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1(封亮?玄亮?傻傻分不清楚)
1、 父亲带回家一个男人,身姿挺拔,嗓音温润,是他从来接触不到的类型。 『父亲』指的是刘封的养父刘备。刘封是个孤儿,小学时被养父收养。养父是个在道上混的,数年过去也就堪堪混成个小头目,作风派头倒是十足,喜欢玩狗、玩音乐、当然也喜欢人,无论男女。 这些刘封早就习以为常,但他还是第一次把人带到家里来。 像刘备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好几个家的。但是刘封所说的『家』只有一个,那便是有刘禅的那个家。 说来讽刺,刘备收养刘封的时候,已经年近四十。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个年纪意味着孩子都该上中学了,所以当时不止刘备,连周围其他人都觉得他大概有什么隐疾,于是自己就这样来到了这个家。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刘封已经念完了高中,时间久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大概真的能继承家业了,刘备反而迎来了亲生的儿子。 因此刘封继承家业的计划紧急改成了出国深造。 其实刘封很佩服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原因有三:一是他对父亲的『事业』并没有多大兴趣;二是父亲对自己的『事业』有着狂热到病态的追求;三是这个计划合情合理,照顾到了每一个人的需求和感受——起码在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考虑到父亲的一贯智商和近期举动,提出这个主意的人,大概率就是那个他新带回家的男人。 孔明。 孔明先生快请进,这是我家,这是我大儿子,那是我小儿子。 孔明先生坐下看电视吧。喜欢什么节目? 封儿快去给孔明先生洗点水果。孔明先生喜欢苹果还是草莓? 孔明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了,今晚就住这里吧。 孔明先生,孔明先生。 刘封把一盘草莓放到两人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顺手拿了几颗,窝到一旁沙发上吃起来。沙发的另一头,父亲殷勤地喂给孔明先生一颗,然后像他吃草莓一样,去咬孔明先生的脸。对方白皙细腻的面庞上顿时染起一层粉红色的薄雾,他安静地、一动不动地接受了这个不怀好意的吻,睫毛微微闪动,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毫无疑问是为难的、尴尬的、令人不适的。刘封可以百分百肯定。有谁会喜欢一个来自比自己大上足足二十岁的男人的过分亲近呢? “要是我这个年龄的还差不多……” 刘封收回视线,礼节性地看起电视。社会频道在播出一档调解劳动纠纷的栏目,时不时传出的争吵声遮盖住了身旁的亲吻声。 找工作真是越来越难了。刘封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道那个叫孔明的也不容易,看上去是个光鲜人物,现在却委身于父亲。 刘封又忍不住斜斜朝沙发那头瞟了一眼,果然见到那人轻轻推了父亲一把,“别…孩子在看呢……” 果然,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 随即刘封被父亲赶进了卧室。 2、 “爸爸,我不喜欢外人来家里。” 等到次日晚上刘禅也睡了,刘封才抽了个刘备刷小视频的时机跟他谈这件事。 说实在的,刘封并不反感孔明,甚至隐隐约约还带着些同情。 刘备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动作一点没变,懒洋洋地回他:“谁给你的资格让你这么跟我说话了。” 刘封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原本就不算多亲密的父子二人,自打阿斗出生之后,就更有种生疏到刻意的客气。哦,『客气』仅限于他对父亲,而且现在也不能算『二人』了,而是『三人』,甚至『四人』。 也可能是除了他之外的『三人』。 呵,就在一年前,他还是那个外人眼中应有尽有、稳重可靠的独子呢。 刘封默不作声地离开客厅,正如那个男人悄无声息地住进这个家。对于刘封自己来说,这自然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即使有也无关紧要),无非是多洗几盘水果而已;对于父亲来说,这变化可就大了去了:年轻时的衣服重新翻找出来,配合他常年锻炼的身体,看着还真年轻了那么几岁。不过跟那个叫孔明的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其实刘封偶尔也留意过孔明几次,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还挺耐看的,平日里穿个白t就很惊艳,披个旧睡袍也很惊艳,套上父亲的老头背心还是很惊艳,是一般人都会有点好感的普通类型,也就平平无奇,反正没什么特点。 刘封一直搞不懂父亲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再好的男人能有那个生下阿斗的前妻温柔体贴吗?