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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安德里安紧抿嘴唇,报纸的一边早被他捻得皱巴巴的,他的手慢慢向身侧移动起来。看着那手很快就近在咫尺,他轻轻将掌心贴上。那手是温热的,摸到掌心糙砺的触感时,他的心脏好像被狠狠捏了一下。安德里安还沉浸在他的初次体验之中,就听见身旁传来清朗的声音。“...少校?”沈荣河看着士兵cao演,看着看着就眯着了。一醒来,就发现身旁坐着年轻的苏联少校,而且似乎还在...摸自己的手?虽然之前对方还拿枪顶在自己脑袋上,但沈荣河也是个懂人情的人,上次对方给自己送来了新被子,自己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沈荣河对安德里安倒是暂时放下了一些敌意。只是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对方的表情淡淡的,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没太在意。只是他没发现少校的另一只手将报纸捏得生紧,指尖泛着淡淡的红色。沈荣河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再挂在心上。事实上沈荣河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很快他就见证了苏联伊曼边防总队的队长列昂诺夫上校的到来。他来到哨所的当天晚上,所有的军官都在那个会议室里待到了很晚。也不知道排长他们有没有做好应战准备。他的心底忍不住一阵担忧。他坐在床边,胳膊肘杵在膝盖上,头微微下垂。这时,一片静默的空气中好像突然出现了丝声响。沈荣河抬眼,黑暗中,有一双黝黑的透着曈光的眼睛在注视着他。“凯撒。”沈荣河知道这狗和他亲近,招呼着他来自己身边。凯撒看懂了他的意思似的,走到他腿前蹭了蹭。沈荣河享受它的亲昵,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开着玩笑:“怎么来了,阿斯塔耶夫没喂饱你吗?”凯撒当然听不懂他的话,只把头靠着沈荣河的腿,温驯而乖顺。他还舔了舔沈荣河的手指。沈荣河轻轻一笑,看着这外表凶猛的军犬露出一副蠢兮兮的样子,倒不太反感,索性由着它了。一人一狗这么待着倒也很安静和谐。“Caesar!”外面好像有人在叫凯撒的名字,不甚清晰。而凯撒立马警觉地立起前肢,耳朵动了动。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声。凯撒立刻撒腿跑出了帐篷,那样子还有些惶恐。沈荣河想着,大概是阿斯塔耶夫在找他的狗了。“你去哪儿了。”高大的男人俯下身子,用俄语低低地说道,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抚了抚他的皮毛。凯撒一对晶亮的眸子盯着他的主人,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安德里安“啧”了一声,把沾着狗口水的手套摘了下来,那样子颇为嫌弃。凯撒立马委屈地趴下了。明明刚才那人很高兴它这么做来着。“又去找他了?”安德里安自顾自说着,眼皮微抬。事实上之前看见凯撒腿上的伤,安德里安就猜了个大概,是中方那边的人救的它。然后在他和沈荣河起了争执的那天,也许是身上沾了对方的气味,凯撒一闻见就兴奋地绕着他团团转。当时看着凯撒的反应,安德里安不禁怀疑起那人就是沈荣河。他讶异于他们之间的缘分。他甚至冒出了很荒唐的想法,他是上天赐予他的宝物。如果不是他找人看着凯撒,这吃里扒外的蠢东西肯定早就自己三天两头地去找沈荣河了。但也多亏了它,发现了陷入昏迷的沈荣河。于是安德里安那天吩咐厨师为凯撒准备了一顿大餐。第10章“嘿。”沈荣河正在仓库里将早饭需要的食材装好筐准备送到厨房,他的肩膀突然被冷不防的拍了一下。沈荣河转过身,才发现眼前的大个子士兵有点眼熟——他认出对方是那天围观者之一。这家伙又想找什么麻烦?沈荣河皱了皱眉头,他看向大个子,微压的眉眼透着一股不耐和凛气,似乎是一种无言的催促。大个子显得有些局促,他的脸涨的通红,似乎怕他不耐烦,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一盒烟。红色的烟盒上印着一张外国男人的肖像画,下沿有一排符号似的白色的小字。沈荣河抬眼,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烟的来历。就在昨晚,一个士兵被派来发烟,他们每人都得到了一盒。普通人可能不知道烟草对士兵有多重要,但沈荣河知道,在充满未知与恐惧的战争面前,再多安慰,都不如一支烟来得实在。虽然他自己不抽烟,但烟草的确是大多数的士兵的必需品,是精神的抚慰剂。可对方为什么要给自己?沈荣河眼里的狐疑毫不掩饰,而眼前的大个子看起来有些着急,拿着烟的手挡在了他身前,表现的异常坚持,就好像这是一项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眼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沈荣河只得无奈地将这烟塞到了口袋里,拎好食材,继续去炊事班帮工了。当闲下来时,沈荣河习惯性地按摩自己的手腕。他抬起扣着手铐的手腕查看了一番,上面青紫的痕迹下去了一些,在摩擦厉害的地方隐隐有成茧的迹象。可他心中沉重未减丝毫。作为俘虏远离了残酷的战场,客观上讲,只要俘虏方没想置他死地,撑到活到交换俘虏的那一刻,也许比在战场上生还的几率要大。可这般得来的结果并非沈荣河所愿。他心里不甘。想到排长、其他队友正在受苦受难,将踏上新的征程而流血流汗,为了“守护”二字而战,他始终渴望和他们并肩作战——不论最后结局是好是坏。他更明白,自己得更强,才能做好随时加入他们的准备。于是在早饭后,当士兵们照常开始练枪,沈荣河便站在训练场的角落看着。这个人的胳膊和肩膀绷得太直了,曲臂空间有些不够。沈荣河盯着前面的士兵,又想着若是换成自己的话……阿斯塔耶夫的太阳xue突地一跳。他又感觉到少校有些奇怪了。乍看之下,少校的神情冰冷得一如既往,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不少。他自顾自琢磨了一阵儿,也找不出有发生什么令人满意的事。难道今天大家表现的不错?他便观察了个里里外外,就在他更加纳闷时,他看见了黑发的中国青年,正躲在自以为隐蔽的地方,一丝不苟地端着手,做着持枪的样子,好像在远远的射击。这么想打吗?对方郑重得有些孩子气的样子实在有趣,阿斯塔耶夫不禁有点想笑,然而嘴角刚刚勾起,少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