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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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莱欧斯利醒来，要塞的气氛活跃了许多，时不时有下属过来探望，顺带见一见被传的人神共愤的小Omega。 怎么人神共愤？ 这故事传了好几个版本，到典狱长耳朵里的这个版本让全要塞都被扣一天工资。 他们说，那维莱特是扎克的老婆，又帅又多金的典狱长横刀夺爱，Omega受不了典狱长的吸引，同侍两夫！这还不要紧，他们还说，在扎克给典狱长辛辛苦苦工作的时候，Omega背着人跑去重症监护室跟昏迷的典狱长酿酿酱酱，嘿，这一下子还真把典狱长给折腾醒了！ “什么鬼玩意儿？谁传的？都谁说的？”被勒令封印在床上的莱欧斯利火气极大地审视值班的Beta，这是监狱，大哥们，你们八卦要不要这么炸裂！ 造谣传谣是要被逮起来的！ Beta：“手机群都建了七八个了，到底从哪开始传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大家都这么认为……而且……” “而且什么？你想说什么？” “那天确实有人看见您和那维莱特在床上……” “cao！”莱欧斯利给扎克打电话，“扣工资，要塞全员扣一天工资！再给我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天都关禁闭一天！” 电话里，扎克一脸蒙逼：“典狱长，您还好吗？” 一想到扎克还是他们传言里那维莱特的姘头，他就来气。 “我比你好，好得很！立即执行，拖一天，连你也一起扣！” “是……” 刚去看望希格雯的少年穿着一身纯白运动服，推开门径直往莱欧斯利身边走。 他怀里抱了许多童话故事，顺带还有一个大玩偶熊。 “希格雯怎么样？” 莱欧斯利在清醒后就知道了希格雯病倒的事，他没让人声张出去，而是压下声音，对外说让副官休假一段时日。 动荡的要塞经不起任何坏消息了。 那维莱特脸颊红红的，他将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大熊娃娃也搭在上面，然后乖乖地坐在病床的边缘。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被逗弄了。 莱欧斯利挑眉没说话，等着小孩回答他。 “她说她恢复好了，但是你给她的假期不要白不要，所以她说要窝在病房里打游戏，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那维莱特有模有样地学着希格雯的话，说完之后还点点头。 莱欧斯利笑了笑：“随她，都依着她吧，也该休息了。” 他很清楚希格雯这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 一个病字。 她从不信有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倒她，即使身为所谓的下等Beta，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成为医疗总部的副部长，她自然有她的坚持与信念。 她无疑是个天才。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左右，莱欧斯利朝小孩招手，让他爬上床和自己安静地躺一会。 自从要塞被入侵到现在，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和那维莱特像这样待在一起了。 半个月……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男人猛地要起身，这一动牵扯了肋骨，疼得他又倒回了床上。 “嘶……好疼！” 少年不知所措地望向他，也不敢上手摸，生怕碰到哪里，莱欧斯利就碎了。 “你哪里疼，我让他们过来看……” 莱欧斯利截下他的话，苦笑：“他们看也没用，还是会疼，特别疼……” “那怎么办？” 男人故作沉默，半晌，他向那维莱特伸手：“如果，你和昨天一样亲我，我就不疼了。” 一想到昨天那软滑的口感，少年的脸蓦地就烧红了：“那样真的就会不疼了吗？” “嗯。”莱欧斯利极认真点头。 舌尖扫过粉润的唇，上面还有刚才希格雯给他的橘子糖的甜味，少年毫不犹豫地凑到男人身边，乖巧地俯身低下头，学着昨天莱欧斯利对他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 男人骤然瞪大眼睛：“你……” 他以为能骗到小孩的单纯贴贴就可以了，没想到那维莱特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怎么了？”