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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人朝着温时初大吼。温时初从女人的眼里看到了通红的血丝,还有似有似无的,温热的水雾。“跑啊!”女人的声音更加尖锐,傅文扯住了女人的头发,疯狂往上拔,女人的脸因此扬了起来。温时初回过神,望着女人那张因为用力过度而扭曲的脸,呼吸急促。温时初举起刀,想要给傅文来一下,不想傅文直接扯着女人往后倒,两个人直接扭滚到了一起。“他的血有病毒,跑啊!你不是还有孩子吗?!”女人喊破了音,用双腿死死缠住傅文的下半身,毫无形象可言。“死老女人,放手……放手!”傅文用胳膊肘不停捶女人的胸口。温时初惊魂未定地绕过傅文:“我去叫人来。”吃力地跑了出去。青年跑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那个女人是………………很快,几名警员在温时初的带领下闻讯赶来。女人手臂上被傅文咬了好几下,警员不得已,给傅文远程注射了麻醉剂。可以在几秒内将人麻醉的药具有强烈的副作用,傅文只感觉头疼欲裂,整个身体逐渐不听使唤,很快就倒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都毫无感觉。温时初站在警员背后,眼睁睁看着傅文那双失控愤怒的眼神变得不甘,最后成了一团灰黑。不知道是谁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傅文被拷上镣铐,用担架抬走了。外面的天转眼间已经完全黑了,血液抽检结束,医护人员给温时初处理了伤口,喷了专用的消毒药剂。一名医护人员路过,温时初抓着就问:“请问,刚刚那个女士,你们知道在哪吗?”之前现场太乱,温时初第一时间被两个医护人员拉去隔离消毒,所以没能看到那女人之后怎么样了。“噢,你说傅夫人吗?她在医疗车里。”医生在判断女人没有生命危险后,便让救护车载着傅文和两名警员离开了,而女人则留在之前用来抽血的医疗车内。温时初站起来,又手足无措地坐下。“那……她怎么样了?”“被咬伤了,不过来之前好像服用过艾滋病阻隔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噢。”温时初眼眸低垂,窸窸窣窣的光从瞳孔里漏出来,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旁边的医护人员在收拾东西,要撤走凳子,温时初站起来,离开了临时搭建的棚子,冷风吹在身上,小腹好像隐隐在抽疼。恰好,那个女人也从医疗车里走了出来。不似在厕所里见到的凌乱,此时女人已经恢复了端庄的仪态。标准的贵妇发型,被一个女佣打扮的小丫头搀扶下来,耳边是两颗很大很圆的珍珠耳环,白色毛衣长裙下踩着极细的恨天高,披着毛茸茸的小坎肩。温时初怔怔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一股冲动,自年幼时积攒了好多年,酸楚和更加复杂的情愫交融在一起,青年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下意识地走近女人。“傅文那个不孝子!竟然连他母亲都敢下手!”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气呼呼地从一辆豪车里出来,走向了女人。女人迎面笑了笑,挽住了中年男人的手。中年男人名叫傅季,是傅文的生父,也是现在傅家的掌权人。温时初倏地一顿,停了下来。口中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显得极为突兀,像被人丢掉的那一团蒲公英,散落在有光的冷空气中,转瞬被孤独吞噬,湮没。女人跟着傅季往车的方向走。临上车前,女人不知是无意还是怎的,目光流转,落到了几步之外的温时初身上。傅季注意到了妻子的目光,“怎么?认识?”女人笑了笑:“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演员,叫温时初。”温时初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走上前。拼命眨了眨眼睛,青年吞没了眼底的情绪,靠近几步:“今天谢谢您。请问您……怎么称呼?”女人也是微微一愣,看着温时初,嘴巴微张,却什么都没说。“她是我夫人,你可以叫她傅夫人。”傅季说。“原……原来是傅夫人啊。”温时初唇角温柔地笑了笑:“今天谢谢您了,傅夫人。”“没事,我觉得你未来一定会更加出色,期待你以后更好的作品。”女人笑了笑,挽着傅季的臂膀,端庄优雅地进了车里。汽车的引擎发出声音,温时初呆滞地望着那辆车启动,渐渐远去。直到被其他障碍物遮住视线,温时初后知后觉,颤抖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早已蓄满了眼睛,连视线都被模糊得看不清晰了。温时初环顾四周,拍摄现场的道具撤掉了,剧组的人也早已走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青年自己,这里已经是一片寂寥无人。僵硬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下弯曲,温时初缓缓蹲下来,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咬紧牙关。哭得像个无声的、没有mama的孩子。就……哭一小会儿就好了。-----因为傅文打了举报电话的缘故,原本预备拍夜戏的剧组也提前结束了行程,因此当脚步声急促地越跑越近时,温时初清楚地听到了。像是个偷东西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偷,温时初草草擦掉眼角的泪痕,猛地站起来就想逃跑。可一瞬间,天旋地转,大脑晕得厉害,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恰好,温时初看到了脚步声的主人。祁骁跑起来的样子实属笨拙,那双腿一旦加快速度便会露出马脚,好像在时刻提醒腿的主人——这是一双残缺的双腿,永远都不会好。“嗝——。”温时初打了一个嗝,红彤彤的眼睛呆滞地望着祁骁。在距离温时初一米远的地方,祁骁停了下来。明明在得知青年出事的一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可是当看到温时初时,祁骁又一时语塞了。“协议书,签了吗?”祁骁的脸上一如往常那般,是冰冷的表情。温时初这才想起包里的离婚协议书。青年喉结滚动,所问非所答:“祁骁,我站不起来了。”从下午拍戏到现在,温时初滴水未进,小肚子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饿的了。“我让江冥过来扶你。”祁骁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背过身,拨通了江冥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祁骁继续打。倏地,祁骁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一个轻轻的力度扯了扯。转头,温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后面的,仍旧坐在地上,冻得通红的手在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