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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Sweet Man

    

第二十九章 Sweet Man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缪沂春的姿态气定神闲,表情淡定怡然:“这完全是无道理的指控。”

    他很快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抬起手腕凑到鼻尖,作出嗅闻的模样:“您或许是误会了,我习惯在身上喷些玫瑰味的香水。”

    随着这一举动,一股浓郁的玫瑰香便飘过来,甜得发了腻。

    男人身形瘦削,西装袖口处露出一捻细腕,左右摇转几下便有着随时断折的风险。

    分明是其他人在质问,他的视线却朝女人望过来,目光里含着萦绕柔情:“您要不要闻一闻?”

    乌元默暗暗感到,这副面相长得实在漂亮,又拖个摇曳的单薄身子,勾着人要在他身上犯下罪孽。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像乌先骕预料到那样,又被其他男人勾搭上了。

    这样无声的牵拉勾引让人难以自持,女人上半身无声地朝他倾斜了一个角度。

    “只是香水,不是信息素…您会喜欢这个味道的。”他把话说得这样笃定,更令人由衷地去嗅闻。

    气味一层一层浮上来,直熏到她脑子里去。

    “干什么呢?”

    乌先骕勾住她想要抬起的手,十指紧紧交缠挣脱不得。

    他耍无赖似地把脸偎在手背,眼里的闪光很是刚强,逼迫女人克制住自己。

    “我闻不出来,你闻。”

    乌元默把空着的只手按在眼睛上,心里暗暗骂了句‘死东西’!

    明明是让她闻味道,可为什么反而捂住了眼睛……

    香味似乎又浓重了几分,一道愉悦的目光划过去,她没来得及捕捉着转瞬即逝的变化,怀疑不过是错觉罢了。

    乌先骕站立在她跟前,足足高了一个头,半个肩膀挡着人,几乎都看不见了。

    他随意地在空气中闻了闻,直接说道:“好臭。”

    乌元默依靠在他后背,足尖有意无意地踢他小腿。

    掌心微一紧,男人才又道:“原来是误会,我道歉。”

    她这才停了动作,拿开眼睛上的手,小声在身后笑骂:“欠揍!”

    她们像鸟巢里仅剩的两只小鸟,彼此依偎,拒绝其他所有人的靠近。

    缪沂春兴致缺缺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玫瑰味淡退,乌元默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汲取最后一丝香味。

    转眼却对上院长的眼睛,目光沉甸甸的,瞧这两个耍性子的孩子有些无语。

    “你又忘了主教给你的东西:‘我要谨慎我的言行,免得我舌头犯罪’。”

    “我要谨慎我的言行,免得我舌头犯罪。”乌先骕轻佻地笑了一声,摇头晃脑地重复这句话。

    乌元默只惊讶于院长在这个时候也要维持‘爱主’人设,心里不由得对这种虚伪生出了敬佩。

    眼见他们三个人对话,熟络得仿佛真正的一家人,反而是自己被排除在外。

    陈增存急了:“缪总!”

    他颇有些不合时宜地提起生意上的事,以此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自顾自地说道:“之前与陈氏商议未定的那块地皮,我们之后会再出新的方案。”

    在场的人都顿了顿,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陈增存。

    可不同于他自以为是的想法,乌元默只觉得这人蠢钝如猪。

    他似乎是魔住了,急于在两边的上位者面前展示自己的多面手超能力。

    一阵雨雾倾斜着飘洒进来,隔着模糊扭曲的空气,她察觉到陈增存被隔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撞破了头也撞不进去他想进的空间。

    有家的人,过得似乎也不怎么样。

    意外的是,院长突然跟着开口:“城东那块地皮乌有乡也有些兴趣,若是陈氏谈不下来,不如跟我谈谈。”

    这下陈增存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自己打造的长袖善舞人设立刻成了里外不是人。

    他咕哝预备着说话,又不敢直接出言回拒院长,憋得那两撇胡子高频率地颤动。

    城东地皮?

    乌元默紧跟着心念一动,之前听说过城东经开区项目,各方都在争,连陈氏缪氏都插了手,乌有乡也想分一杯羹。

    她总觉得院长在暗示些什么,却拿不定对方真正的意图。

    “雨下大了,不如改日再谈?”

    缪沂春似乎对这场谈话失去了兴趣,低头看了看手表。

    车道上很快驶来一辆轿车,搅起一滩雨水。

    “要不要送您一程?”

    他有些突兀地朝院长伸出手,后者没有半分犹豫,从容地搭上了他。

    陈增存脸色大变,生怕他们真的搭上线,又是挽留又是拦路,一时显得手忙脚乱。

    “送女士回去是礼仪,您别多想。”缪沂春温声安慰他,脚步却不停。

    只是经过时,没来由地扭脸对乌元默道:“真可惜,今天还没能知道你的名字,下次再告诉我吧?”

    那双桃花眼闪烁着熟甜的笑意,齁得人嗓子发苦。

    他似乎是故意把话得很暧昧,乌先骕认为这是想要恶心人,忍着反感怼回去:“快走吧,雨下大了,怕把您的香水味都冲没了。”

    那道文弱轻捷身影消失在雨雾中,直到这时候乌元默也没想起来,那种熟悉根源在何处。

    “Sweet   Man.”乌先骕没来由说了一句。

    勾着男人的手紧了紧,嘻笑着问他:“又骂人?莫名其妙的。”

    “夸他呢,甜蜜小男孩。”

    一手牵人,一手提袋,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

    经过湖边时,听到湖里传来三两抱怨。

    几个伙计手里拿着大网兜,浸于湖水中,湿淋淋拎起泥土水草混合物,又重新丢回湖里。

    乌元默若有所思,那把被丢进湖里的枪,好像刻着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