清晰干净的瞳眸中倒映出莱欧斯利的脸，那维莱特又靠近他，用脸颊磨蹭着温热的肌肤，唇也擦过男人的唇角。 他好像在勾引我。 莱欧斯利用力咽下口水，抬手把小孩的眼睛蒙住了。 真是要了命了。 “我问你，临时标记做了吗？”他的声音极度沙哑，但他知道那维莱特听不出来里面的渴求。 那维莱特点头：“他们给我注射了信息素，但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是……讨厌他的味道吗？ 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针头扎进去很痛，我更喜欢你咬住后面做标记的感觉。” cao。 “别说了。” “嗯？” “没事，和我躺下待一会吧，那维。” 他怕再听下去，他会直接要了他。 ＊ “哟，身体如何？”两手捧着游戏机，身穿病号服的希格雯从门外钻进来，她朝莱欧斯利笑得明朗，眼神一直往在他身边睡觉的小孩身上瞟。 莱欧斯利：“除了不能走动，都还好。你呢，你怎么回事？” 希格雯拉过来张椅子，靠着椅背跨坐上去。 “我跟你说我是兴奋得昏过去了，你信吗？” “说什么鬼话。” 希格雯：“你有救了，莱欧斯利。” 她的声音甜软，但处处是严肃。 莱欧斯利果然歪头看向她：“怎么说？” “你知道AO之间的契合度对吧，我们不多解释。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你和那维莱特的契合度是73.2％，我当时认为，Omega数量锐减，我们就不用再考虑契合度择偶，这个数字还算能接受，所以我过后没再想。” “但是，前几天那维莱特执意要来找你，我让他用腺体贴阻挡信息素，他没听，导致整个屋子都是临近发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 “但你的身体激素水平不仅没有紊乱，反而那维莱特的信息素加快了你身上伤口的愈合速度，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我将你和他的信息素重新测试契合度。” 希格雯故作神秘：“你猜猜，结果如何？” “90％，不能再高了，我还没见过更高的。” 希格雯嘲笑他的天真：“100％，我用我的职业做保证，我测试了三次，都是这个结果。” “……”莱欧斯利缓缓闭上干涩的眼睛，一时之间，像是有万千言语哽在心头。 希格雯：“所以，这也可以直接证明，为什么他的信息素可以治愈你，为什么你可以缓解他移植腺体的病症，还有，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他感觉到那维莱特醒了，他没有说完后半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他能肯定的是，他对那维莱特的占有欲是绝对的，他曾把这当作是AO之间的必然关系，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信息素完全契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也许有，但没人上报，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个推测，”希格雯深吸口气，继续说，“首先，从常识出发，那维莱特失去你一定会死；第二，他既然能治疗你的外伤，那么前一段时间里你们相处，你的狂躁症可能也在逐渐减轻，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发作，你没有感觉。” “第三，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会让AO相爱，你觉得如何？” 很梦幻，也很不可思议。 最后一点，他保持怀疑。 “你认为信息素会吸引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相爱吗？” “典狱长，你理解错了，不是信息素，而是你们两个本就该是一对，只是信息素在牵引罢了。” 莱欧斯利觉得希格雯实在是异想天开：“我不信，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好，你不信，你见过契合度85％以上的AO对吧，他们的生活如何？”希格雯不等他说话，抢先回答，“无非就是幸福圆满，标记怀孕的概率提升，临时标记的时限增加。但这不恰恰说明，他们适合在一起，用所谓的天生一对去解释都不为过。” “那只不过是信息素……” “那你想想，那维莱特已经完成临时标记，没有信息素影响的这几天，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房间安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他想要对那维莱特做什么。 