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酒消愁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南湛的脸瞬间红透,那抹红蔓延到了耳根,耳垂快要滴出血来。 “我算的对吗?”刚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筱芸云淡风轻地问他。 他的大脑还在宕机,视线直愣愣地落在半空,鼻尖冒出了一层汗,手指不知所措地捏紧了笔身。 她穿的是吊带睡裙,胸前的布料勉强遮住傲人的双峰。 见他没有回应,她低下身,歪着脑袋去观察他的脸,瞧着他面颊的绯色,她忍俊不禁地问:“你怎么了?” 南湛回过神来,转动眼珠的同时,不小心将她胸前半隐半露的风光一览无遗,他“噌”地一下身子后仰,整个人与她拉开距离,视线往其他方向瞟,极不冷静地说了句:“我没事。” 她很满意他的反应,见目的达到,筱芸不再俯身,站直了,重新把数值和他说了一遍,又问:“我算的对吗?” 南湛吞咽了两下,声线有些紧张:“很对。” 筱芸挑了挑眉,点头:“这张卷子我做完了,你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没问题。”他重新将试卷铺开,低着头不看她,“你先坐一会儿吧。” 她坐到了他的对面。 南湛检查得很快,“除了你问我的那道题,其他的全做对了。” 筱芸喜上眉梢,接过他递来的卷子,“谢谢,我先回去了。”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望着她的身影离开了书房。 筱芸走后,他头后仰,枕在椅背上,单手揪着眉心,闭着眼睛。 回到房间,筱芸锁好门,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瘫倒在床上,她拿起按键手机,没有收到韩雨墨的任何消息。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吵了如此严重的一架。 她问他平安到家了没有,他也没有回应。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先低头的。 筱芸深呼吸了口气,拨打了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沮丧地将手机扔在一边,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脸上...... 与此同时,灯光交错的酒吧内,韩雨墨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自己,脑海中回想的,全是筱芸对他说的话。 手指用力捏紧了杯身,青筋浮现,毫不犹豫喝下一杯啤酒,他拿出手机,开机,朦胧着双眼在通讯录中寻找筱芸的手机号码,意识模糊地拨了出去。 电话“嘟”了几声被人接通,不等那边说话,他直接扯着嗓子大吼:“打游戏是我的梦想,你要是不能支持我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是丁年。” 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韩雨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打了个酒嗝:“原来...是小丁啊......” “不好意思...”他顿了顿,“打扰你了......” 正准备挂断,那头的丁年问他:“你喝酒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韩雨墨重重点了点头,嘻笑着说:“我喝酒了!” “在什么地方?” “月...色......”手机从手上脱落,他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面上,嘴里小声地嘟囔着筱芸的名字。 丁年打车赶到酒吧,在大柱子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不省人事的韩雨墨。 她给了服务生一笔小费,服务生帮忙把韩雨墨背到了出租车上,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她只能带他回宾馆。 侍应生帮忙把韩雨墨送到了她的房间。 “送上来一碗醒酒汤。”丁年吩咐侍应生,随后关上了门。 韩雨墨侧躺在大床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丁年爬上床,侧躺在他面前,打量着他完美无瑕的容颜。 忍不住抬手抚摸上了他的浓眉,韩雨墨感觉到有些不适,微微皱了皱眉,惹得她噗嗤一声轻笑。 脸枕着自己的手,她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五官。 韩雨墨的唇瓣动了两下,不知道嗫嚅了什么,丁年刚要凑过去仔细听听,这时门铃响了,是侍应生送来了醒酒汤。 “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脸颊,手里端着醒酒汤:“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好吗?” 韩雨墨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缓缓睁开了眼睛,丁年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将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他乖乖喝完,丁年放下他,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忙活了半天,出了一身的热汗,她看了一眼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人,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赤身裸体走进了浴室洗澡。 大约半个小时后,丁年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浴室,当时她歪着脑袋,手上拿着毛巾,专注地擦拭披散着的湿淋淋的头发,根本没注意到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是你把我接过来的?”韩雨墨坐在床上,眼睛里布着红血丝,嗓子有些暗哑。 房间里忽然响起说话的声音,把丁年吓了一跳,她回身,惊奇地看着他:“你醒啦?” 赤脚往他那边走去,她接着问:“喝了醒酒汤之后,好些了吗?” 韩雨墨闭着眼睛,抬手拍了拍额头,有气无力地说:“好多了,就是头晕。” “在这里歇息一晚吧。”丁年补充了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站在那里冲他笑,韩雨墨睁开眼睛,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你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孩子,能对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他下床,“我还是得回去,我妈眼睛看不到,她离不开我。” 丁年深深地皱着眉,“伯母眼睛不好吗?” 他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然后送你回去。” “不用了,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出门不安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韩雨墨站直了身子,身形还是有些摇晃。 “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丁年开始自顾自地翻找衣服:“我和你一起回去。” 见她坚持,韩雨墨不再拒绝,两个人赶到他家的时候,时间已是凌晨,惠芳见不到儿子回来,始终坐在门口等着。 “妈?怎么还不睡觉?不是和您说了,晚上我有事情,会晚点回来吗?”喝酒消愁之前,韩雨墨和母亲提前报备过了。 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惠芳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晚点,现在这都多晚了,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能不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