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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在这种攻势下,很快便举手投降。这次的冷战却持续了好几天。喻烟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可难受了。但她也不懂自己能做什么。总不能死乞白赖地拽着原釉问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对meimei,而是对女孩子的喜欢?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女孩子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如同她不知道对男孩子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她在男女情爱上一窍不通,别的女生十五六岁就谈恋爱,轻车熟路地和小男友手拖手轧马路,喻烟却被原釉管得严,老老实实学习,按部就班生活,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就知道跟跟原釉撒娇卖萌讨他欢心笑容。若不是当初看见不相识的女生往原釉怀里扑,顿悟无数人对原釉虎视眈眈,想到原釉将来要牵起另一个女孩的手,疼她宠她,结婚生子,做尽世上最亲密的事,绝不会懂自己的心思。那可是把一颗心往醋缸里按,酸涩到了极致。又是一个周六,原釉临时有课,早早的出门了。喻烟坐在卧室里开直播,她调整好摄像头,又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的草稿纸,慢慢讲解法语语法。弹幕齐刷刷地问她为什么叹气,是不是不开心。喻烟心神恍惚地说:“我暗恋好多年的人说喜欢我,你们说是不是真的?”喻烟白皙秀气的手指捻着草稿纸的一角,都快捻烂了。于是,弹幕上出现了——”哪个畜生抢我老婆!!”“祝福祝福祝福”“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FFFFFFF”“火火火火火火火火柴柴柴柴柴火火柴狗男女柴火火柴柴柴柴柴火火火火火火火火““这不是好事吗?干嘛唉声叹气的?”喻烟说:“我不敢相信,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工作冷静一下。”于是,成群结队的——“所以你就开直播?”“连上一星期,这是人干事儿吗?”“鱼籽老师,人美音甜也不是行畜生之事的理由啊!!”“星期六大早上的上课还能更过分点吗?”喻烟望着满屏弹幕,不禁笑了。真的。学生快乐,她就快乐。弹幕——“这声音!!”“awsl——”“我可以!老师缺女朋友吗!!!!”喻烟上完课,去客厅倒水喝,刚喝了一口,便听到门口传来踹门声。她愣了愣,端着杯子走到玄关处,打开对讲机的视频。门口站着个黑裙少女。长发及腰,容貌清泠。她双臂交叉站在门口,不时伸出穿着小牛皮便鞋的脚踹门。“笃笃笃——“一声又一声。喻烟脸色微变,吓得后退,脚后跟磕到实木屏风,发出巨响。她疼得弯腰,手里的瓷杯摔得粉碎。赵静怡脸色骤变,一双利眼死死盯着大门。“原釉,你给我出来!少装死!!”喻烟愣住,捂住嘴慢慢坐到地上,垂眼检查了一下。白皙柔嫩地皮肤上敷上一层嫣红。幸好还是撞红了,并无伤口。她没胆子见赵静怡,只好默默起身往房间里走。然而刚走两步,便听到大门哐哐直响。喻烟愕然。没想到赵静怡几年不见,脾气越发暴躁。居然会疯狂踹门。这边是高级住宅区,虽然住户少,但也不是没有。赵静怡这么踢下去,早晚会把邻居闹出来,说不定还会把保安引过来。喻烟咬着唇犹豫,只听踹门声越来越大,大门隐隐有了震颤的趋势,喻烟没有办法,只能紧闭双眼,鼓起最大的勇气打开大门。站在门口近乎撒泼的赵静怡看见门打开,正欲开口指责,便见从门内探出一张巴掌脸。她收不住脚,又是一声巨响。房门抵在喻烟身上,带得她纤细的身体晃了晃。“静、静怡……”她尴尬地喊了一声。赵静怡冷艳的脸上露出见鬼的表情,她如果知道喻烟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她收回脚,优雅的双臂交叠在胸.前,亭亭玉立地站着,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怎么在这儿?”喻烟眨了眨眼,这话没法说。“我……”“闭嘴,我不想知道。”赵静怡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喻烟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赵静怡心知肚明。原釉既然找到喻烟,是绝对不会让她孤身在外的,原釉对喻烟可比对她上心多了,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原釉在不在?”“他学校有课。””我在外面按了很久门铃,你故意不开门?“喻烟愕然,“不是!”她有点尴尬,“我在房间里,没听见声音。”赵静怡呵了一声,冷冷看着她。喻烟最懂她的高贵冷艳,会意地问:“你找哥?快进来吧。”赵静怡这才大发慈悲地进门,她扫了一眼地板上的碎瓷片。喻烟跟以前没有区别,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让人不爽。喻烟从小就怕赵静怡。在原家,三个孩子始终维持着赵静怡→原釉→喻烟→赵静怡的闭合食物链。原兰汶的孩子都早慧,原釉聪明得跟成了仙似的,赵静怡也不遑多让,从小就是个仙气飘飘的美少女,除了对原釉有些情绪波动,对任何人都高冷得吓人。聪明、脱俗、极具艺术天赋。挖苦人的时候,可比刀子厉害。她和喻烟从出生起就注定势不两立,见面之后也是犯冲,所以喻烟尽量避免跟她接触。喻烟给她泡了红茶,“釉哥今天有课,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她说完,便想回房间,正要走,就听见赵静怡问:“走了又回来,你不尴尬吗?”喻烟愣住,她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赵静怡抿了一口茶,突然瞪她:”不许哭!“喻烟神色一凛:“我没哭!”她强迫自己把目光固定在赵静怡握着茶杯的霜白手指上。赵静怡又说:“你答应过永远不出现在原釉面前,我真想不到你会食言,喻烟,我记得你很有骨气的。”喻烟咬着唇,她无法反驳,她的确又跟原釉见面了,还住在一起,还说了喜欢。她老实地说:“对不起……”赵静怡气得瞪了她一眼。“你跟你mama一样死皮赖脸吗?”喻烟愣住,她比被人戳一刀还难受,目光顿时凶狠起来。但是面对赵静怡冰冷的眼神,她忍不住内疚和羞愧,只好闷声道:“你不要这么说我母亲,她不是那种人。”说完,眼前湿了大片,尽管竭力保持镇定,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簌簌下落。赵静怡自知理亏,重重将茶杯放下。他们心知肚明,喻烟的母亲是个低智人士,就算和赵焕闻有过什么,错也不在她。喻烟幼时不懂,被赵静怡奚落时总忍不住羞愧难当,又心疼母亲被人辱骂,悲愤交加时只能一个人难受。她不懂男女之事,却明白自己的存在是