耻游戏了她还要贪心什么? 哎,她捞起她的熊娃娃,磨蹭着它,慢慢地睡了过去。 脑海中浮现出她和不知名小黑人玩游戏被俾斯曼先生撞个正着,对方被完全吓坏的场景。 “您说什么都没用!我就要玩,和外面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玩!”每说一个字,她的身高就拔高一寸,最后脑袋承载房顶上,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男人,露出邪恶的微笑,“除非——” “除非什么?”男人声音卑微。 戈蒂从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话筒,递到他嘴边,“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认败,完全臣服,“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好吗,我尊敬的、亲爱的西西公主……” 铛铛铛!夫妻对拜,入洞房—— 哈哈哈哈哈哈!犀利的笑声穿透话筒,震响第三帝国的夜—— “小鬼,醒醒……” 海因里希皱眉看着她痴傻的脸,“小鬼?西西?” 边叫边擦嘴边流下来的口水,不免担心地把手放到额头上测试体温。 戈蒂缓缓睁开眼睛,还在傻笑。 “………” 热情洋溢的波点裙们点亮了柏林的夏季,戈蒂靠在车窗边,视线追随着飞过的一只肥鸟,心中的小人仍在狂轰乱炸。 忽然一只大手压上后脑勺,她动作一僵,没有说话,回过头时他已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大包上,细致的检查着她的体检资料是否带齐。 到达医院,护士将他们引领至贵宾室,戈蒂很快完成了常规的检查。剩下几项需要到专门的仪器室,护士在前方领路,宽大的走廊寂静无人,右侧是长达数十米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整齐的洒进来,戈蒂看着脚下的影子,去碰身侧的手,她抓起他的手掌,捏了捏,没料到那只手反手扣紧她的,戈蒂抬头对方只目视前方,她靠的更近,两人寂静无言,直到阳光在身后退却,护士小姐回过头的前一刻,两人默契的松开手。 “您好,这边请。” 戈蒂忍住内心的狂喜跟着护士小姐走进仪器室,海因里希坐在门口的座椅等,他的笑爬上嘴角,让不远处身穿白大褂的布莱娜为他停止脚步。 自从上一次埃尔温将军家的酒会结束后,布莱娜再也没有见过海因里希,两人眼神对上时,海因里希朝她点头致意。 布莱娜握紧手上的笔记本。 家庭和外貌的优势注定让她从出生起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是人群的焦点。但布莱娜愿意朝海因里希低头,向一个比自己更耀眼更强大的人低头不算什么丢脸的事。 况且海因里希从不会在男女关系上主动,他以前的女友可以,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过去布莱娜始终认为这是一种情趣。 酒会是埃尔温夫人疼爱她特意凑的局,在场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就连哥哥也特意为她上前攀谈。这样的情况下再如何也该顺理成章了。然而结果是海因里希宁可失态也不愿意接将军的话。这就像个响亮的耳光一样打碎了她的自尊。 布莱娜一向是高傲的,她无法不怨恨。 但可悲的是女人从基因上就注定是情感动物,当下仅仅只是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便又轻易让内心燃起悸动,哪怕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铆足了劲与一群男人争斗,从医学院斗到医院,用比他们更多的时间,更好的成绩以及更好的家世,才堪堪在医院中争取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而那些只花费一般力气就能轻易留在医院的家伙,却仅仅只是因为比她多长一根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本能驱使,她走到他面前。 “在这儿工作吗?”海因里希问。 布莱娜答,“只是过来交流学习,我们的团队和这里有合作。” 他赞叹,“你一直很优秀。” 布莱娜眼眶微热,她问,“你呢?身体不舒服吗?” 海因里希轻晃腿上的检查报告,说陪戈蒂来体检。 布莱娜视线落在他身侧的双肩包上,她很少见他用这样的包,上头翻盖打开着,露出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盖,一看就知道是属于谁的东西。 布莱娜说不出什么感觉,她总觉得,海因里希关心这个孤女关心的有些过分。但承认自己的在意又让人觉得十分掉价,布莱娜一直认为,戈蒂的存在算是海因里希做的罕见的很没有分寸的一件事。 她认为善良应该要在维持体面的基础上。 “海因里希……”她再一次鼓起勇气,或许更多是不甘心,她需要一个答案,即便她想不出是什么理由,因为从来都没人会拒绝她。 “等一下有时间喝杯咖啡吗?” 检查室忽然传出戈蒂叫他的声音。 “抱歉。”海因里希站起身,说不清是对当下的失礼,还是再一次的拒绝。他转身进了检查室,身后是鞋跟敲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嗒远去的声音。 …… 检查室内,戈蒂从妇科检查椅上跳下来,抓过他的手把人拉到角落去。 “怎么了?” 戈蒂要他弯腰,脸有些红。 “你……你帮我看看我那里有没有印子……”她攀着他的耳朵说。 “哪里?” 戈蒂“啧”一声,点点裤子后侧。 海因里希说,“我不明白。” 小猫咪的眼睛里燃起小火苗,用力的比着口型说,“屁股呀!” 他没忍住笑出声,惹得护士小姐和医生齐齐看向这边。但对于贵宾客户,他们通常给予百分之百的耐心。 “就那么几巴掌,怎么会有印子。”说完把她推回去。 然而她抓住他的手死活不松开,他只好揽过她的腰,无奈地将裤腰往后一拉—— 空气灌进来,她吓得缩紧,做贼似的看着有人的方向。 “好得很。”俾斯曼先生松开手说。 戈蒂通红着脸瞪他,快速绕回检查椅上。护士拉上帘子,帘子半透,哒一声,刺目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打在这白色幕布上。 她的腿被分别固定在两侧,打开,一只带着乳胶手套的手出现在半空,继而在她的肚子上摸摸摁摁,又朝她两腿间探去。 过程很安静,只有医生例行询问的声音。 戈蒂小声回答,她偏过头,知道站在帘子后面的人没有走,女医生的手指温柔地触碰到阴蒂上,腿内侧猛然一紧,一声抽纸巾的细微声响,他站在帘外,听医生说, “别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足够让他猜到发生什么。 笑容隐于黑暗中,他看着她落地,又在医生的指令下背过身弯腰,戈蒂的视线始终飘向帘子,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但这只会更加激发想象力。 她的动作僵硬,身侧的护士只好将手压在腰上给予辅助,她被要求张开腿,用手掰开屁股。 医生的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又退出来,再往屁股中间贴上什么,撕下来,吩咐护士小姐拿去检验科。 事实上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等戈蒂穿好衣服出来,他的呼吸已恢复平稳。他看向她的眼光幽深,而她侧过头去,抿着唇,耳下的大片肌肤几乎没有褪红过。 护士小姐仍在带路,戈蒂勾着他的一根手指,走上三楼时,小声说, “我刚才好像听见布莱娜小姐的声音?” “嗯,她在这里有工作。” “噢……”这可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