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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李释不敢多想,抿了抿唇,只问:“臣弟……要学什么?”“处置政事。”李砚漫不经心的道,仿佛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紧事情朕这几日都处置好了,其余的朝中阁中会帮着你,你同苏相一起,事情多听苏相的,裁决不了的可以传书问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顾不得什么虚礼,李释抬眼看他:“那皇爷……”“朕去江南走一遭。”太儿戏了。李释想了想,问道:“皇爷随吴将军去么?”“朕先行。”李砚抬手捏了两下眉心,“等他统军太慢了。”李释还要再说话,可是高公公使劲给他使眼色。他住了口,可以不说话,却也坐不住。起身打揖,道了声告退便走了。李砚笑了笑,在面前折子上落字,同高公公说话:“他这是怕了?”高公公赔着笑回道:“世子爷只十二岁呢。”“苏相五十岁了,他二人互相补补,足够了。”李砚叹道,“倘不是宗族里少人,朕怎么会用他?”李释一路出了养居殿,回弘庆殿想了一个下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情太儿戏。傍晚的时候,他又去了一趟养居殿,预备把事情跟李砚讲清楚。那时候高公公仍守在殿前,见他来,先拉住了他,轻声劝道:“皇爷怕是一定要去江南的,原先咱们谁也不知道,皇爷把侯爷看得那样重。世子爷要是辞了这事儿,只怕皇爷又要挥剑斫案了。”李释同他说了几句软和话,仍是往里边走。推开内室的门,却看见李砚趴在案上小憩,案上那只猫也睡着,同他一起睡着。李释顿了顿,放轻动作便又退出来了。“劳公公告诉皇爷一声,我会尽快学着处理政事。”*船只颠簸,走了一个多月的水路,陈恨也都习惯了。只是这会子在贺行的船上,他也睡不安稳,眯了一会儿就醒了。瞪大眼睛盯着帐子某一处看,又发了许久的呆。也是到了傍晚,有人推门进来。不想多做纠缠,陈恨闭上眼睛,只装作睡着的模样。听着声响,那人该是把放在门前的吃食给端走了。又过了一会儿,那外边又进来了一个人,那人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扑在榻边,怯生生地喊他:“林先生……”是林念。陈恨睁眼,从榻上坐起来:“他们把你怎么了?”林念用手背抹眼泪:“他们不给饭吃。”“什么?”“他们说你不吃饭,我也没饭吃,让我来劝你吃饭。”陈恨没忍住,骂了一句粗口:“不吃饭又碍着他们什么了?”林念可怜兮兮地摇摇他的衣袖:“你要是实在不想吃的话,那就别吃了,我还能再撑一会儿。”“不用,我和你一起吃。”陈恨起身下榻,“我去找他们说。”林念扯着他的衣袖不放:“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什么?”“你果然是骗子!”“小公子,别闹了。行吧行吧,我哄哄你。”陈恨背对着门口,把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几个字。林念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另一只手学他的模样在衣摆上画了几个字。“对不起,你暂时回不了家了。”陈恨又低声道,“你水性好吧?”林念点头,陈恨又朝他使了个眼色:“说话。”“噢。”林念会意,大喊道,“你这个骗子啊!”趁着他说话声音掩着,陈恨握住了他的手,压着嗓子又道:“记住了,等下了船,就往这里去。报我的名号,我叫陈离亭。把事情告诉那里边的人,他们懂得怎么办。”“可是我怎么……”陈恨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会想法子。”林念看着他,怔怔地点点头。第109章一程(6)与林念一同吃了点东西,外边的人进来收拾东西,预备把林念也给带走。“那个……”林念鼓起勇气,对身边人说,“侯爷头上的伤,弄成这样不大好,要不我给他重新包扎一下吧?”一个人离开又回来,显然是去请示贺行。回来时带了清水、药粉与细布,往桌上一放:“弄吧。”待人都退下去了,林念抬手,轻轻地揭开陈恨包在额上的细布。血迹凝了,粘在了伤口上,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碰疼陈恨。陈恨却自个儿一抬手,直接把细布给揭下来了。其实疼得他眼角都沁出泪来,但很快就忍住了,竟还是一副全不知疼的模样:“长痛不如短痛,好了。”“你这个人真是……”林念气得要打他,顾念着他身上带伤,拍了他一下。林念扶着他的脸看伤口,“你看,才结好的,你一动,又流血了。”“又没什么大事儿,你急什么?”正说着话,鲜血凝了一条线,从陈恨的眼睛上流下来了。林念拧干了巾子给他擦脸,一面嘀咕道:“你真的是忠义侯啊?”“嗯。”陈恨应道。“那……”林念丢开巾子,拔开瓷瓶的塞子,要给他撒药粉,“其实你……不用顾忌我。”陈恨笑了一声:“他们是拿你的性命要挟我,我不顾忌你,你就死了。”林念梗着脖子道:“死就死了。”“他们不会直接杀了你,他们要看我忍不忍心。”陈恨吓唬他道,“据本侯所知呢,他们一般会先一根一根砍断你的手指,然后会打断你身上每一根骨头,要把你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才杀你。”“我……”林念缩了缩脖子,将细布扯成长条,绕在他的头上。“好了,别想些不着调的事情了。”陈恨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们都好好的活着不成?”“可是你……”“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是说……”林念指了指他的手,“侯爷的蹄子是不是也要重新包一下。”“嗯。”陈恨自个儿解开了手上缠着的布条,“伤得有些厉害,等等看了,你别叫啊。”这话是说给外边的人听的。陈恨解开细布的时候,林念确实被他吓了一跳,却不是因为他伤得有多严重。林念结结巴巴地问他:“你……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不妨事。”陈恨朝他笑,“你要是不能包,那就算了,我自己来。”“我来。”林念压低声音凶他,“你这样,伤口怎么能好?”“能好能好,就是好得慢些。”陈恨还是朝他笑,林念见着,简直想拍拍他的脸,叫他别笑了。不知死活的模样太讨人嫌了。“要不……”林念问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