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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多一个字都没有的。赵琅看着那薄薄的一页,也同戚乐一般陷入了沉默。戚乐看了手中的信纸很久,将信纸拍进了赵琅的怀里。戚乐说:“总之,至少我们知道了安林竹不是安明珠的生父。”赵琅点了点头,安林竹这回答实在是太果断了。而他的称呼和结尾,也无外是在告诉读信者,他一早知道安明珠不是了,但他不介意继续当这个名义上的爹当下去。赵琅好半晌喃喃道:“安林竹,本朝大家……”戚乐点头:“很有个性。”戴绿帽都戴的坦荡荡并且不畏惧告诉别人,戚乐越发觉得这样的人当初绝不会轻易因为赵熙失贞就同她合离了。戚乐甚至有了个更大胆的假设——安林竹会不会连太子强迫了赵熙都知道,他最后放弃、避走清河,是不是赵熙对他的保护,对他的恳求?戚乐思考片刻,对赵琅开口:“小舅舅,我还想给我爹写封信。”赵琅警觉:“你还想问什么?”戚乐直白道:“太子是‘我’爹吗?我觉得他肯能知道啊。”赵琅:“……”赵琅恳求道:“你用点正常的办法好不好?”戚乐不解:“请小李将军帮忙,一来一回不过七日不到的功夫,难道还有比这个更简单更快的办法了吗?”赵琅:“……”赵琅觉得为了安明珠的名声考虑,这种“太子是不是我亲爹”的信,真的不能让她再写了——哪怕李闻道足够靠谱,不会流传出去,赵琅觉得如果他再收到一份安林竹写的“乖女,他是。你爹”这样的回信,他可能直接梗死在家里。赵琅思考了片刻,对戚乐道:“我带你去见长公主吧。熙姐与太子最后一次在同一场合,就是长公主当年的梅园宴。如果当年宴会上真的发生过什么,长公主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戚乐想了想:“能见到吗?见到你能打探到消息吗?”赵琅笑道:“何必要咱们去见去问呢?她的孙子还欠着我一千两呢,我同他说要听当年梅园的事,只有他去问的份。”戚乐平静问:“这满天下的权贵,有你完全没交情的吗?”赵琅想了想,他嘿嘿笑了声,弯腰对戚乐做个嘘的手势:“我和高衍小儿子关系也不错。不过这事可不能让爹知道,不然他能打断我的腿。”听见这话,戚乐彻底服了。十五年前梅园宴的时候,长公主年纪便不小了。时至今日,长公主年纪更是大,已经有了些精力不济的病态,常常忘记事情,说话更是容易颠三倒四。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从她口里有目的性的套出当年的事情,既难又不难。赵琅拿一千两的拮据作为报酬请长公主的嫡孙询问当年梅园宴会上的诸事,那位公子哥也只当赵琅是惦念她jiejie了,想多知道些赵熙的事情,等她忌辰时好作篇怀念的悼文来——他每年都要写的。他觉着这是笔非常合算的买卖,便回家哄了老人问。却不想这一问,问出了个惊天秘闻。长公主的孙子听得心惊,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长公主那轻飘飘的几句话意味着什么,连长公主说完后都清醒了一会儿,喝骂孙子又玩闹,连打带骂的将他赶了出去。到了这里,若是一般的人家,大概就再也不会说出口了。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也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去。但赵琅的朋友缘是真的好,或者说,他的朋友们都信赖他,愿意去帮他。长公主的孙子几番犹疑之下,托人给赵琅送了一本折子戏。书赵琅没去看,但书名已经说明了一切。。戚乐拿了书页翻了翻,她模仿着赵琅先前的口吻说:“一本书,这不能算是证据吧?”赵琅没有说话。戚乐没听见赵琅反驳,她滞了一瞬,而后轻声唤了一句:“小舅舅。”赵琅还是没能说话。戚乐见状也不说话了,她捧着这本折子戏坐在了赵琅身边。也不知坐了多久,戚乐折子戏都快看了小一半,赵琅对着满院的夕阳,终于缓缓开了口。赵琅道:“今年年节,我带你入宫去吧。”第70章斩龙12赵颉作为内阁首辅、太子的岳丈,宫中的年宴自然是有资格参与的。不仅仅是赵颉本人,赵瑾作为三品官员,他也有资格入宫赴宴。但除了赵颉夫妇与赵瑾之外?赵家旁的人入东宫问题还不大,但要入皇宫,怕还是不够资格。戚乐心里有数,但她面上却没有反驳或质问赵琅。她坐在赵琅身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也不去问赵琅想带他进宫做什么。直到夕阳一点点落下,院子里越来越冷,戚乐拿着手炉靠着炭盆都吃不消了,赵琅方才惊觉。他抹了把脸,替戚乐将桌上散着的东西一把捞了,催道:“天冷着呢,早点回屋去,别在院子里待了。”戚乐自然是应,她抱着手炉跟在赵琅身后,乖巧的都有些不像她。赵琅将戚乐送回了屋里,瞧着她被屋内偏高的温度迅速熏得脸颊发红,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吩咐青竹去替她重新泡壶热茶来。戚乐瞅了他一眼,问:“喝太多茶对身体也不好,我戒茶了,青竹为我倒杯白水来就好。”戚乐古古怪怪的养生方式赵琅其实已有所耳闻,他坐了下来,对青竹道:“那行,我今天也就喝杯白水。”青竹应了,掀开门帘去吩咐侍女。戚乐解下大氅在屋中坐下,对赵琅说:“你缓过来了吗?”赵琅道:“嗨,瞧你这话说的,缓不缓过来,不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缓不过来也没什么用啊。”戚乐:“真的?”赵琅:“假的。”赵琅道:“那又能怎么办,我原本以为要害明珠也就是赵煦心生了恨,哪里想到是这样的缘由。”赵琅看向戚乐,“侄女,你怎么这么惨啊。”戚乐微微垂下了眼,她敲桌自证:“我纠正一下,不是我,是安明珠。”赵琅耸肩,他说:“差不离,你莫名其妙附在她身上,要替她报仇,难道没有共情在里面吗?”戚乐闻言冷静地答:“没有。”赵琅:“……?”戚乐道:“因为如果是我,根本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谁让我悲惨,我只会让那个人更加悲惨。”赵琅:“……”戚乐笑道:“所以悲惨的只是安明珠,她的个性庸懦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这与王氏的教养也有关系,若是安明珠有半点赵熙的刚烈、又或者安林竹的通变,都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境地。”说着,戚乐还对赵琅开了个玩笑:“怎么,是不是觉得你该好好教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