他一直以为这个冲动来源于AO性别，来源于信息素引导，原来这一切都出自他的本能。 莱欧斯利本能地会爱上那维莱特。 那他一直以来的克制与拒绝都为了什么，看着那维莱特为了喜欢可以努力让他开心，讨好他，而他却一步步向后退，远离捧着真心靠近自己的人，这是对那维莱特的侮辱！ 他还配得上这样好的人吗？ “看来你已经有定论了。” “嗯。” “典狱长，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切记，是任何一个人。” “谢谢你。” “好啊，那你多给我放两天假吧，我想出去玩了。” “想得美。” ＊ 晚饭之后，那维莱特坐在病床上乖巧看书。 他在莱欧斯利的脚边，用被子盖住曲起的双腿，微凉的脚丫和男人的交叠在一处，不一会就暖和过来。 那维莱特偶尔从书中移出视线望向莱欧斯利，他去看望希格雯的时候被嘱咐要好好让莱欧斯利休息，现在只要他多休息睡觉，就能快点好起来。 她还说可以多学一学书里的故事，这对莱欧斯利的病情有好处。 那维莱特认真地听进心里，这才废寝忘食地看童话故事。 “那维，为什么不坐过来？” 少年正经道：“会压到你的伤口。” “没事，过来吧，我想靠着你。” 小孩犹豫：“希格雯说你需要睡觉。” “……无妨，抱着你睡，我会睡得更好。” “……” 男人用脚戳戳小孩的脚心，弄得对方脸红忍笑，嘴角上扬的模样真的很令人心动。 连冷冽的秋风都柔和了起来。 “好嘛，乖宝贝，陪一会我吧，你距离我近一些，信息素的味道也更浓，我会好得更快的，这个，希格雯有说过吧？”莱欧斯利好言哄骗少年，他其实有时候很好奇，为什么那维莱特的言谈举止跟几岁小孩一样，人情世故一点不懂，就连基础常识也都是最近看书才了解到的。 感觉不像人类。 他出神时，那维莱特抱着书，脑袋钻进被子里，身体沿着男人的躯体向上，接着从被子的另一头钻出来，银色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凌乱地挂在脸庞，让人觉得可爱得紧。 “来吧，这边给你留了地方。”莱欧斯利拍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用手臂迎接他的宝贝。 小孩习惯侧身贴着他，瓷白的手轻轻搭在莱欧斯利的小腹上，双腿缠着男人健壮的大腿，脚趾勾着小腿内侧，偶尔压住踩一踩。 温热宽大的手绕过小孩的手臂覆在平坦的肚子上，刚刚吃饱饭，胃口微微隆起，他摸了摸，把人往怀里拉，手又接着向下，手心放在了肚脐上。 如果能够标记他，这里应该会被顶得鼓起来吧。 “那维。”莱欧斯利侧头在小孩耳边唤他，灼热的呼吸弄得耳廓很痒。 “你怎么了？味道，变重了……我要不要去……”少年的手臂被人紧紧抓着，他疑惑地转转眼珠，想知道莱欧斯利为什么阻止他。 “别去！”莱欧斯利轻吻小孩的耳垂，“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乖，睡吧。” 明明该睡该休息的人是他，可怀里的人比他睡得还快，莱欧斯利辛苦地忍着，他靠得极近，心口一直有股冲动要破笼而出，他在小孩耳边露出森白的牙，他好想舔舔Omega的腺体，好想咬上去，霸占那维莱特。 然后狠狠地占有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希格雯告知他契合度的事，莱欧斯利现在特别黏他，跟他在一起会很舒服，就算什么都不干，只是单纯地看着那维莱特看书，他浑身的细胞都会放松下来，然后安逸地享受这片刻宁静。 再等一等，他会考虑好的。 一定会的。 夜半时分，梅罗彼得要塞沉寂下来，除去几个楼层还灯光如昼，其余几十层只剩警卫守夜巡逻。 两个不起眼的身影从直梯摸上了医务室，他们精准地站在莱欧斯利所在的病房，两人对视一眼悄声走了进去。 绵长的呼吸与寂静的房间融为一体，身穿兜帽的男人踢了身边人一脚，给她眼神，让她先过去。 “杀了他。” 女人气愤地撇嘴，可还是顺从地优先走过去，细嫩的手指骤然突兀地探出尖锐的长指甲，那像极了野兽锋利的爪子，她一步步接近病床，手缓缓扬起。 被子旁边露出来的眼珠死盯在女人身上。 那女人轰然停在原地，震惊得再也不动了。 “喂，你做什么？快杀了他！”男人见她不动，心里犯嘀咕地上前走过去，他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了女人悚然恐慌的表情，他转头看向病床，也没看出个四五六来。 他冷笑着，举起手中的枪，准备一枪解决了这个祸害。 手指即将扣动扳机，只听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刺激着脑子。 “不准动！” 顿时，男人也止住了动作。 房间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