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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那么多大夫都没用,只有他能治好……总之,不管姓不姓凌,阿启都是很厉害的。猜不出个结果,阿蓉便懒得猜了,只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幸亏遇见他,否则我可能要当一辈子的丑八怪。”阿林听完,再瞧一瞧她的表情,忽然幽幽的说,“我娘说过,婚嫁之事,最忌门不当户不对,他如果真那么有钱,姐……你还是别想了,做妾没什么意思的……”阿蓉吓一跳,“小孩子家家,什么妾不妾的……不要乱说话。”阿林扁着嘴,“我是担心你,被他迷昏了头……”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一下,阿蓉气得咬牙,“再胡说我缝住你的嘴啊!”阿林最怕她生气,只好求饶,“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阿蓉又瞪了他一眼,然回过头,脸却悄悄红了起来。被他迷昏头?……~~临安城,凌府。天才蒙蒙亮,少年已经来到少主书房外,等着取药。屋里的凌瑧亲自将药丸揉好后放入瓷瓶,再唤人进来,将药递过去,问道,“她近来如何?”少年如实回答,“姑娘的脸已经好了,瞧着气血充沛,精神甚好。”凌瑧很满意,想了想,又问,“那她……每日都在做什么?”少年又如实回答,“姑娘除过去山中打水洗衣,偶尔采摘野果野菜,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呃,经常……给猫洗澡……”凌瑧一愣,给猫洗澡?……看来他走以后,她确实很悠闲。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少年继续道:“昨日属下送药不久,便有一名少年带着米粮上山看望姑娘,约莫一个时辰后下山离开。”带着米粮的少年……必定是阿林了,凌瑧并没在意,去到一边洗手,随口又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个……少年有些为难,只好如实回禀道:“因为距离较远,只隐约听到‘下山’‘回家’‘婚嫁’之类的词语,具体是什么,请恕属下愚笨,并未听清。”正洗手的动作一停,凌瑧沉默一下,点头道:“知道了,快去送药吧。”少年于是骑马出府,直奔城郊的小山。房中安静了一会儿,不久后秋迟来到,禀报完事项,本要退出,抬头瞧见正准备用饭的凌瑧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心中一顿,想了一下,还是谏言道:“少主,报恩虽是天经地义,可您毕竟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刚痊愈不久,就这样日日以血制药,恐怕对自己不好。”他只淡淡道,“无妨。”秋迟只好低头退下,心内暗叹,这个青年有自己的主意,脾性更甚于他的父亲。凌瑧则去净手,准备用饭。他的药,万金难求,但给她治病,他很乐意。第十四章接连吃了九日的药,到了第十日的时候,少年除了给她送药,还带了一样东西来。是一个很精致的木盒,阿蓉犹疑的从少年手中接过,问道:“这是什么?”少年说,“少主给您的礼物。”“礼物?”阿蓉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赶紧打开来看。打开木盒,里头竟然还有一层樱色的锦缎,再揭开,才露出里头的物件,通体的银白色,打磨的极为光滑,还有截精巧的手柄,她拿到手里看了看,原来是面镜子。镜子背面与手柄上都雕着精美花纹,而正面则能清清楚楚的映出景物,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镜子都清楚。阿蓉惊喜于这镜子的做工,更惊讶于凌瑧的心思,若是不提,她都要忘了这茬,他居然还记着。越看越喜欢,拿到面前一照,就更喜欢了,里头清晰的映出她的容貌,极好看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根本无半点瑕疵可寻,真真儿是画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儿。她都呆住了,这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脸,哪里还像个妖怪?她立刻高兴起来,又拿着照了照,才想起来人还站在门口,便赶忙跟少年道:“替我谢谢他,这礼物我很喜欢!”说着又从院中提出个小巧的竹篮,递给少年,道:“这是给他的,替我谢谢他。”少年接过,又对她说:“姑娘的药如今已经全部服完,只是少主说,您仍需在这山上住一段时间,此处山水可调养您的身子,所以一个月内,还不可下山。”“哦。”阿蓉点头,她是个听话的病人,大夫怎么说,她就老老实实的照做。少年办好了差事,便告辞下了山。阿蓉又瞧了会儿镜子,想起今日送来的药丸还没吃,赶忙打开药瓶取出药丸服下。远处的天边隐隐响起闷雷,她站在高处远眺,见乌云一层又一层,渐渐堆上来了。~~瀚尘赶回凌府时,临安城已经湿了透底。沿连廊一路疾步,终于赶在晚饭上桌前见到了少主,少年双手奉上阿蓉拿给他的竹篮,低头说,“这是阿蓉姑娘送给少主的。”凌瑧一听,亲自伸手接过,见少年浑身已经湿透,缓声道:“这些天来回奔波,辛苦你了,回去换身衣裳,好好歇着。”少年赶忙道谢退出,留下凌瑧独自对着那个竹篮发呆。这是什么?谢礼么?还有谢礼,看来她应是很喜欢那面镜子的,也不枉费他吩咐工匠仔细做了这么些天。凤倚阁虽说已是江南顶尖的首饰铺子,但这些工匠平时给临安的贵妇们做惯了,冷不丁要选个适合阿蓉的,确实不太容易。她有她与众不同的风格,比如这只竹篮……他轻抚那竹篮的提手,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编的,别人都提圆形的篮子,她非要做个方的……想起那个姑娘,就忍不住的唇角上扬,他期待的揭开竹篮的盖,一下愣住了,里面原来是满满的鲜红色的覆盆子。他捏起一个放进嘴里,唔,很甜,比在山上吃过的都甜,看来是熟的刚好。忽然又想起瀚尘说过的,阿林刚去看过她,她居然还能留一篮……心里有丝甜蜜,这是终于想到他了么?门外响起脚步声,是匆匆赶来的凌文,来到他门外,问道,“少主可在用膳?”门外丫鬟往里瞧了瞧,摇头道:“还没。”凌文便放心了,叫人通传一声,得了允许,便抬脚迈了进去,于是正好瞧见他们的少主正对着一只形状古怪且粗糙的篮子发笑。凌文一怔,自打夫人去世,多少年没见到少主这样的笑了。知道他进来,凌瑧忙将竹篮放在一边,问道:“父亲可回信了?”凌文点头道:“是,家主说,此次秋祭他暂时不便回来,还请少主代为主持,至于如何处理,少主自己做主便可。”凌瑧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