假如——刘封是说假如自己喜欢男人的话——当然他实际上是一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他应该会喜欢戴着金边眼镜老钱风西装不离身的那款,要么就是新中式清冷小少爷,哪怕黑长直加蕾丝睡裙的中性风呢。 不过平心而论,孔明先生的确是个还算合格的室友。刘备总是很忙,不忙的时候就约人一起喝酒唱k,总之是个不着家的主,哪怕宝贝亲儿子在家嗷嗷哭也是如此,请个保姆就算万事大吉。孔明就不同了,他会哄阿斗笑陪阿斗玩,也会做一些诸如做饭拖地之类的家务,自从听说刘封在上语言预科,有时还会指点一二。不过两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一二,因为绝大多数时候,孔明和父亲都是形影不离的、不三不四的。 就比如说现在,孔明正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和他有说有笑地小声聊着些什么,身上的睡袍晃来晃去,垂下来的系带像一条欢快的尾巴在向眼前的主人示好。真够敬业的。 明明早说好了今晚要一起在家看最新上映的动作大片,到头来算上刚刚被哄睡的阿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看啊。刘封忍不住打了哈欠。 一个个的,都没劲透了。 3、 懒得打招呼,刘封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自然也知道一些用于放松的小网站,这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解锁屏幕时的手有些不稳——真的只是没拿稳,刘封可以发誓——于是就不小心点开了客厅的监控。他家常年开着监控,只不过已经很久没人看过,久到他差点忘记了这档子事。 孔明正在冲父亲说着什么,依旧是温和的嗓音,只是尾音略略带着点俏皮的上扬,和平时有些细微的区别,大概是监控的音质不太好的缘故。内容想必是工作上的什么事情,由于声音太小语速又快,听得不太清楚。虽然刘备现阶段无意让自己尽快接手工作,倒也没拦着他主动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听不得的。 刘封心里暗暗记下这个细小隐患,决定明天就给家里监控换个收音功能更好的。他严肃凝视着监控画面,父亲的脸上流露出欣赏和沉思的表情,但是很快这表情就换成了一种掩饰不住的、更为露骨的神态。他们贴得实在太近了,若不是自己一向观察力敏锐,是很难看清的。 今晚孔明要睡不好喽。刘封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到,果然看见父亲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先是从下面伸进了对方的上衣,然后在里面一阵摸索,继而停在某处——耳机里恰到好处地响起了孔明的声音,那是一种带着喘息的、刻意压抑住的嗓音,掺杂了点撒娇的意味。 撒娇的英文是什么来着?刚才的电影里好像出现过这个单词。不知道电影现在结束了吗,他俩不会一会儿忘关电视吧。我需要出去关一下吗?刘封眉头微皱,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浮想联翩。 天气开始转暖了,刘封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某处更是热得令他难以忽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一手快速地抚慰着自己,只见屏幕上孔明的衣服已经褪去了大半,整个人挂在父亲身上喘息着,呻吟着,这画面实在有些荒唐,因为父亲的身高并不足以支撑他带来的控制力和压迫感。要是他能再年轻一点、再高大一点,就像自己一样,就美丽和谐多了。 刘封忍不住叹息一声,正当他感觉自己要差不多了的时候,父亲忽然抱起挂在身上的那个人,往主卧走去。 不是吧这。刘封赶紧去切主卧的监控,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卧的监控已经关闭了。 这可实在是……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万一家里遭坏人怎么办!刘封咬牙切齿地想着,然后依依不舍地划向了他放松用的小网站。 身体放空之后,精神便愈发焦躁。 或许是刘封的眼神有些直勾勾的,清早在洗漱间碰到孔明时,对方微不可见地退了一小步,是防备的意思。正当刘封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时,父亲适时来到孔明身后,温柔地环住他的腰,毫不遮掩地在他的屁股上揉来捏去,亲昵的程度让刘封有些恍惚到底谁才是在这个家住了整整十年的那个。 毕竟刘封本来就是放养着长大的。小学时刘备开家长会走错了班级;初中时刘备有次心血来潮去接他,结果在刘封小学门口等到了晚上8点;高中也就是现在,刘封甚至怀疑父亲到底知不知道他准备去哪个国家留学。当然刘封也不遑多让,十岁带着全校小弟打群架,十五岁去夜场做兼职,十六岁爱的初体验,主打一个有来有回、父慈子孝。 所以现在到底演的算哪一出?姗姗来迟的性教育吗?刘封大声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这真的很可笑,而且非常无聊,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在乎这些小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