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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梦。“难不成你的名字叫达比,为什么只会回答YES和NO啊。”暗暗吐槽了一句,王微从兴奋中平静下来后不免觉得这个功能有点鸡肋,如果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岂不是要和镜子玩一番海龟汤的推理游戏。比如说现在她就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人绑走她还妄图杀人灭口。但她只能询问镜子“王雁知道这件事吗”,“主使是不是和王雁有密切关系”,“王雁是否认识这个主使人”,“是他的亲戚吗”,“是他的情人吗”镜子倒是反应很灵敏的一一给了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但问到是不是他的情人时,镜子又没反应了,王微摆弄了半天,猜测不可能坏得那么快,估计是每天有使用限制,只是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次数限制还是时间限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李淮可能是见她久久未出,亲自来问询了:“怎么了,是需要人服侍吗?”王微急忙把镜子塞进衣袖,好在镜子本来体积不大,加上时人都有把东西放衣袖里的习惯,里面有一个专门的夹层,倒也不怕会掉出来。即便是掉出来也应该没什么可担忧的,王微估计周围应该没人懂英语,可以开启镜子的秘密。整理了一番衣着,她尽量若无其事的去开了门:“抱歉,收拾得有点久,不过我一个人也行,不需要特别服侍。”李淮将她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叫人送些饮食上来,你吃了休息一会儿,等过了日头最毒的正午,我们继续赶路,尽量早一点把你送到邺城。”王微乖巧的点头答应,原本她还有些不安,现在有了这面镜子,心里莫名就多了几分底气。其他的不说,至少可以确认一下哪些人对她怀有恶意,哪些人对她还算可靠。最最最最不济,她还可以每天晚上都问一遍镜子,明天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么一想忽然就乐观起来了呢。且不谈王微因为忽然得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金手指而信心大增,差不多同一时刻,长安城内诚国公府,王雁刚刚结束了本次的朝议,顶着烈日一路骑马回到府中。如今主事的李宰相摆明了不想多事,遇到争执便摆出高高挂起的姿态,而其他的文臣也都有模有样的学他,一问三不知,只有少数人还愿意站在王家一边,跟江流为首的武将团体据理力争。想到积压了无数事务却无人问津,更没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解决,江流只一心串联更多的文臣武将,恨不得立刻将王家的势力彻底清扫出朝堂,王雁就不快的皱起了眉。如果放手一搏的话,他未必就怕了江流,毕竟江流平民出身,上位不正,很多人迫于无奈才归顺于他,心里却对他十分厌恶。无奈因为要压下萧弗那件事,王雁不得不对江流做出一定妥协,在某些事情上故作不知,因此也招来了家族里很多人的不满,觉得他晕了头。好几个一直都不服他的王家子弟私下开始小动作不断,王雁只做不知而已。这段时间他不想再闹出什么家族不合的丑闻。但比起咄咄逼人的江流,王雁更担心却是目前的局势。尽管江流口口声声都是些威逼恐吓之词,仿佛不让他上位主持大局的话整个江山就要瞬间亡于胡人之手。但王雁不是那种从没摸过刀剑只会玩弄笔杆子的文弱书生,亲自带兵上过前线,而且前方的战报一直都被他事先安排的探子源源不断送入手中,自然知道胡人看似来势凶猛,但因为他们本身战线拉得太长,彼此之间又非真诚合作,一旦等到天气转凉进入雨季,他们的攻势就会迟缓停滞。况且胡人若是想要大军直入长安,必须得跨过江流以及郑桀的地盘,他们二人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势力受损,届时不必多说他们也会率兵回去防守救援。现在故意拖拉日日讨价怀价,无非是想以此为要挟,从朝廷手里获得更多的粮草人马罢了。若是等到他们顺利讨要到了军饷粮草,又借着扫荡胡人获得巨大声望,届时朝廷只怕就再也压制不住他们,迟早会生出变故。王雁其实很想说服其他手里有兵的节度使,和王家一起联合起来,率先出兵清除胡人,一来是挽救那些正陷入水火之中的无辜百姓,二来也是先于江、郑二人赢得战争,不给他们任何坐大的机会。无奈王家内部也意见不统一,其他节度使更是不愿耗损了手里的兵力,只想冷眼旁观,让其他人去当第一个炮灰,自己在后方坐收渔人之利。王雁耗尽口舌,分析利弊,然而所获甚微,响应者寥寥无几,连他的父亲诚国公也不赞同,觉得他是在犯傻。此情此景,不禁让王雁再一次觉得无趣且心冷。想起父亲平日里总是口口声声国家大义,结果遇到真正需要大义的时候,他却只想着家族的利益以及更多的权力,全然忘记了教导自己时说过的话,王雁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冷笑。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抛开这些纷扰,落得个清静自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他本也不是什么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大善人。偏偏整个王家的荣耀和责任都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充满烦闷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绕到国公府东门,王雁甩开马缰下了马,自有小厮上前牵引马匹,他把马鞭丢给侍立在一边的仆役,只觉得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又闷又热,只想赶紧会自己的院落里好好洗个澡。一路快步穿过重重长廊以及院门,距离他的院子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的一个名唤罗什亲随跪在院门外,被晒得摇摇欲坠,全身湿漉漉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看便知已经跪了很久。他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毛,这名亲随向来细心谨慎,是犯了什么大错吗?不过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却想不起最近安排了什么要紧的差事,便询问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另一个亲随。这名亲随名唤罗安,自小就跟着王雁,对他的性格习惯早就了如指掌,见状先是一愣,对上王雁严厉的视线,心里哆嗦了一下,躬身回道:“昨日属下按照您事先的嘱咐,让罗什负责送公主出城的事宜,莫非……出了什么岔子?”王雁一听顿时更觉头痛,他没有说话,一路进了院门,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更换了衣物,重新解开头发梳理,又喝了一杯送上来的凉茶,休息了片刻,便看见罗安弓着腰不声不响的回来了,便淡淡的望向了他。罗安的语气听上去毫无起伏:“罗什派去的人有问题,他们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护送公主,而是半路将公主劫走,企图拉到千岁山里杀害,就地掩埋。但不知为何有人将公主救走,如今公主下落不明,属下已经派人暗中寻访。”王雁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雪白的茶托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一声撞击,屋内所有人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